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像你們這樣的稀少血型,真的是要注意,因爲它的排異反應很強烈,當時病人給你輸了血,你的排異反應應該也很難受吧?”護士說道。
“排異反應?”陸時想了想,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啊,“每個人都必須有嗎?”
護士笑了笑,幫陸時把針管拔了出來,“只要沒有血緣關係,就會發生排異反應。好了,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我把血袋趕緊送過去。”
雖然護士一直在和陸時閒聊,那是爲了放陸時放鬆下來,以至於抽血的時候肌肉不那麼緊張,不那麼疼。所以現在護士小跑着送到手術室,爭分奪秒。
陸時把袖子擼了下來,有些納悶,他和曲婉寧不可能是親屬,可是爲什麼會沒有排異反應?
“寧寧怎麼樣了?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就在陸時想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連串的嘈雜聲,緊接着就是曲母的大聲哭泣。
曲婉寧做完手術被推了出來。
“病人現在剛剛搶救完畢,手術很成功,但是她還在昏迷狀態,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主治醫生說完,就安排護士把曲婉寧推往重症監護室。
隔着玻璃窗,陸時看着裡面躺着的曲婉寧,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他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原因。
“爲什麼不讓她父母給她輸血?”陸時看着裡面穿着消毒服的曲父曲母,問道。
旁邊的譚笙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曲婉寧,只是淡淡的說:“因爲她是孤兒。”
聽到這句話,陸時眼睛瞪得很大,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位護士說的話,難道曲婉寧真的和他有血緣關係?
“曲婉寧現在怎麼樣了?”此時,魏學禮才慌忙的跑過來。
當他在迷離島發現陸時不見的時候,纔想起來給陸時打電話,卻發現上面有很多譚笙的未接來電。這才匆忙的趕過來。
“還在昏迷,醒過來就皆大歡喜。”陸時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緊接着聳了聳肩膀。
譚笙狠狠的瞪了陸時一眼。她現在纔沒心情理陸時,只想讓曲婉寧趕緊好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出車禍了?”魏學禮焦急的眼神絲毫沒有掩飾的盯着曲婉寧。
“本來寧寧和我約了下了班去吃飯,沒想到就在公交車上出現了這種事情。”譚笙越說話,聲音越小,“都怪我,要不是說要去連成廣場,她也就不會坐那輛公交車!”
說着,譚笙竟然痛苦的砸起自己的腦袋,不停的自責。
陸時看到譚笙這個樣子,心疼的一下把譚笙摟緊了自己的懷裡,把譚笙的胳膊壓了下去,讓她不再打自己的腦袋。
陸時用下巴抵着譚笙的頭頂,說:“這不是你的錯,現在曲婉寧已經好了,我們就等着她醒過來就好,不要着急,我們一起等着她,相信我。”
“嗯,我知道,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她不再醒過來,那到時候我可怎麼辦,我……”譚笙哭的撕心裂肺,她真的是太擔心了。
譚笙的整個身體已經直不起來,不停的往下劃。
而陸時抱着譚笙,也跟着蹲了下來。這個時候的譚笙,真的是太脆弱了。
“不要擔心,有我呢,你相信我,曲婉寧一定會好起來的。”陸時在譚笙的耳邊安慰到。
而這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走廊拐角的孟雪看到了。
在單身派對裡,有孟雪和陸時共同的朋友。本來那個人說看到陸時和一個女的一起出門了,她還不相信,直到問了丁小美譚笙去做什麼了,才知道原來是曲婉寧出了車禍。
孟雪趕忙來到了醫院,卻看着陸時在那裡抱着譚笙,不停的安慰着譚笙,心裡又是生起一股氣來。
她掏出了手機,給李陽鳴打了電話。
“那些照片,整理一下發到我的郵箱,我馬上往你的賬戶裡劃款,同時,把那個王展的電話給我。”孟雪的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情緒,冷冷的。
這是她最後一搏了。
譚笙在曲婉寧的牀前守了一夜,值得慶幸的是,曲婉寧在清晨的時候醒了過來。
這讓大家都放了心。
“我是還活着嗎?”曲婉寧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在公交車翻倒的那一霎那,她很害怕,她覺得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想再去擁抱一下父母,想再去和譚笙說說笑笑。
“傻瓜,你當然是活着了。”譚笙擦了擦眼淚,笑着說:“你真是嚇死我了。”
譚笙把曲婉寧的牀往上擡了一下,讓她躺的更加舒服一點,“怎麼樣,這樣好點了嗎?”譚笙問道。
“嗯。”曲婉寧環繞着整個病房,發現在對面的沙發上,陸時和魏學禮都坐在那裡睡着。
“他們在這裡呆了一夜?”曲婉寧問道。
“嗯,在這裡陪了你一整夜。”此時的譚笙,溫柔的看着坐在沙發上仰着頭睡着的兩個男人。
她很感謝他們,如果沒有他們在這裡的陪伴,她可能會更加的難過。
曲婉寧很是感動,說話的聲音又小了一點,“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裡。”她頓了頓,說:“我爸媽呢?”
“叔叔阿姨昨天晚上讓葉駱送回去了,老人家在這裡熬夜也不好,我在這裡陪着你一樣。一會兒葉駱就把他們二老接過來。”譚笙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七點了,“估計快來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點粥。”
曲婉寧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點也不想吃東西。”
“你醒了?”魏學禮聽到了響聲,睜開了眼睛,看到曲婉寧轉着的雙眼,一下子來了精神,“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說着,他跑到牀前,一下子把曲婉寧摟進了懷裡,“以後不準再這樣了,我,我們都很擔心。”
曲婉寧被魏學禮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在魏學禮的懷裡半天沒反應過來,魏學禮竟然,跑過來抱住了她?
看到曲婉寧半天沒有說話,魏學禮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我太激動了。”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