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一頓飯,吃的安靜到極點。
飯後,傅正勳叫了陸勵陽和顧依雪夫妻去書房,傅希鵬夫妻抱着孩子,跟着傅瑩回到房間。
房門一關,傅瑩就惱怒道,“陸勵陽算什麼東西,還不是姓葉的女人帶來的拖油瓶,現在也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了。”
而她越是貶低陸勵陽,越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她當初對陸勵陽可是癡心一片,結果,人家連正眼都沒看過她。
自從她和張楓的事兒鬧開了,雖然傅正勳極力的把事情壓下去,但當年畢竟那麼多人看到了,現在圈子裡都知道她是被張楓玩兒過的女人,身價大跌,以後再想嫁進豪門望族,估計是比登天還難了。
“我的小祖宗,你可小點兒聲。”丁雨琪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你這傻丫頭,怎麼到現在還沒看清楚,顧依雪是叔叔的親生女兒,陸勵陽是他女婿,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們兄妹姓傅又怎麼樣,叔侄關係,終究是差了一層。”
傅瑩咬牙切齒,十分不甘心的又說,“嫂子,你不是說幾個月之前,顧依雪剛打掉了肚子裡的野種嗎,我們拿着她這麼大的把柄,幹嘛不把事情鬧大。到時候,我看顧依雪還有什麼臉面見人。陸勵陽還心肝寶貝一樣的護着,肯定不知道腦袋頂上都綠了一大片。”
丁雨琪看了看身旁的丈夫,這事兒是交代給他去辦的,可直到現在也沒鬧出任何事情來。
傅希鵬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這事兒也挺奇怪的,我已經透露給葉曼清了,按理說她應該會質問陸勵陽和顧依雪,可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呢。”
“的確是挺奇怪的。”丁雨琪也開始納悶,難道,她弄錯了?
傅瑩是急性子,等不及他們猜來猜去的,“有什麼奇怪的,肯定是哥沒和葉曼清說清楚。我現在就去和顧依雪當面對質,我看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傅瑩推開門就往外走,傅希鵬情急之下想攔,卻被丁雨琪扯住了手臂。
“你幹什麼,還不攔着她,不能讓她這麼胡鬧下去。”
“攔她做什麼,我們不能鬧,讓她去鬧一鬧正好。戳破這件事,傅家和陸家必定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我們正好可以坐收漁利。”丁雨琪壓低聲音說道。她是很樂意讓傅瑩去充當這個炮灰的。
傅希鵬猶豫再三,終究沒再阻止,他對親生妹妹的感情,終究是抵不過心中膨脹的慾望。
此時,書房內。
月嫂剛把小寶抱進來,孩子剛剛睡醒,睜着一雙眼睛,看着這個對他來說還算是陌生的世界。
顧依雪站在一旁,伸手逗弄着小嬰孩。她雖然不待見傅希鵬夫妻,卻並不會遷怒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兒。
“他小小的一團,真的好可愛。”顧依雪羨慕不已。
傅正勳站在一旁看着,目光柔和溫潤。
“小孩子越長大會越可愛的,依依這麼喜歡孩子,你們也儘快要一個。”他對陸勵陽說道,他並不太清楚顧依雪流產的事情。
也好在他不知道,否則,傅希鵬耍的那點小把戲,傅正勳不扒了他的皮纔怪。
“嗯。”陸勵陽恭敬的點了點頭,沒解釋,也沒反駁。
顧依雪的目光看過來,與他短暫的對視,陸勵陽勾動脣角,淺淡的笑意,讓她極安心。
書房內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傅正勳品着茶,陸勵陽正低頭擺着棋子,準備和傅正勳殺兩盤。
而正是此時,傅瑩破門而入,三兩步衝到了顧依雪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質問道,“顧依雪,你是不是做過對不起勵陽的事情?”
顧依雪愣在那裡,一時間有些沒弄清楚傅瑩話中的意思,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
而陸勵陽卻是心知肚明的,期初,傅希鵬夫妻是挑唆葉曼清來質問他,見沒什麼成效,現在直接唆使傅瑩把事情鬧大。呵,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戴綠帽子。
只是,不等陸勵陽開口,傅正勳已經怒斥了一聲,“傅瑩,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傅正勳無論在官場上,還是在家裡,一向說一不二,傅瑩心裡忐忑的厲害,緊咬着牙,還是有些畏縮。
而恰好此時,傅希鵬與丁雨琪夫妻推門走進來。丁雨琪一番察言觀色後,來到傅瑩身邊,像模像樣的勸慰道,“瑩瑩,你別再胡鬧了。依雪就算做過什麼荒唐事兒,那也是他們夫妻的家事,輪不到我們這些外人多嘴。”
丁雨琪說話的時候,一直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顧依雪,顯然是故意引起別人的注意,外加上這一番話,無疑是添油加醋。
陸勵陽原本正低頭擺弄着棋子,此時,把一枚象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目光冷寒的從她們身上一掃而過,“你已經夠多嘴了,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惹是生非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勵陽不見怒色,卻是一身寒氣逼人。丁雨琪心裡多少有幾分畏懼,卻又不甘心就此前功盡棄,於是,強撐着笑,說道,“勵陽,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也是一番好意。”
“我誤會什麼?”陸勵陽冷笑着,站起身,他身材高大,徑直走到丁雨琪與傅瑩面前,很有一股壓迫感。
“傅希鵬在鴻宇建築集團斂財是好意?或者,你們夫妻屢次三番挑唆傅瑩陷害依雪是好意?還是,你指使傅希鵬利用那20%股份的事情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是好意?
丁雨琪,你真是本事。好話都被你說了,好人都讓你做了,還把傅家兄妹耍的團團轉。像兩隻跳樑小醜一樣上躥下跳。
可惜你野心太大,竟然把手伸到我這邊來了,我陸勵陽一向眼裡不容沙子,你伸出哪隻手,我就剁哪隻手。”
面對陸勵陽咄咄逼人的質問,與駭人的樣子,丁雨琪這個一貫舌燦如簧的女人竟也說不出話來,不受控制的踉蹌後退了幾步。
而她不愧是個好演員,這個時候還穩得住。眼圈兒一紅,直接趴在丈夫肩膀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