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的路上,陸安陷入了沉思。
重新給機會?這個不難想到是浩宇送來的鮮花。可是這是搞什麼,玩複合?
昨晚簫美如挽着自己的手,就是爲了告訴浩宇自己是她的“男友”。就算他們是裝的,他也不知道啊。這浩宇這般做法,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一個人在辦公室,簫美如輕輕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一組已經有些陌生的數字。她的話語冷冷,只有數字。
“晚上吃個飯吧。”
“美如,你收到我的花了。行行行,老地方,老時間。”
簫美如輕輕的放下電話,一點點的吃着三明治,等着陸安回來。
這一天在陸安看來仍然是一成不變,簫美如還是簫美如,並沒有因爲收到前男友的鮮花而心起波瀾。陸安依然在她的指手畫腳下完整的渡過了這一天。
傍晚時分,陸安的電話在擁擠的公交車上響了起來。
“千澤,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陸安費力的舉起電話,對着遠在意大利的千澤說道。
“還行,你現在應該是下班了吧?怎麼樣?你那魔鬼女上司沒有虐待你吧?”
千澤的話語倒是顯得輕鬆無比,溫暖的陽光灑進了窗戶,即使是接近中午也不炎熱。他閒情逸致的喝着咖啡,莉莉安在他樓下的房間裡看着雜誌。
“陸安,你知道嗎?我覺得我愛上了一個莉莉安。我們雖然相互不懂對方的語言,但是我明白自己心的悸動。”
公交車剛剛駛進了站臺,陸安費力的擠下了公交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和公文包。
“莉莉安?哈哈,是你的管家吧。千澤,真是恭喜你了。異國情緣啊,好好把握。”猛然,他見到簫美如的雪佛蘭景程在他不遠處了街道邊停下。“先不給你說了哈,兄弟,春節把她帶回來過年。”
千澤笑了兩聲,掛了電話。看着窗外笑了笑:“兄弟,你的人生也快到抉擇了吧?”
簫美如的車子停在一處魚頭火鍋莊的車位上,她那有些孤單的身影靜靜的坐在靠玻璃窗位置,有些淡然的飲着茶水。
她居然來這種地方吃飯?等等,這裡離我家這麼近,她居然不載我一程,這個死女人!
陸安在街道對面的茶樓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對簫美如的行爲有點好奇。她還是那套職業裝束,看來是直接向着這裡奔來,難道這女的在約會?
嘿嘿,說不準自己手上的籌碼又要加重一成。
一名男子捧了一束鮮花,向着簫美如走了過去。陸安一下子有些懵了,居然是浩宇。不是吧,真玩複合?
“美如,送給你。”
簫美如淡淡的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浩宇,並沒有伸手去接,話語也顯得冰冷。
“不必了,你先坐吧。”
浩宇也並沒有灰心,而是將鮮花放在了桌上。
“美如,你先等着,我去給你挑選你最喜歡吃的東西。”
“不必了,東西我挑好了。待會兒請服務員推過來。”
浩宇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接下來說點什麼,但是他很快找到了話題。剛想說出口,簫美如搶先一步說道。
“約你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我要訂婚了。”
浩宇的臉色一變,放下了去拿茶壺的手,神情驚愕的望着簫美如。
“美如,原本我以爲自己會忘了你。可是,昨晚再次見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忘記。我要和慕容分手,因爲她讓我忘記你。美如,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他公平競爭。”
簫美如盯了他很久,突然冷笑一聲。
“當初你母親的一句話就讓你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爲了躲避我去了國外整整兩年。現在在我要訂婚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跟我說忘記不了我,你不覺得很可笑麼?”
浩宇想要去抓簫美如的手,被她瞪了一眼,用力的打開。
“美如,請你相信我。現在我成熟了,我能夠爲我自己的生活抗爭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簫美如搖了搖頭,雙手抱胸,強忍着自己的眼淚。
“我也算是知道你的目的了,你走吧,我不會答應你的,也不想再見到你。”
“美如,你聽我……”
“滾!!”
簫美如突然站起身來大聲的吼道,手指着大門口的方向。
浩宇慢慢的站起身來:“美如,你給我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離開了座位,向着大門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簫美如才坐回了位置,兩行清淚順着臉龐無聲的流了下來。
服務員推着餐車向着她走了過來,看到簫美如這般情況,話語禮貌卻暗含遲疑。
“請問客人需要減免一些食物麼?”
簫美如用桌上的餐巾紙擦拭乾了眼淚,搖了搖頭。服務員對她點了點頭,將餐車停在了她的面前。簫美如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拿出了電話。
陸安的手機準確無誤的震動了起來,他也是一陣驚異。剛纔自己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發展,沒有想到最後簫美如會給自己打電話,讓他的心中不由得暖洋洋的。
“陸安,過來你家不遠的魚頭火鍋莊吃飯,我請客。快點啊!”
簫美如強作鎮定的說完了這一句話,也不等陸安的回答,直接掛掉了電話。
陸安心中老大的不爽,你個死女人,若不是親眼見你心情不好,我來個頭。
等了有半刻鐘,陸安才慢慢的起身向着魚頭火鍋莊的走去。大門口的垃圾桶裡有一束鮮紅的玫瑰,嬌豔欲滴。簫美如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正在有條不紊的向鍋裡下着菜。
陸安自然是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笑着向簫美如打招呼道。
“哈哈,美如姐,今天這是什麼情況,您老居然請客吃飯。”
簫美如咬着筷子頭,偏着頭,目光狡黠的看着陸安。陸安心中一咯噔,明顯又上當了。他乾咳了一聲,躲避開她的目光。
“美如姐,你這樣是不對的……”
“哼,看你那小氣的模樣,不就是頓火鍋麼。這都扭扭捏捏,還是不是男人?”
陸安甩了個大白眼給她,“這跟是不是男人無關。你個大金領還使勁的在我這個小白領身上收刮,你也好意思。”
“哼。”簫美如沒有理他,挑選一些已經煮好的食物吃。
也許是因爲先前的事,簫美如仍然有些心不在焉。但這次她並沒有飲酒,有些東西,一次就夠了。陸安也是知趣,找了些趣事和笑話講給她聽。現在是下班時間,簫美如倒是接受他那些頗有些新穎的笑話,不時掩口輕笑。
“我們有空商量一下訂婚的日子吧,訂婚的時候,請老總來做主婚人,訂婚過後,我的合同應該就能簽訂了。你放心,我會推薦你做正式編輯的。”
陸安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一般,拿着漏勺在鍋裡扁了幾下。
“你個女子怎麼這麼能吃啊,鵪鶉蛋我一個都沒吃到就沒了。”
“滾犢子,要吃自己去拿!!”
兩人說說笑笑的吃完火鍋,簫美如一掃之前的萎靡,臉上浮現了笑容。
晚上十點,陸安載着簫美如回到她的別墅小區。
今晚又是上次陸安送簫美如回來的那位保安執勤。見到簫美如回來,禮貌的上前打招呼。見到陸安出來替簫美如提箱子,先是一愣,然後脫口而出道。
“三輪哥。”
陸安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自從那一晚用三輪車載簫美如回來被小區的視頻錄下,立馬成爲了這些保安談論的趣事。用他們話說,陸安絕對是“牛人三輪哥”。
簫美如滿臉的疑惑,“什麼三輪哥?”
陸安乾咳了幾聲,阻止了小保安的說話。這個保安也是知道簫美如的威名,沒有在說下去。
“小陸子。”簫美如臉色不善的看着陸安。“說不說,不說我動拳頭了。”
小保安乾咳了兩聲,“那個,簫總,我還有點記錄沒做,我回亭子裡去了。”
“美如。”
就在簫美如笑着準備給陸安上“大刑”的時候,一個突兀的熟悉聲音讓簫美如停下了動作。
陸安和簫美如皆是一愣,回頭看見浩宇的身影慢慢的從黑夜中走了出來。路燈下他的臉龐顯得有些憔悴,頭髮也有些凌亂,但是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
“你回來了?”
簫美如的臉一下子變得冰冷的起來。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想再見你了嗎?你這裡幹什麼?”
她的聲音冰冷異常,仿若竭力嘶吼。
浩宇神色有些黯然,他上前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雪白的玉佩,這是一塊白玉玉佩,在路燈下面顯得有些晶瑩。他走向陸安,將玉佩交給他。
“這個玉佩是美如當年送給我的,是用她整個暑假工的工資買的。價值雖然不是連城,卻是意義重大,我將它還給你。”
陸安看了一眼簫美如,簫美如點了點頭。他收起了玉佩,看着浩宇緩緩的說道。
“你這是做什麼?”
浩宇回頭看了看簫美如,幽幽的說道。
“我跟美如說過,我會爲自己爭取的。我絕對不會放棄她的,你們還沒訂婚,我要跟你公平競爭。”
“神經病!”簫美如怒罵了一句。“老公,我們回去。”
簫美如大步向前,對着執勤的保安說道。
“你們嘴中‘三輪哥’是我的未婚夫,其他的我不認識,別亂放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