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繼續這樣三天兩頭的冷戰下去,早晚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
而左伊等的就是這一天。如果,她註定得不到陸勵陽這個男人,那麼,顧依雪也別想得到,誰都別想得到。
左伊的眼圈兒微微發紅,咬着脣說,“我知道你想取笑我,那就儘管笑好了,我當初和勵陽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是極力的在取悅他。但我並不是爲了他的錢,而是因爲我是真的愛他的。
顧依雪,我也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愛勵陽,因爲沒有人比我更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我曾經不顧一起的去愛他,也被他拼盡全力的愛着……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幹嘛,你根本不會懂。”
顧依雪深深的看着左伊,她突然發現,左伊真的是很聰明,也是十分有心機的女人,她看似在示弱,但實際上,她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而精準的插在自己的心口上。
顧依雪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修剪的整齊的指甲卻已經深深的摳進了掌心的嫩肉裡,痛都不敢哭出一聲。
顧依雪極力的隱忍着,不讓自己發抖。並且,維持着冷靜的頭腦。
“我的確是不懂。左伊,我不管你們以前愛的多麼轟轟烈烈,至死不渝。如果你真這麼愛他,就爲他守身如玉,終身不嫁,我反而會高看你一眼。
但現在,他是我的丈夫,你是秦少揚的女人,你現在跳出來對我說你和陸勵陽曾經的那點破事,表現的你有多愛他,多麼爲他痛不欲生。除了讓我瞧不起你,就是讓我覺得虛僞噁心了。”
顧依雪一番話後,左伊先是愣了愣,然後,臉色發青。
虛僞?噁心?!左伊先後被兩個男人捧在手心裡,她還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羞辱過。
左伊氣憤難忍,一時間有些失了分寸,揚手甩了顧依雪一巴掌。
左伊看起來那麼嬌小可人的一個女人,出手的力道和勁頭都十分的狠辣,顧依雪左側的臉頰被扇的火辣辣的疼。
顧依雪一直手捂着被打疼的臉,強忍着想要還手的衝動。
既然是左伊先動的手,她如果現在還手,那可就不佔理了。
“這巴掌是你自找的。”左伊仰着下巴,傲慢的說道。
換做是別的女人,根本沒有膽子動手打陸太太,但左伊這些年被陸勵陽和秦少揚先後寵得有恃無恐了。她自認陸勵陽不會因爲這一巴掌就爲難她,而她現在和秦少揚睡在一張牀上,也自認能拿捏的住他,秦少揚是無論如何都一定會護着她的。
左伊打完顧依雪這一巴掌,覺得十分的解氣。比口才十個她也不是顧依雪的對手,左伊已經有了這個自知之明,所以不再繼續和顧依雪浪費口舌,轉身就準備離開。
她剛轉過身,伸手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只是,不等邁開腳步,身後,一雙手突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左伊絲毫沒有防備,又穿着拖尾的長裙,雖然優雅,卻極爲拖沓,她一個不穩,向前踉蹌了兩步後,直接摔倒在地上,還是狗啃屎的姿勢,十分的狼狽難看。
左伊細皮嫩肉的,一雙膝蓋都摔得青腫了,疼的只皺眉。她掙扎了許久,手掌才抓住一側的牆壁,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顧依雪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她掙扎,清澈的眸子漆黑,幾乎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
“顧依雪,你敢推我!”左伊睜大了美眸,用力的瞪着依雪。
依雪勾了勾脣角,帶着幾分諷刺的笑了笑,然後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覺得左伊也真夠逗的,她能氣質恢宏的甩別人巴掌,別人卻不能還手了。顧依雪聽說過左伊的家境很一般,沒人會把她寵得這麼無法無天。那麼,肯定就是後來被男人慣出來的。
並且,這裡面也少不了她老公陸勵陽的一份功勞。顧依雪想到這裡,心裡突然又有些堵得慌了。
“左伊,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我這人一向都不是不吃虧的。別人打我一巴掌,我肯定是要還回去。現在,我們算扯平了。以後離我遠點,最好見了我繞路走,我實在是不想再看到你。”
顧依雪涼颼颼的丟下一句話後,踩着高跟鞋就離開了。水晶跟落在純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十分清脆的聲音,這一聲聲的,敲的左伊心口發悶。
直到顧依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左伊才拖着發疼的腿,搖搖晃晃的重新回到洗手間裡。
左伊一貫是最在意自己容貌的,又是這種公衆場合,她更不會讓自己有半分的失儀。
左伊從手提包中翻出瓶瓶罐罐的化妝品,重新化了精緻的妝,把凌亂的長髮重新梳理好,直到滿意了之後,才強忍着腿上的疼,走回宴會廳。
而她剛走進宴會廳,眼前的一幕就是顧依雪被陸勵陽半摟在懷裡。他一隻大掌托起依雪的下巴,盯着她一側腫起的臉頰,皺眉問道,“怎麼弄得?”
顧依雪咬着脣不說話,一雙淚盈盈的眸子微微晃動着,目光卻徑直看向了宴會廳門口,不偏不倚的落在剛走進來的左伊身上。
這舉動,她不用說什麼,衆人就都明白了。
左伊心裡一顫,下意識的想,顧依雪還真是聰明,她不用告狀,但一個眼神,卻遠比更多的言語都有力度。
左伊看着顧依雪靠在陸勵陽懷裡,低垂着頭,可憐兮兮的樣子。而陸勵陽的目光向她看過來,有些發寒。輕,也要重新的裝
左伊一下子就有些慌神了,她習慣了維持美貌與優雅,她即便被顧依雪推倒在地,摔得不扮一番,不讓人看出端倪。可她怎麼就忘了呢,示弱裝可憐才是女人最鋒利的武器。
而現在, 這武器已經被顧依雪抓在手裡了,左伊明白自己已經失了先機。
此時,陸勵陽和席城他們站在一起,秦少揚也在其中。
左伊慌慌張張的走到秦少揚身邊,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無助的眼神看着他,想要尋求庇護。
秦少揚終究是有些不忍心的,反手握住了她,然後問道:“你剛纔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