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慧姐,是有什麼事嗎?”
宋青青小聲問道。
“快把手機給她!”楊慧那邊大聲嘶吼道,坐在醫院裡冰冷的病牀上,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了。
“哦哦,馬上給。”
宋青青被這一身吼叫給嚇到了,拿着手機,立馬塞給了正好走到自己身前的夏晨靈。
“楊慧讓你接電話呢?”宋青青又小聲說了一句。
“楊慧?”
夏晨靈有些疑惑地問了句,但還是拿着手機,放在了耳邊。
“夏晨靈嗎?”楊慧那邊的聲音還是非常的急切。
“嗯,是。”夏晨靈小說回答道,感覺到楊慧那邊很不對勁,心裡不由得慌了起來,但更多的還是爲顧傾元擔憂。
“你把顧傾元的手機號給我。”
楊慧急着問道,也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自己太過於失態了,那副亢奮的模樣,會把別人嚇到。
“啊?你找他什麼事啊?”
夏晨靈小聲問道。
“有急事,你快點告訴我。”
“好…好吧。”
稍有一些遲疑,夏晨靈還是將顧傾元的手機號告訴了楊慧,只是一個手機號,應該沒有什麼事吧。
拿到顧傾元的手機號,楊慧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沒有片刻的停息,又打給了顧傾元。
看着夏晨靈楞在了那裡,宋青青又從她的手裡拿過了手機,撇了一眼夏晨靈,沒好氣地說道:“楊慧姐看起來很生氣,你還是離那個顧傾元遠一點吧,小心把你自己也連累進去。”
夏晨靈頓了頓,看了宋青青一眼後,還是走出了宿舍樓,到了一處拐角處後,撥通了顧傾元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連續打了幾次,都是這個樣子,想了想後,夏晨靈又給顧傾元編輯了一條短息。
“最後在提醒你一件事,楊慧要找你的麻煩,要不然你離開升正躲幾天吧。”
顧傾元和章玉樹這邊剛剛吃完火鍋,兩人起身正往出走時,顧傾元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組陌生號碼。
拿出手機,顧傾元露出了一抹微笑。
“應該是楊慧那個女人打來的吧。”
“有可能,肯定是小朵說讓她打電話求你的。”章玉樹笑了笑,摟着顧傾元的肩膀繼續往前走着。
“怎麼?接不接?”
“還是接吧,不然那個女人會去找夏晨靈的,唉…夏晨靈那個女人,有了二。”
說起夏晨靈,顧傾元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起了楊慧打來的電話。
“您好,是顧傾元嗎?”電話那邊,傳來了楊慧急切的聲音。
“是。”顧傾元低沉地回答道。
“我…我是楊慧,之前的事,我想跟您道歉,對不起,我真的太煞筆了,不小心冒犯了你,對不起…嗚嗚嗚…你就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
邊說着,楊慧就已經是哭了起來,顧傾元緊鎖起了眉頭,把手機拿開了耳邊,一臉愁容地看向了章玉樹,小聲道:
“早知道不接了。”
“哈哈哈…”
笑點很低的章玉樹摸着肚子又笑了起來。
足足說了有好幾分鐘,顧傾元一句罵聲,打斷了哭訴着的楊慧。
“閉嘴!”
冷冷的聲音傳來,楊慧立馬閉上了嘴巴,電話裡只剩下她哽咽的聲音。
“你們家的貨有問題,別再賣可憐了。”
說完這句話,顧傾元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要啊,你聽我說,放過我吧…”
楊慧再次哭喊了起來,但電話裡已經傳來了嘟嘟的聲音來。
楊春黃雙手握住楊慧的雙肩,不斷地搖晃着,“什麼情況,那個顧傾元什麼意思?”
“他…他說…別讓我賣可憐,爸爸..我...啊”
“你別叫我爸了。”
楊春華一下把楊慧推到在了牀上,低聲怒喊了一句,臉部表情已經是扭曲了起來。
“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廢物玩意,當時還不如直接甩踏馬的牆上了,真是個狗玩意。”
叫罵着,楊春華用力地踢了下病牀,木牀立馬向着一邊橫移了幾米。
這一下,楊春黃顯然是不能解氣的,拿起身邊的東西亂砸了起來,一邊還叫罵着。
“煞筆玩意!”
“你跳你嗎的臭逼了!”
“非要給老子惹事!”
“你把老子一輩子的心血都給毀了啊。”
不斷地叫罵着,聲音也越來越高,過了好一會,楊春黃才氣喘吁吁地坐在了牀邊。
一些護士自然是聽到了這些叫罵聲和摔東西的聲音,好在楊慧坐的是獨立的病房,並不會打擾到其他的病人。
路過那間病房的護士,總會踮起腳尖,向着窗戶裡面望去,只要沒有打起來就是好的。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那間病房也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楊春黃也罵累了,坐在地上捂住臉,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憔悴,而楊慧躺則是眼含淚珠地躺在牀上,拿出手機再給顧傾元打去電話時,已經是關機狀態了。
父女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待着,房間裡陷入了可怕的安靜。
一直就這樣待到了凌晨,快五點中的時候,外面的天也稍稍有些亮了,緊閉的病房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幾位穿着制服的辦案人員,一臉嚴肅的表情走到了楊春黃的身邊。
“楊春黃?”其中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問道。
“是…是我。”
黃春黃扶着牀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哆嗦地問道。
“懷疑你與多起綁架案有關,現在抓你回去調查。”
冷冷地說完這句話,楊春黃就被控制了起來,都來不及與楊慧交代些什麼,就被帶着走了。
“爸爸!”
楊慧哭喊着追了出去,連鞋子都顧不上穿了,在冰冷的走廊裡不斷地向前奔跑着。
“你們爲什麼要抓我爸爸啊,到底是怎麼了?”
楊慧上前抓住了一位警察,情緒激昂地嘶吼道。
“事情很多,無法向你解釋,請你保持理智,不要妨礙我們辦案。”
冷冷地說完,楊春黃就被押上了警車,在一聲聲響後,警車駛向了前方。
一種無力感席捲了楊慧的全身,最後連站着的力氣都沒了,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上,看着前方,視線早已經模糊了。
楊慧曲折雙膝,把頭埋低,像個小孩子一樣,無助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