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美搖搖頭,沒有說話。
肯定是因爲陸時住院,譚笙纔會這個樣子。不過把這件事情告訴宋晨昱又能怎麼樣?現在她有了孟一凡,根本沒有心情再去四處說關於譚笙的八卦了。而且她還在擔心着,譚笙會不會給別人說她與孟一凡的事情。
按兵不動,現在是最好的選擇。
宋晨昱的臉接着拉了下來,嘴上呢喃了一句“切”,轉身回到了工位上。
丁小美笑了笑,繼續了自己的工作。
她知道,在這種公司,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更何況還是這種設計部門,不管是創意還是想法,每個人都想做到最好,這樣就會不擇手段。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有可能把你踩在了腳下。丁小美很明白同事之間的這種利害關係。
Mary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昨天晚上譚笙整理好的文件,有些吃驚。
她沒有想到譚笙竟然真的整理完了,本以爲她會糊弄過去,但是這些整理的資料條理清楚歸類分明,讓mary根本就挑不出毛病來。
Mary把文檔關了,整個人倚在了椅子上,吹了吹指甲,這是昨天晚上剛剛做好的。
這次算作湊巧,讓你過關了,但是下次可就沒有那麼簡單。譚笙,早晚有一天讓你收拾東西滾出設計部。能滾出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Mary臉上浮現的笑容,竟然讓人有點恐懼。
這個年近四十歲的女人,在十年前進入了環靈珠寶,一直在設計部呆着,後來沈麗提升了她爲設計部經理,這是她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天下,從底層開始做起。
所以她最看不起靠關係進來的人,就像譚笙一樣,竟然通過美色來到了設計部。這種不切實際的人,根本不配與華麗純真的珠寶打交道,只會玷污它們。
譚笙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飯,現在的她胃有點難受,頭竟然也跟着暈了起來。
整個設計部都很安靜,偶爾聽到鉛筆在紙張上發出的聲音,每個人都在爲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劃破了設計部的安靜。
孟雪帶着墨鏡踩着高跟鞋出現在了設計部的門口,手裡還拿着一杯咖啡。
所有人都擡頭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只有譚笙依然趴在那裡沒有動。
譚笙實在是太難受了。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譚笙覺得有些不對勁,擡起頭來想看看到底是誰。
結果整整一杯咖啡澆在了譚笙的頭上。
咖啡裡還夾雜着冰塊,很涼很涼。
譚笙下意識的擡起右手抓住了孟雪拿着咖啡杯的手腕。
“你覺得很好玩嗎!”譚笙狠狠的捏着孟雪的手腕,孟雪嬌嫩的肌膚都已經通紅。
“放開!”孟雪想要掙脫開,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譚笙的力氣比她大太多。
“哼!”譚笙輕蔑的看了一樣孟雪,抓着孟雪手腕的手猛地向前一甩,孟雪沒有準備,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孟雪的高跟鞋實在是太高了,很難掌握平衡,摔在地上根本就是預料中的事情。
設計部的所有人都開始騷動起來,紛紛站起來看着眼前的這場好戲。
之前孟雪來找事,把譚笙的胳膊弄骨折了。今天這是要重新上演嗎?不過現在很難分出來最後到底是誰贏。
因爲譚笙拿起自己的杯子,把裡面的水都倒在了孟雪的頭上。
“啊啊啊!”孟雪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設計部,“譚笙你這個賤人!”
孟雪試圖要站起來,才發現她的左腳腕已經扭到了,這一動,更加的疼了。
聽到喊聲的mary趕忙從辦公室出來,剛剛的那一聲叫喊真是太淒涼了。
Mary看到孟雪坐在地上,很是吃驚,趕緊跑了過來把她扶了起來。
看到孟雪溼漉漉的頭髮還有譚笙身上的咖啡漬,mary有些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上一次孟雪來這裡找事,今天又來找事,只是這一次孟雪竟然也被譚笙潑了水。
“我要殺了你!”孟雪坐在椅子上想要撲到譚笙的身上,但是腳踝處的傷痛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如果我有做錯事情,歡迎你來隨時糾錯。”譚笙冷笑了下,接着說:“如果沒有,還請你別沒事找事傷害無辜。”
現在譚笙已經忘了剛纔的難受勁,她感受到的是她內心的怒火,對於孟雪的再三容忍竟然讓孟雪越發張狂的無法收拾。
“你無辜?我想你要趕緊認清楚自己,一個小小的職員往老闆那裡貼,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孟雪的臉上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讓她的笑顯得更加的猙獰,“以後不要再去叨擾陸哥哥了,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我想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孟雪的臉上顯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我和陸哥哥要訂婚了。”
孟雪的這一句話,讓譚笙向後退了一步。譚笙扶住桌子勉強的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堅持住,譚笙,一定不能倒下。譚笙在心裡爲自己鼓勁。
“這一陣真是辛苦你了,要你一直陪着陸哥哥。不過現在陸哥哥也玩夠了,他不想和你有任何的拉扯,你還是死心吧。”孟雪邊敲擊着手機屏幕邊說:“你那個灰姑娘的夢現在還是別做了,早點認清現實比較好,不然老活在白日夢裡,容易吃虧呢。”孟雪的笑聲在整個設計部遊蕩。
可是心裡怎麼會不疼呢。他要訂婚了,而結婚的對象就站在了她的面前。難道陸時真的像孟雪說的那樣,只是爲了玩玩?可是爲什麼還要帶着她到處去玩,在媒體面前的公開,還有每天的關心,難道都是假的嗎?
譚笙的腦海裡浮現着與陸時在一起的這一個月的點點滴滴,他做飯的樣子,開車的樣子還有睡覺的樣子,刷牙的樣子。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但是昨天葉駱明明告訴了她不要誤會陸時,那到底不要誤會什麼?是不要誤會他的關心,還是不要誤會他的做法,還是不要誤會陸時喜歡她?
“不會的。”譚笙小聲的說着,“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