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顏凝眉看向他:“我說夜楚夜大人,你沒事兒老在我面前晃盪什麼呀?這王府這麼大,你去哪兒轉都行,別讓我看見你,看着你我就煩。”
“喲,皇上讓我到九爺府上來學習,可沒規定我能去哪兒,不能去哪兒,你這樣說我可真爲難,我要不要去向皇上回稟一聲,問問皇上我可不可以出現在你面前呀?”
“好呀?咱們一起去吧,我就對皇上上,這個男人總是騷擾我,作爲一個女人我實在受不了了,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他打起來了。”
於顏的確忍他夠久了。
於顏是徹底想明白了,他不是來煩夏侯陽的,他是來找她麻煩的。
他來陽王府住了十天,什麼都不幹,天天就會與她作對。
從前夏侯陽還總怕他會背地裡使壞,可現在看來,他不光背地裡可以使壞,表面上也很肆無忌憚。
夜楚絲毫沒有生氣,只是搖頭笑了笑。
於顏撇他,鬱悶。
過了一會兒,他也沒說話,於顏瞪着他:“都沒廢話說了,還不快走?”
“整個王府就只有這裡有熱鬧,我來看看熱鬧都不行啊。”
“種樹也算是熱鬧?你活的可真沒勁,我要是你,就死了算了。”於顏喝道:“哎哎哎,歪了,歪了,把樹給我扶正咯,別讓那樹長的跟有些人似的,心眼兒都歪了。”
夜楚揚脣笑。
於顏心想,這人臉皮真厚。
“借一步說話?”夜楚終於換了個姿勢看向她。
“我借給你這一步的話,你什麼時候能還我?如果不能還的話,就別借了,我可不想跟你這種人有牽扯。”
“我這種人?”夜楚挑眉:“你覺得我是種什麼人?”
“反正不會是好人。”
“我的確不是好人,可我可曾害過你?”夜楚揚眉看她。
於顏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沒有。
“於顏,別隻聽別人說什麼,用你的心好好想想,我果然就壞到你說的那樣了嗎?我是壞人,夏侯陽就是好人了嗎?”夜楚眉心刻着認真兩字,與剛纔跟她對話時的漫不經心不同。
於顏別過頭:“素娘,你先去那邊。”
“是。”素娘福身走過去幫忙監工。
於顏再次看向夜楚:“夜楚,你的確沒有害過我,可你也不是來幫我的,就算我不說你是壞人,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你到底是好是壞。
如果你真的覺得經常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可以改變對你的態度,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是夏侯陽的女人,我的心跟夏侯陽是連在一起的。
你跟夏侯陽是朋友,那我於顏絕對沒有二話,就做你的朋友。
你跟夏侯陽若是敵人,那你也不要希冀我會成爲你的朋友,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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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經常愛說俗語,那我今天也就跟你說一句俗語。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夏侯陽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我都不在乎。
我既然看上了他這個人,我就信我自己。
所以,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試圖在我面前挑撥我跟夏侯陽的關係,沒有用,我不會聽,不會信。
這世界上,我不信天不信地,我只信他。”
夜楚咬牙:“你就不怕他害你?如果他真就那麼愛你,那個漫兒算什麼?”
“人吶,誰會沒有個過去呢。”於顏抱懷坦然一笑:“我還有過喜歡的人呢,難不成我要因爲做了九爺的女人,就把從前我喜歡過的人殺掉嗎?”
“好,好,夏侯陽的確幸運,能夠有你這樣一個紅顏知己,我認可。”
“你的認可對我來說有用嗎?”於顏挑眉:“我會因爲你認可了就多長肉不成。”
“呵呵。”夜楚搖頭笑了笑:“你從小就這樣伶牙俐齒嗎?”
“從認識了你以後,我特地找磨石磨過了,就爲了對付你的。”於顏呲牙:“看,夠凌厲吧,別招惹我,不然咬死你。”
“你天天這樣厲害,小心教壞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夜楚頭微微的湊向她:“知道我爲什麼天天來你身邊晃悠嗎?”
於顏瞥眼看他:“因爲你煩人。”
“錯,沒聽說嗎,胎裡的娃娃有眼睛,我經常來你面前晃悠,他會認識我的,將來說不定他會認我做父呢。”夜楚從她身邊正了正身子。
於顏冷啐了一口:“呸,我的孩子如果認賊作父,那我一定毫不留情的把那賊打死。”
“你可真會護犢子。”
“不然,我該護着你?”於顏冷哼。
“好好好,我不與你犟,這天底下,我能犟過任何人,偏偏拿你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你呢。”
“等等,我求求你了,你可真別再喜歡我了,你以爲你的喜歡對別人來說是什麼好事兒呀?”於顏聳肩冷聲。
他真當自己是棵蔥呢。
“你隨意酸我吧,我反正已經適應了。”夜楚挑眉:“我今天找你其實也不是那樣的偶然,更不是爲了來看熱鬧,我就是要告訴你一聲,後天,四公主可能就會進京了,我期盼已久的好戲好像快要上場了。”
於顏轉頭看他:“哦喲,是嗎?只可惜啊,太抱歉了,你喜歡看戲,但我偏偏不是戲子,沒法唱給你聽了。
想看戲,找別人演去,老孃沒心情伺候你,忙着呢。”
“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咯。”夜楚說着得意的笑了起來。
於顏咬牙:“小人之心。”
遠處傳來一陣輪椅的軲軲聲,於顏原本生氣的臉一下子變的開朗了幾分。
她轉頭忽的就笑了起來:“久將哥哥。”
久將輪椅推近纔看到夜楚也在,他愣了一下,卻還是禮貌的跟夜楚點了點頭。
夜楚對久將也沒有而已,點頭示意。
素娘上前幫久將把輪椅推近,久將笑道:“我聽妍兒說你今天在鼓搗着種樹我還不信,你怎麼想起來要種樹了?”
“這片兒原本是小竹林,每天晚上我從這裡走的時候都覺得竹林摩挲的那個沙沙聲有點嚇人,所以就磨着九爺把這裡的竹子砍掉了,你看這樣種上兩棵樹不也挺好看的嗎。”
久將點頭:“好是好,你可別累着你自己,我給你開的補藥你可有按時吃?別落下了,這都對孩子好。”
“我知道了,這小東西可機靈呢,從你過來以後一直在踹我呢。”於顏說着抓起久將的手按到自己的肚皮上:“你試試。”
旁側夜楚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久將,從久將一過來,於顏整個人感覺都開朗了。
可他來的時候呢,原本開朗的於顏忽然就變的陰森森的,像是個刺蝟似的豎起了全身的刺兒,隨時準備要跟自己拼命的樣子。
他承認自己不會討好女人,可對這個女人他也算是用了心的,卻怎麼就討不到半分好呢?
“恩,這小傢伙兒還真是長了力氣了,這幾日睡覺是不是愈發的不安穩了?”
“是啊,只能側躺着,平躺的時候總怕孩子會缺氧,天天右側翻着睡,只覺得胳膊都麻了。
好在九爺每天晚上都會起身幫我揉一下胳膊,不然我覺得這條胳膊現在可以廢掉了。”
久將揚脣拍了拍她的手臂:“別埋怨了,想想腹中的小生命,一切都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