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由悲轉喜,又帶着真真切切的感激之情。
“當日也有不少鄉親在場,親眼見到郎中爲我檢查,也說我是摔傷暈厥了過去,並非身死。
緣何,村長今日卻又只聽胖嬸一面之辭,便帶人拿我,說我是妖孽附身。
若非今日道長還我清白,那我豈不是要冤死在這河中?
敢想問村長這是何故?還請村長大人給我一個說法。”
杜笑竹字字鏗鏘,句句緊逼。
王彪瞪着她雙拳緊握、目睚欲裂。
十分後悔當時沒有直接衝進楊家就把她捉了沉塘,給她分辯的機會,現在才能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若不是衆人在場,他恨不得將這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然任他心中早已是用十八般酷刑將杜笑竹凌虐了無數遍,卻仍是改變不了,杜笑竹仍是展示着她那露出八顆大牙的杜氏標準的笑容,等着他回答。
然王彪早已被氣的混身發抖,心知她說的都是事實,而自己也的確是帶着報復的心故意想給楊家一個教訓,如今讓他說什麼?
沉默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好使的,杜笑竹見他有意迴避,便更進一步逼迫道。
“若村長大人平日便是這樣斷案,只怕難以讓人心服。今日能如此對我楊家,誰敢保證日後不會是旁人?”
看到人羣中已經有些騷動,似乎已有人懷疑這事的起因,杜笑竹才接着道。
“如若不是,那便是村長與我楊家有隙,才故意如此的,若是這般,今日之事可是差點妄送了我的性命,說不得也要去那縣衙走上一遭。
小女子雖無才,但是兒時,也生活在富裕人家,請過先生起蒙,識得幾個字,這狀子就不勞村長大人代筆了。
明日一早我便去縣衙,到時還請各位宗親做個見證。還我與楊家一個公道。”
話語中的質疑與被逼無奈,到奮起反抗的堅強,被她演繹的淋漓盡致,這河岸就是她一個人的舞臺。
聽到杜笑竹要到衙門說理,這村長這纔是慌了,忙爲自己辯解道。
村長被她氣的全身顫抖,而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所有人似乎都信了杜笑竹的說辭,對他投來質疑的目光。
他是沒有想到這杜氏竟然如此能言善道,盡然當着他的面就煽動村民。
這些個愚人事不關已,他們自是當熱鬧看,若是真扯上他們的利益,若今日不給一個說法,這事只怕很難善了。
“杜氏休要胡說!我與楊家能有什麼嫌隙,今日這事的確太過草率,好在本村長請了道長過來,不是也爲你證明了清白。”
杜笑竹心中十分不屑,這村長到是會扭曲事實,難道他請道長來,不是爲了讓他證明自己是妖孽的嗎?
只要道長給她打上個妖孽附身的標籤,到時好名正言順的除了她不是嗎?
真當她好忽悠不成,杜笑竹脣角微掀,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
自是不會相信他這翻說辭,王彪知道今日若不拿點實際的出來,只怕這杜氏不會輕易罷手,只是讓他向一個小丫頭片子低頭,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