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的賈朝全和夏智淵自然可以聞得出來這次軟件年會裡劍拔弩張的味道。
那些國內的老牌公司暗中其實已經勾結到了一起,爲的就是能在這次年會上把勢頭正猛的香帕公司打壓下去,免得它影響到自己壟斷市場的大好局面。
這樣子的問題話就有些棘手了。
以信天集團爲首的那幫聯盟在軟件年會開幕之前都暗中找人接觸過六位評委,許以重金希望六位評委能到時候給自己多說幾句好話。
賈朝全一向廉潔奉公,自然是沒有接受,但是其餘幾個評委有沒有收受賄賂他就不知道了。
這也是賈朝全有些擔心邵雨的地方。
他知道邵雨是個十足十的神經病暴力狂,要是到時候最終他那什麼朋友的產品比那幾家的受歡迎但是卻因爲評委的原因沒有獲得最高評價,指不定他會做出些什麼。
想到這裡賈朝全鼻子裡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身子不由抖了一抖。
今天這麼多媒體在這裡,要是發生了那種事情,他可逃脫不了責任。
賈朝全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和另外幾個評委碰碰頭,打探下口風了。
“夏主任,邵雨,我有一些事情要辦就先不陪你們了。”賈朝全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趕緊跑了。
邵雨狐疑地看着賈朝全慌慌張張的背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賈朝全一走,於是只剩下邵雨和夏智淵兩個人了。
“小邵啊,你伯母說好久沒見你,想請你去吃頓飯,聊聊天。”夏智淵看着邵雨。
邵雨連連點頭:“謝謝伯父伯母的邀請,我一定去。”
把自己揪過去大概是要開始商討什麼結婚了,畢竟以夏智淵這樣的身份,女兒未婚先孕就已經讓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了,要是孩子到時候都生下來了而女兒還沒有結婚,他在官場裡也不太好混了。
“小邵,夏伯伯這邊的難處也希望你能體諒下。”夏智淵覺得自己在這個女婿面前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
一是因爲他對邵雨的印象還蠻不錯,二來就是自己的老朋友韓子昂對邵雨也是讚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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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昂的身份夏智淵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能得到他刮目相看,可見邵雨的卻很不簡單。
於是夏智淵對邵雨隱藏在平凡下的真實身份很好奇。
“小晶這幾天很想你,但是她不太方便出門,你就這兩天抽個時間去看看她吧。”夏智淵領着邵雨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戶那兒看着樓下街道兩邊擠得滿滿的記者,“我們兩家也有必要一起吃個飯見見面了應該,小晶應該還沒有見過她婆婆吧。”
聽到夏智淵最後一句話,邵雨猛然一陣激動,老傢伙這是在自認夏晶是老子的老婆呢。
邵雨踟躕了一下,自己的爸媽都在國外,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這貌似有點難辦。
見邵雨面露難色,夏智淵關心問:“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老丈人,我爸媽都不太方便呢。”邵雨想着怎麼說纔好,自己資料上老爸老媽都是工廠的工人,得想個說他們不能出來的理由。
夏智淵哈哈大笑,拍了拍邵雨的肩膀:“小子,你不會跟我說你爸媽是工廠的工人,不方便出來吧。告訴你,我纔不會信你那份資料。”
邵雨沒有出現夏智淵預料的慌張表情,這讓夏智淵有些驚訝,但是心裡暗暗點頭,對邵雨的表現很滿意。
其實並不是老邵心裡一絲波瀾都沒有,而是邵雨一張撲克面癱臉擺習慣了,換表情太浪費力氣。
“哦?怎麼說?”邵雨奪過夏智淵手裡的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手將空的高腳杯向身後甩去。
叮噹一聲後傳來了一聲慘叫。
夏智淵被邵雨典型的流氓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是文人,對這種豪邁到有些過分的舉動出現在邵雨身上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剛剛和一個人辯論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還有牛頓的地心引力值,中東石油問題還有塔利班武裝的暴力行爲,說得我喉嚨都要燒起來了。”邵雨解釋着,“要不是伯伯你那一杯紅酒,你估計過會兒就得把我送到埃及去當乾屍了,說說你怎麼不信我那份資料的?那可是我們全家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真實寫照。”
夏智淵回過神來,把注意力從邵雨身後有人受傷的亂哄哄場面裡扯回來:“小邵,這些很明顯的東西你自己也看得出來吧,要是你只是普通的小警員,首先第一點我就不會相信我女兒會看上你。”
“我和你女兒的那件事完全是意外,她用春藥我的。”邵雨心裡嘀咕着。
見邵雨不講話,夏智淵自然而然認爲他是默認了。
“我也聽人說過,香帕公司原本因爲資金問題已經快走入絕境了,但是後來突然有一大筆資金的注入才讓它起死回生,而且還在各大公司挖人,小晶以前無意中說漏了嘴,於是我知道那個幕後的投資人就是……”
不等夏智淵說完,邵雨衝過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說:“靠,老丈人,你不知道做事低調啊,居然說那麼大聲。”
夏智淵被邵雨捂住了嘴,但是一點都不着惱,眼中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等邵雨把手鬆開,夏智淵看着邵雨:“小邵,你認爲我會相信一個父母都是工廠裡的普通工人的人會有那麼多錢嗎?而且這個人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一個小警員,可惜呀可惜,我託一個朋友去警局調你的資料,但是整個中海的警員裡都沒有你,甚至連叫邵雨這個名字的都沒有。”
“你你你,你居然敢調查我。”邵雨手指顫抖指着夏智淵。
夏智淵一臉微笑地整理着自己被弄皺的西裝。
邵雨眼角無意中看到他胸前的那個小牌子,名字下那一行紅色的字讓老邵瞳孔瞬間收縮:“老丈人,怎麼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