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
昔日第一天才君濯之子,“廢物”君無憂死而復生的消息,很快便似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君家。
不少下人聽到這一消息,都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日君無憂被韓家的人送回來之時,早已氣息全無,渾身傷痕累累,形同屍體,這是君家所有下人都有目共睹之事。
難道,君無憂竟如此命大,能夠生生地在陰差手下逃得一條性命?
雖然有很多人不信,卻沒有人敢靠近君無憂的房中一探究竟。
因爲,前兩天,大老爺就曾有言在先,除了一個送飯的啞巴,任何人都不要接近君無憂的小屋。
誰要是敢違抗,輕者亂棍趕出君家,重則當場打死。
有了君若海的這條嚴令,縱然是膽子再大的僕人,也不敢靠近。
沒人來打擾,君無憂反而更能借此機會安靜地修煉並養傷。
雖然,君無憂心裡很清楚族人對自己的漠視,但這完全不影響他追逐武道最高境界的決心。
如此靜修了半月有餘,君無憂身上的重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而他的基礎修爲,也赫然達到淬體境第六重初階,並開始着手修煉《斷夢九訣》以及《雲隱微步》的第一重。
《斷夢九訣》是戰技類功法,初階的修煉,必須要配以適當的戰器才能完成。
然而,君無憂手上並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更別說姿質超越一般武器的戰器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拿着家裡燒火用的小木棍來代替戰器,比擬斷夢九訣中的招式,卻是隻能學個照貓畫虎,徒具其形,難精其髓。
倒是《雲隱微步》只是身法類功法,初期對修煉者的要求並不太嚴苛,君無憂照着雲隱微步中的初階步法一路演繹開來,卻也學得個八九不離十。
雖是如此,怎奈房內空間太過狹窄,根本不適合他修煉步法與戰技。
無奈之下,君無憂只得走出屋子,想要出去找個適合修煉的所在練習步法,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把趁手的戰器。
“咦,這不是那個沒死成的廢物君無憂嗎?”
君無憂剛剛走出自己小屋所在的後院,來到君家前院,便被幾個打掃院子的僕人看到,並在他身後指指點點起來。
“誰說不是呢,這個廢物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竟然敢到韓家提親,簡直將咱們君家的臉都丟盡了。”
“是啊,廢物始終就是廢物,想必連閻王爺都不想收他這條不值錢的爛命吧!”
……
耳聽着這一句句刺耳的諷刺之言,君無憂的臉色驟然變冷,銳眸中立即射出一道凌厲的殺機。
若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君無憂縱然心中再氣憤,但沒有實力,他也只能忍心吞聲。
然而,現在他已今非昔比,又如何能夠忍受這些惡奴們的欺凌?
就在幾個惡奴們聚在一起小聲議論之際,卻見君無憂冷着臉大步向他們走過去,凜然的臉上射出道道寒意:“你們既然有膽量說,就不妨再說得大聲點。”
那些惡奴們最會背地裡說人閒話,他們平日裡對君無憂指指
點點,也未見君無憂有何反應,因此這次嘲諷起來更是肆無忌憚。
卻是沒想到,這一次,君無憂卻是給了他們截然相反的態度。
衆惡奴顯然沒有想到君無憂這次竟敢反駁他們,一時怔住,似乎都未能夠反應過來。
“恩?”
其中一個嘲諷得最兇的惡奴,斜目打量了君無憂一眼,鼻下發出一聲冷哼,居然還挺起胸脯,理直氣壯地說道:“大聲就大聲,憑你這個廢物,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他這番大聲說話,更是給了其他幾個惡奴底氣。其他人也附聲說道:“君無憂,你一個廢物,丟了君家的臉面,還怕被人說麼?”
“是啊,你以爲你這樣兇,我們便會怕你?真是笑話,我們幾個就算是現在把你殺了,大老爺也不會管的。”
啪!
啪啪!
幾個惡奴們正在肆無忌憚地嘲笑君無憂,誰料空氣中倏地傳來幾聲急促而響亮地耳光聲。
“啊!”
緊接着,幾個惡奴便同時發出一陣慘叫,一個個如滾地葫蘆般栽倒在地上。
原來,竟是君無憂忍無可忍,飛速閃身,給他們每人狠狠地賞了一記耳光。
“呸!”
其中那個鬧得最兇的惡奴,一口吐出帶血的門牙,滿臉怨恨地怒瞪着君無憂,惡狠狠地罵道:“君無憂,好你個廢物,你敢打我!你可知道大爺我是誰的人?”
啪!啪!
這貨出言兇狠,本想唬倒君無憂,卻是沒想到結果恰恰相反。他話音尚未落地,君無憂便再度欺身上前,左右開弓,再重重地扇了這傢伙兩記耳光。
扇完耳光之後,君無憂猶不解恨,站起身來,又狠踹了他幾腳。
只將這傢伙踹得滿地打滾,慘號不已,君無憂這才暫且停手,冷眼一掃對方,傲然問道:“是嗎?本少爺現在倒是真想知道,你有多深的背景,背後替你撐腰的人又是哪位了不得的爺?”
那傢伙雖被打得鼻青眼腫,卻倒似還有些骨氣,居然還能硬撐着悶聲喝道:“君無憂,你不要猖狂,我是三老爺房中的隨從,你打了我,就是打了三老爺,三老爺他不會放過你的!”
“三老爺?”
君無憂聞言,鼻下發出一聲冷哼,腦中不禁又浮現出三伯君如淵的嘴臉。
爺爺君成規共有四個兒子,君無憂之父君濯排行最末,卻是修爲最高,其他三人,修爲都不過泛泛。
而自父親失蹤之後,除了二伯君似水對君無憂還算關照之外,大伯君若海與三伯君如淵,都視君無憂如累贅,對之態度極爲惡劣。
“怎麼,小子,你怕了吧?知道怕就趕緊把老子扶起來,再在老子面前磕三個響頭,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要不然,老子不介意讓你再死一回。”
看到君無憂沉默不語,那君如淵的隨從還以爲君無憂心有顧忌,當下頗爲得意,竟然再次出言威脅道。
“好……那我就扶你起來!”
君無憂本想再狠狠地賞這傢伙幾拳,倏地看到衆惡奴們面上都露出得色,不禁靈機一動,腦中突生一計。
他假裝作出一副妥協討好地表情,
一邊伸手來扶那個隨從,一邊笑嘻嘻說道:“原來你是我三伯的人啊,怎麼不早說呢,早說我就不打你了!”
“哼!”
見他如此,那隨從還真的以爲君無憂心存懼怕,說話的語氣也是驟然間拔高了幾分:“現在說也不遲,你還不快點向老子磕頭賠禮。”
“好好,您老還是先起來再說。”
君無憂笑嘻嘻地說着,猛地拉起這傢伙的右臂,掌中一道罡元化着無形的內勁,朝着這傢伙的胳臂就是一下。
卡擦!
“啊!”
一聲骨頭斷裂地脆響,伴着那隨從一聲撕心裂肺般地慘叫同時傳出,在這靜寂地晨間,更是讓人聽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啊呀,這位哥們,實在是對不起,真是太對不起了,是我不小心,用力過猛,弄疼你了,我這就向你道歉。”
明明是施暗力硬生生扳斷了人家的臂骨,但君無憂此時卻還是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懊惱模樣,不迭地賠着笑向那隨從不停地道歉。
“啊……痛死我啦!”
那隨從痛得額上的汗滴如黃豆般直滾而下,他雖是明知君無憂是故意的,卻是一點也找不着證據,啞着聲音手指着君無憂,顫聲道:“你……你扶……我……起來,我……三老爺……不會……放過你!”
君無憂心中冷笑不已,卻是依然還揣着明白裝糊塗,大聲問道:“哥們,你說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是讓我抱着你大腿讓你站起來是吧?好好,我這就幫你站起來。”
他一面說着,一面甩開那隨從的廢臂,彎下腰,雙手拿住那傢伙的右腿脖子,再次暗運奇力一扯,又聽“卡擦”一聲,將那傢伙的腳腕骨扯斷。
“啊……嗚!”
那隨從哪裡能受得了這番劇痛,嘴裡發出一陣殺豬般地嚎叫,徑直痛暈了過去。
“哎,這位哥們,你可真是不經幫啊!本少爺本來想幫你站起來,你卻是賴着不起來,真是枉費了我這番好心……也罷,既然地上躺着舒服,那你就好好躺着吧!”
狠狠地整治了這個目中無人的惡奴,君無憂心中這才稍覺解恨。
但他還不想就這樣放過其他惡奴們,眸中厲芒逐一從其他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惡奴們身上掃過。
最後居然發出一聲輕嘆道:“唉,都怪我力氣太小,沒能把這哥們扶起來。對了,你們要不要我來幫忙?”
剛纔這一幕,只將一夥惡奴們都看傻了眼,他們修爲太低,雖然沒能弄清到底怎麼回事,可也知道這其中必有古怪。
現在眼看着君無憂將那隨從“幫”得骨斷筋離,哪裡還敢讓君無憂幫忙?趕緊一個勁地甩頭擺手,驚聲連叫道:“不……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我們自己能站起來!”
收拾了一個帶頭的,已然起到了殺雞駭猴的作用,君無憂可不想在這堆廢物面前過度地表現自己的實力。
見他們一個個被嚇得屁滾尿流地模樣,君無憂鼻下這才發出一聲輕蔑地冷笑,一指早已不醒人事的隨從,凜聲對這夥惡奴們說道:“既然你們都能站起來,那就麻煩你們幫我個忙,快把這個廢物也擡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