“陸毅然打電話給你並不是找你?”我看着蔣天御的黑眸反問道。
“嗯,他不是找我。找的是你。”
他冷冷地道。
看他慍怒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好像是我又去招惹了別的男人。
我與陸毅然之間見過面的次數能夠用一隻手數的清楚。
一次是他帶我去參加聚餐,另一次是伊綿綿邀我去國際購物中心。
“別用這種抓女乾的眼神看着我。我和他根本不認識。”我冷冷地道,“放我下來,我累。”
一條腿站立的姿勢,可想而知有多累。
蔣天御特別過分,他放下我的腿。可是身軀緊緊與我貼合在一起,若有似無的磨蹭着。
“你不是不想再洗一遍澡嗎?就不要隨便撩撥我。”
我無奈的說道。
他的惡劣有時候讓我無話可說。
“陸毅然想要見我的理由是什麼?”我反問道。
“蘇如。我不想告訴你。”蔣天御說道,黑眸睨着我清澈的杏眼。“可是,我要是不告訴你,你知道後反而會恨我。”
“什麼跟什麼呢!趕緊說。”
我被他掉的胃口十足,情緒跟着緊繃起來。
別是什麼壞事。
“陸致遠住院了。”
他嗓音陰沉的道。
陸致遠住院了。
難怪。難怪蔣天御會是這副表情。
兄弟打電話給他,找的是我,本來就很窩火。可是傳達的事關於兄弟的大哥,這件事讓他窩火加窩火。
我突然懂了蔣天御爲什麼會用這種看待我。
“不去。”
我態度堅決。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現在只想安安心心的過完元宵佳節,和他們這羣人不想再有任何的牽扯。
陸致遠的好我這輩子都高攀不上,又何必去招惹。
我要是去見他。蔣天御指不定又會想出什麼名義來折磨我。
蔣天御抱着我倒在了大牀上。他壓在我身上,我快要透不過氣來,雙手用力的去推他的寬肩,蹙着黛眉不悅的低吼,“起來,你起來,蔣天御你好重,快壓死我了。”
“蘇如,你當真不想去見陸致遠?”他反問道。
我說我快被他給壓死了,這男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並且主題不是圍繞在我快被他壓死的中心上,而是關乎我去探陸致遠的病一事上。
“不見,不想見。”我掙扎了一下,“你起來,我真的疼。”
我的話剛說完的下一秒蔣天御英俊的俊龐恢復了光彩,抱着我興奮的走進衣帽間,一進去,他打開衣櫃拿出我的衣服,往我懷裡一丟。
“快點換衣服,我帶你出去走走。”
他說道。
我低頭望着懷裡的衣服一臉懵的站在那裡。
他看我遲遲沒有行動,趕緊又轉過身來,“算了算了,我幫你換。”
我不去探病陸致遠,對蔣天御來說是一件很大的大事。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好像比想象中要來的與衆不同。
他對我的態度開始變得不太一樣,從最初的強取豪奪到現在的溫吞,我似乎有一種感覺,他在等,等我繳械投降,等我說愛他。
面對蔣天御的心願,我只能當作忽略,裝傻。
以心相待。
我想他說的這四個字應該就是要我許諾,許諾會愛他一輩子,不離不棄,不背叛。
可是,我沒有辦法輕易向他許下對我毫無用處的諾言。
理由很簡單,在我們的面前還有韓芊蕪以及蔣家,韓家。
可以說,在蔣天御的世界裡,我是寸步難行的,而他在我的世界裡可以恣意妄爲,不守規則。
我看着他幫我穿上內衣,幫我換上衣服,再是搭配好外套。
“不出去?你要留在衣帽間欣賞我的換衣服。”他睨着我笑問道,伸出手從衣架上拿下襯衫,“無妨,我允許你留下來欣賞。”
我的雙手推了一把靠近我的蔣天御,臉頰火辣辣的在燒,快步跑出了衣帽間。
跑到臥室,我站在牀尾大口大口的吐着氣,差點憋死。
他非常喜歡捉弄我,並且是故意的那種。
我走進浴室洗了臉,化了淡妝,梳順短髮,走出去的時候,發現蔣天御一身正裝的站在那裡,裡面依然是西裝,外套是羽絨服,齊整的短髮,身形頎長的站在那裡,身姿優雅且挺拔。
這男人確實散發着令女性萌動的男性荷爾蒙。
當時伊綿綿想撲倒他也不是沒有原因。
“看傻了?”他磁性的嗓音響起。
“你才傻。”我朝着他瞪了一眼。
當我想走出臥室的時候,身子被他打橫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我害怕的尖叫起來。
他主要是做了一個把我向上拋的動作,特別讓我感到心驚膽戰,萬一摔下去怎麼辦?
“不想放,我要抱你一輩子。”
蔣天御性感的嗓音在我耳邊迴盪。
不想放,我要抱你一輩子。
他這句話深深震撼着我的心。
當我想離開,不想再愛,他卻拼命的釋放他的愛,我知道蔣天御的爲人,倘若我傷他一份,他會毀我十分。
這男人最擅長的本事就是讓我又愛又恨。
我們來到樓下,他抱着我走到庭院,冷風吹來的時候,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這是下意識的行爲舉止,卻透露着我對他濃濃地依賴感。
蔣天御很滿意我把他當成倚靠,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願意以保護我的形象自居,大概男人都有英雄情結,喜歡保護自己的女人。
他彎腰我拉開科尼賽克的車門,他把我放到車座上,接着繞到駕駛座,打開車門坐下。
“我們去哪裡?”我靠在車坐上,斜視着他英俊的側臉。
他沒有率先回答我的提問,而是彎腰幫我係上安全帶,接着又繫上自己的,發動引擎,車子駛出了庭院。
一路上我們也沒做什麼交談,就是等紅燈的時候蔣天御惡劣的摸了一下我的大腿。
神經病折騰人的花樣特別的多。
大概開了近四十分鐘的車程,他把車子停在了庭院,這地方我一次也沒有來過,儘管是早春的天,可是外面裝飾的非常春意盎然。
蔣天御走到副駕座,打開車門彎腰解開系在我身上的安全帶,我的手被他牽着。
“這是哪兒呢?”
我又問道。
大概是內心沒有安全感,對周遭的環境特別敏感。
庭院裡一片漆黑,他牽着我,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閉上眼睛。”
我望着蔣天御不想閉眼睛。
“乖,閉上眼睛。”
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有辦法,只好乖乖照做。
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緊緊牽着我的手向前走。
“向前邁步,沒有臺階,不用緊張,就算你摔倒了我也會抱住你。”
他性感的嗓音在一旁響起。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我聽到一陣風鈴聲,接着,他領我走進了屋內,握住我手的動作已經鬆開,我沒敢睜開雙眼。
安靜的站在原地,這時,耳邊傳來小提琴的旋律,非常輕快,優美。
琴聲猶如潺潺流淌的溪水,又如奔放熱情的火焰,炙熱的燃燒着,最後又變成了低沉委婉的旋律,好像下雨天的雨滴點點滴滴敲擊着江南水鄉那黑色的屋瓦上,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奈與憂傷。
我懂了。
這是蔣天御的心情寫照。
我怎麼會不懂他想要表達什麼。
一曲小提琴結束後,我緩緩睜開眼,他就站在我眼前,手上捧着一束紅玫瑰,儘管這花非常俗氣,可我知道,只有熱戀中的人才會選擇用紅玫瑰來表達心中最熾熱,最奔放的愛。
“蘇如,留在我身邊,永遠別再走。”他走到我面前,語氣凝重的道,“一心待我,以心愛我。”
一心待我,以心愛我。
蔣天御說的這句話猶如一把沉重的枷鎖,緊緊鎖住我,是囚住我的桎梏。
我接下他遞過來的紅玫瑰,看着蔣天御深邃的眼眸,輕聲說道,“我儘量好嗎?總得給我時間去習慣你的存在。”
我要拿捏好每一個瞬間的分寸,避免他引發疑心。
我去意已決,不願意再停留。
現在的我只是在麻痹他的心,等到我離開的那天,所有的後果我會自己背。
不努力的從他身邊逃一次,我不願意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認輸。
伊綿綿的事錯在她,可是他也有錯,他最大的錯就是讓我流了太多的淚,傷了太久的心。
我還想說些什麼,蔣天御低下他尊貴的頭顱,吻狂烈如熾的落下來,我被他緊緊抱在懷中,除了迴應他深深地吻,我什麼也做不到。
這間餐廳是出了名的求婚餐廳,我以前在app上看到過這家店的推薦,不過當時並沒有想到帶我來的會是蔣天御。
晚餐,他坐在我的對面,雙手握着刀叉,幫我切好牛排,又端到我面前。
在我吃東西的時候,一隻白皙的大手掠過眼前,我擡頭一看,發現眼前放置着一隻藍色絲絨盒子。
我定睛一看,頓時屏住了呼吸,絲絨盒子裡安然躺着一枚工藝華麗至極的戒指,金色絞絲層層纏繞,呈如意紋逐層漫布開來,肌理工藝,每一處手工細節非現代機器工藝所能比擬,古典而不平庸,奢華又不俗氣,正當中嵌着一顆渾圓飽滿的帝王綠,純澈細潤,綠意逼人,幽幽地透出尊貴的寒氣。
“婚禮,暫時我給不了,不過這枚戒指是我對你這一生的承諾。”
蔣天御深邃如星辰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我,性感的嗓音磁性的道。
這隻帝王綠戒指有市無價,也代表着這個男人對我的心意。
我的內心有感動,可是我壓制了這份感動。
我承受不起蔣天御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