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想殺我？”少婦看到方牧的神色，臉上笑意依舊，全然無半分懼色。
殺機一閃而逝，方牧迅速換上那副三分討好兩分虛僞一分低聲下氣的憨笑，答道：“哪敢吶，在下只是覺得夫人地位尊崇，我有的您自然都有，能跟我做哪門子生意。”
“少宗主這話客氣了，別的或許可以這麼說，不過這還魂丹我可沒有，冰蓮清肌丹我也沒有。”妖嬈豐滿的雙脣輕輕開合，少婦絲毫沒把方牧這些事情當做秘密。
對於少婦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情，方牧也沒了底，不過從這句話裡，他卻是猜到了這位夫人的大致身份。
先前方牧見那黑衣人無緣無故便找上自己，思前想後自己在郢都不曾露出過什麼馬腳，如果說有，那就是還魂丹之事在皇宮泄露了出去。
如今聽來，果真如此！
“夫人是想要丹藥？”微微擡頭，方牧試探性問道。
聞言搖頭，少婦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我說過，我想跟你做生意，只管賺錢，其餘我都不管。”
“怎麼個做法，說來聽聽？”漸漸大膽，方牧直視少婦，眼中卻沒了那份褻瀆。身份已然泄露，看來這個女人在郢都是有些大神通的，不過方牧從來不願做砧板上的魚肉。若是這少婦真願意跟自己合作，只要不影響計劃，未嘗不可。可她若是想打秋風……未免找錯了人。
“我聽馮公公說，這還魂丹極難祭煉，想來就算是你肯拿來賣，一個月也煉不出幾顆來。”間接承認了自己與皇宮之間的關係，少婦開口談正事時也少了幾分輕薄浮魅：“不過我發現這冰蓮清肌丹應該可以批量祭煉吧？若是少宗主能將這丹方拿出來找人生產，我可保證，郢都城裡的貴婦小姐們都會來捧咱們的場。”
說着話，少婦當着方牧的面捲起旗袍長袖，露出裡面一截皓腕藕臂來：“方纔用了你那顆冰蓮清肌丹，人家可是感覺又年輕了幾歲呢。”
“呵呵，夫人本來看上去就不足廿一，怕是沒服用那丹藥也是這樣端方無物。”拍了記不輕不重的馬屁，方牧心中仍有不解，這少婦既然能與皇宮聯繫，絕非是一般大家中人，怎麼可能看得上跟自己合作賣冰蓮清肌丹這樣的小利潤？
見少婦笑語吟吟望着自己，卻不答話，方牧知她是在等自己的回覆，略假思忖，索性直接問道：“雖然這冰蓮清肌丹利潤不菲，不過應該入不了夫人的法眼吧？既然
尋求合作就該敞開了談纔對，夫人既然已經知道在下的秘密，那是不是也該讓在下瞧瞧夫人的？”
“你是想讓我敞開這裡瞧麼？”聞言少婦吃吃一笑，緩緩解開了旗袍上的兩粒釦子，立馬露出一片白嫩胸脯，和一條若隱若現深深的溝壑！
“呃……”方牧只覺鼻腔一熱，一股鮮血緩緩流到嘴角。
“咯咯咯……”看到方牧這幅吃癟模樣，少婦嬌笑起來，像個頑童一般。等方牧擦乾淨血跡，她故意壓低身子，讓那條溝壑愈發明顯，巧然答道：“你放心，你來郢都做的這些事情若非是有心人絕對不會知道的，我也是幾次運氣好才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目標跟你不同，更沒有絲毫衝突，你要對付大名府我不幫你，當然也不會阻攔你。我的秘密……小弟弟，你若是肯告訴我你你那裡是不是有反應了，我就考慮一下是不是告訴你。”
鼻腔鮮血再次洶涌如潮汐，方牧仰頭朝天，默唸清涼咒。
我的娘啊，這個妖精是想吃人麼？！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方牧瞥了一眼少婦，見她早已坐好，不由鬆了口氣。以前趴在牆頭上偷看張寡婦洗澡都沒有這麼刺激，眼前這個少婦只是隨意擺個撩人姿態就勝過那張寡婦光着身子百倍，方牧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紅顏禍水了。
努力剋制住自己，方牧搖了搖頭：“我不放心。”
“怕我吃了你？”媚眼乜斜，少婦臉上就算是表露不屑神情都是那麼懾人魂魄。她自然知道方牧不放心的是什麼：“這郢都城裡，你想找一個能跟你交根交底的合作伙伴怕是不可能。放心吧，小弟弟你長得不賴，人家可不捨得把你賣了呢，若是你同意，我會考慮讓你知道一些事情的，總之絕對不會讓你吃虧就是了。”
“你先說。”這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酥軟，越來越誘人，方牧生怕自己一個招架不住，真把自己給賣了，只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中把少婦想象成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太。
“我要是不說呢？”少婦明顯已經給出了底線，再不後退。
沉默少許，方牧衡量其中利弊：“我同意也可以反悔，而且你既然知道了我要對付大名府，萬一哪天生意好了，你把我賣給大名府，我豈不是血本無歸？夫人若真有誠意，可否讓我也知道一件你的秘密？放心，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女人家的秘密豈能告訴你們這些臭男人。”媚眼瞟了方牧一下，少婦眉頭微
蹙，卻是在考慮起來。眼前這個小色鬼的定力和心思之細膩讓她不得不佩服，雖然無奈，但這也讓她放心不少。
這樣的合作伙伴才值得信任，畢竟自己想要對付的也不是一般角色，更非是那大名府可比。
聞言苦笑，方牧聳了聳肩：“既然這樣，那就沒得談了？在下告辭。”
說把方牧起身就要下車。
“慢着！”見方牧走得這麼幹脆，少婦心中氣惱，見方牧轉過頭來，擡了擡下巴，命令道：“坐下。”
方牧立馬乖乖坐好。
如此堅持原則卻又沒骨氣的男人少婦實在少見，心中好氣又好笑，她忍不住伸出蔥玉般的手指在方牧胸前戳了一記：“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我認識的人都說我是個妙人。”方牧心神一蕩，忍不住厚顏無恥起來。
微微一愣，少婦旋即莞爾：“的確算個妙人兒，不過卻是個無賴可恥下流的妙人。”
“夫人一針見血。”低頭承認，方牧無半分慚愧。
再次無語，少婦在郢都城裡僞君子見得多，這麼厚道誠實的真小人卻是頭一回碰上。心中有了計較，她一把甩過一件東西：“這東西你看了就毀掉，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後果。”
“是，我理會得。”嘿然笑着接過東西，方牧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滿意道：“咱們的生意……”
“我累了，明天再說。”打斷方牧的話，少婦忽然沒了興趣再跟他談，下了逐客令之後，臉上嫵媚消失不見，更多了幾分清冷。
微微一怔，方牧起身拱手：“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夫人不用起身相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少婦根本沒有起身送他的意思，更沒有理會他，方牧自討沒趣，卻也沒在意，掀開門簾下車之後，跟外面守護的黑衣人打了聲招呼便要回去。
“明日午後來武王府找我。”走出幾步遠，方牧聽到身後馬車中傳來少婦的話，立馬回身彎腰：“在下謹記。”
直到馬車走遠了，方牧耳畔似乎都還有少婦那百媚包含的一聲冷哼。
悠然轉身，方牧沿街回走，伸手從懷裡拿出少婦丟給他的東西，他募得想起在馬車中的一番誘人旖旎，忍不住咋了咋舌：“這是烈炎喜歡的類型，該不該告訴它呢？”
不出五步，方牧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這少婦肯定看不上它，還是我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