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林初夏小聲回答。
“喊我蘇先生嗎?”蘇霈然冷冷的聲音裡,明顯帶着濃濃的威脅,“我跟你說,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那飛的感覺,一定會很爽的。”
林初夏見他對這個稱呼不滿意,於是咬咬牙,忍着想吐的衝動,肉麻兮兮說:“我要喊你親愛的。”
蘇霈然一聽,倏地輕笑出聲來。
他聲音低沉悅耳,輕笑時,特別能撥動人的心絃。
林初夏以前也覺得他聲音很好聽,但這會兒,她只覺得他的聲音聽來特別討厭。尤其輕笑的時候,聽起來就像是在嘲笑她。
林初夏心中升騰起怒火來,但是她得忍啊。
她的小命現在就拿捏在他手裡呢。
雖然知道他只是在嚇唬她,但她恐高,被他抱着待在這斷崖之上,分分鐘讓她魂飛魄散。
“雖然親愛的這個稱呼不錯,但我要你再換一個更好聽的稱呼。”蘇某人再提要求,他現在逗她都逗上癮了。
“老公——”林初夏不傻,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稱呼,索性就遂了他的願。
她雙腳懸空,望着深不可測斷崖的下面,自己彷彿隨時都會掉下去,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真乖。”蘇霈然滿意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此刻,林初夏完全沒有體驗到被他親了一口的美妙,她心中只有心驚膽寒的感覺,她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吸呼重一點,自己就會掉下斷崖去。
蘇霈然逗她逗夠了,於是抱着她往車裡去。
林初夏坐在車子裡,終於不用面對那深不可測的可怕的斷崖了,剛纔綁緊的神經,這會兒終於鬆馳下來。於是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是真的被蘇霈然那個變態嚇慘了。
剛纔在斷崖邊上,她被嚇得都忘記了哭泣。這當下危險解除,她都想起來自己必須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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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報復,但一個蘇霈然她都打不過,更別說還有一個蒙飛。
她只好暫時偃旗息鼓,不敢再去招惹他。
“這都已經回車裡了,你怎麼還哭上了?”蘇霈然見她哭得稀哩嘩啦的,不禁覺得好笑。
繼而,他看着她哭紅了的眼睛,又覺得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好了,已經沒有斷崖了,不哭了啊!”
誰知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林初夏哭得更狠了,那樣子,彷彿受盡了委屈一般。
蘇霈然只好繼續安慰。
“明天我帶你去逛街,你要買什麼就隨便買,不哭了好嗎?”
林初夏不理他,繼續哭她的。
帶她去買買買,就能平復她那顆快被嚇癱了的心麼?
想得美!
“要不,過段時間我帶你出國去玩,好嗎?”蘇某人見她哭得不停,只好繼續哄着她。
林初夏仍然不理他,哭聲更響了。
鬼才要跟他去玩呢!
前座開車的蒙飛,見自家老闆一會兒嚇唬得林初夏哭了,一會兒卻又低三下四地去哄她。
他苦笑着搖搖頭,真是醉了。
林初夏仍然哭個不停,淚水彷彿決堤了一樣,任蘇霈然怎麼哄都哄不好。
蘇霈然想了想,想起這女人一向財迷,於是他試着說:“我給你漲工資,好嗎?”
林初夏哭聲止住,擡頭淚眼朦朧地盯着他,“漲多少?”
蘇霈然見她哭聲歇了,心想這丫果真是個財迷,於是很大方地比出兩個手指,“給你漲兩成。”
他以爲林初夏一定會滿意的。
誰知她一低頭,繼續哭。
蘇霈然實在是受不了,她以前總跟母夜叉一樣彪悍,他完全沒想到,她哭起來也這麼彪悍,哭得他的心都快碎成渣渣了。
“乖,別哭了啊。”他伸手摟過她的肩,把她摟在懷裡。
林初夏推開他,不依不饒地繼續哭。
爲了博得美人一笑,蘇霈然咬咬牙,“我給你漲兩成工資,再給你兩成蘇青海醫院的股份好嗎?”
林初夏眼睛一亮,淚痕還掛在臉上沒有擦乾,她興奮地盯着他,“當真?”
蘇霈然:“當然,君無戲言。”
林初夏立即就不哭了,“給你漲兩成工資,而且給我兩成醫院的股份,你說話要算數!”
蘇霈然無語,這女人怎麼也哄不好,一提漲工資和贈送股份,她立即就破涕爲笑了。
林初夏見蘇霈然不吭聲,她怕他反悔,於是說:“你剛纔所說的話,蒙飛也聽到了,以後可以幫我做證的。”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蘇霈然保證。
他略有些鬱悶,這女人是不是傻,她如果高攀上了他,他的價值,可比兩成工資和兩成股份值錢得多了。
前座的司機蒙飛聽到他家老闆說,要給林初夏漲工資,並且還要給她股份,他內心就呵呵了。
林初夏還以爲她是撿到了大便宜呢。
如果她敢接受醫院的兩成股份,就等於她走上了被蘇霈然套牢的不歸路。
憑着他家老闆那精明勁,他捨得給林初夏關於蘇青海醫院的兩成股份,說明他以後非林初夏不娶。
等將來林初夏成了他的妻子,林初夏手中的兩成股份,還不照樣是他的!
這等於是左手出右手進,來來去去,始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初夏還不知道,這是蘇霈然給她設置的溫柔陷阱。
她還兀自喜滋滋的,感覺跟撿了大便宜一樣,心想:“能得到醫院的兩成股份,今晚被他嚇了這一頓,也值了。”
“蒙飛,送我去餘家村。”林初夏朝蒙飛喊道。
她要回餘家村,跟她舅舅分享這個好消息。
話音剛落,蘇霈然卻說:“不,回麗景小區。”
林初夏一時沒領會到他話裡的意思,還一本正經解釋道:“你回去麗景小區,會經過餘家村的,到時你放我下去就可以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蘇霈然瞥了林初夏一眼,他脣角微揚,“不,我的意思是,你也跟我一起回麗景小區。”
林初夏一聽,她頓時又要哭了,“我去麗景小區幹什麼?”
蘇霈然轉身面向她,目光如狼盯着她看,好笑地反問:“你說呢?”他上次想吃一頓肉,結果被她蹬下牀,他現在可是飢-渴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