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西界封神

大衛自在十七歲上識得貝絲芭,對其音容笑貌,時常魂牽夢繞——儘管早就娶妻生子,可對她仍念念不忘!殊不知少年男子,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會對個別女子產生懵懵懂懂的情愫。即使到了四、五十歲,時光也無法消磨這份情感——貝絲芭之於大衛,正是刻在男童心中的女神——她笑語撩人、風情萬種!少年大衛每每與之會面後,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印腦中,往往浮想聯翩

即使時過境遷,大衛已貴爲以色列王——後宮可隨己意收納妃嬪,然而對這位“逃城城主”夫人依舊刻骨不忘!

他接過貝絲芭遞來的溫熱手巾,一陣甜香鑽入鼻中……不由得心神一蕩,望着她一對晶瑩透亮的眸子,說道:“嗯……我是有點喝多了——米可一向把押沙龍視爲己出,疼愛有加!小兒不適,她比親生媽媽還要焦急——不過……夫人們不在,還有那許多下人,何必勞煩姐姐夜裡……?”

貝絲芭接道:“妹妹們知道今夜兄弟大宴羣臣——慶賀平定四方、順利遷都。必然心情舒暢,飲酒少了節制……擔心僕人們照顧不周,特特叫了姐姐來服侍兄弟。”

大衛瞧她雖然輕描淡寫,卻似有哀怨神色,小心問道:“姐……姐姐……這些年……過得怎樣?”

貝絲芭嘆道:“你姐夫之前駐守亞杜蘭山,如今又換防東北邊境。一直忙於國事——近幾年又沉迷研習一門東方奇術……我們……一直……分房,徒有夫妻之名.”

大衛聽她滿有幽怨之意。更有挑逗之心。試探問道:“我已封城主爲神策五將之首。賜了他一座大宅。僕婢十餘人!姐姐在府上,吃用不愁。這般逍遙的日子,許多人都夢寐以求啊……”

貝絲芭笑道:“人就算萬事如意,件件稱心——獨缺了那一樣不好,也總嫌不夠……”她輕輕拿起手巾在大衛臉上揉搓,貼近他耳旁說道:“那年兄弟爲了迎娶米可公主,甘冒千難萬險,深入非利士國境。取那一百陽皮爲聘禮——兄弟寧爲紅顏,輕看自己性命!這樣的奇男子委實令姐姐心動……”

大衛麪皮與她手指肌膚相親,只覺柔嫩滑膩,耳中聽她鶯啼一般的嬌聲,她嘴裡陣陣蘭香撲來……絲巾上的熱氣在臉上一烘,酒氣上涌。一時神搖目眩,難以自持。藉着酒力壯膽,再也無法抑制,一手攬住她腰肢,一把扯掉面紗。燥熱的嘴脣便印在她雙脣上……貝絲芭感到一股溫熱傳遍全身,從頭到腳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只想熔在大衛懷裡。

壓抑了十多年的相思,瞬間噴發!少婦嬌喘連連,雙臂環繞君王脊背,顫聲道:“兄弟……兄弟也……等了好久吧?”

大衛把她抱到牀上,喉間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吟,答道:“好久……好久!等得我好苦!”乾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露!一夜歡娛,自是從所未遇的暢快!

兩人雖是酒後亂性,但經過這一晚,都再無顧忌。瞞過了文武百官,頻頻在行宮、將軍府輪換場所廝會。免得正宮亞比該起疑——唯有幾名貼身的死忠近侍悉知這段露水姻緣。

癡男怨女纏綿糾結,難捨難分!總覺相聚時光太過短暫,之前貝絲芭每天都度日如年,現在只恨晚上的月亮怎就跑得這麼快?轉眼就雞叫天明瞭……

大衛自從接掌十二支派,平定四方以來。任命亞比亞瑟爲鹽鐵轉運節度,計調各地錢糧,以有餘補不足——各處府庫漸有蓄積,各派民衆皆得溫飽,家計生理愈加殷實。嘯聚爲盜者均歸農務耕、操持正業。但凡治國君王,遇上了這等修平盛世,難免生出驕淫奢侈。如今四海鹹服,以色列一國空前強大!周圍列邦都不成邊患——王無事掛心,當然日思夜想的都是貝絲芭的香肩酥胸……

晃眼月餘過去,城主夫人的牀闈仍舊令王留連——這日,大衛早早退朝。眼巴巴盼到天黑,帶上幾名護衛,悄悄來到錫安城的神策將軍府。

兩城對面相鄰,須臾即到。現下國內連匪患都逐漸銷聲匿跡,所以城防並不嚴謹,錫安守軍見是宮內禁侍,也不盤查,笑道:“幾位大人夜裡常來錫安,是來找樂子麼?”

儘管以國多數人家不愁吃用,但錢色交易行業依然繁榮——各城都有妓女……摩西律法對淫亂的男女都設有嚴峻刑罰!然而歷任君王均不會強行禁止這份行當,或許是出於對那些無所倚靠之弱女子的憐憫。

聽者有心——大衛夾在從騎當中,聞言一凜,暗忖:莫非姐姐與我之間情事,已被人知覺?

隨從厲聲斥道:“我等奉王命自有公幹,別要胡言亂語!用心守城!”

那員值崗將校見他發怒,不敢頂撞王的貼身侍從,陪笑道:“小人失言……失言!”

護衛不再多說,徑直拍馬進城,到了將軍府。下馬叩門,片刻工夫,偏門一開,一行人悄然入內。

貝絲芭正坐在屋中,等待情郎,聽到外面腳步聲響,知是大衛到了,急忙起身相迎。王甫進房內,即刻就有香吻送上。貝絲芭摟住他頭頸,貼住他結實的胸膛,一時陶醉其中……

大衛扶住她雙肩,二人疑視良久。貝絲芭察覺他似乎熱情不高,問道:“兄弟今天是累了?還是厭了……?”

以色列王趕緊答道:“姐姐說哪裡話來?我恨不得可以正大光明,天天陪着姐姐……”

貝絲芭笑道:“兄弟做了以國全地之王,這油嘴滑告的本事也漸長啊……”

大衛輕撫她鬢邊秀髮,柔聲道:“我堂堂一國之君,與帳下大將之妻私通……這事如果傳揚開來,難免顏面掃地……”

貝絲芭幽幽說道:“恐怕這事很快就要路人皆知了……”

大衛雖有預料,依然驚道:“姐姐何出此言?誰走漏了風聲?”

貝絲芭嘆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我……我已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