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個月來,武林盟主因爲自己女兒的事情,耽擱了不少江湖上的事,並且還助長了一些惡人的威風。
有心人自然也探聽到武林盟主似有異樣,於是江湖上有些人生了異心,召集了各路江湖人士,準備取而代之。
他們暗地裡密謀,卻被人告發,當地起了騷亂。
武林盟主便拜託溫慕庭去當地平息這些騷亂,溫慕庭以爲去去便回,卻中了圈套,被那些難纏的江湖人士困在丘帝山上。
“要怎麼才能救我六哥?”溫雪輕表情還算平靜,至少現在可以確定溫慕庭沒有性命之危。
江湖中的事,還是要問江湖人比較好。
盜羽卻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對上溫雪輕質疑的目光,他理所應當的說:“我是自由身,來去自由,江湖上無聊的鬥爭與我無關。”
“誰能幫我六哥?”溫雪輕換了個問題。
盜羽猶豫了一下,道:“暮色。”
片刻之後,盜羽和溫雪輕悄悄的來到了關押暮色的地方。
晚上的時候這裡並沒有守衛,兩人排除了四周有埋伏的可能性,大搖大擺走到窗口。
她敲了敲牆面。
一會兒之後,暮色出現在窗口。
“暮色公子,我們來救你出去。”
“溫姑娘,怎麼是你?慕庭呢?”分明一開始約好來救自己的人是溫慕庭,現在來的卻不是他本人。
溫雪輕一邊打量着這窗和門,思考着從哪裡把他救出來合適,一邊回答他:“我六哥出事了,我希望暮色公子從這裡脫困之後能儘快想辦法救我六哥。”
溫慕庭向來守信,他答應來救自己,卻沒出現,暮色也隱約猜到了,現在不過是從溫雪輕嘴裡聽到了確定的答案。
這窗戶雖然透着氣,但縫隙過小,木板被釘死在上面,嚴絲合縫,除非暮色有縮骨功,否則要想從窗戶出來是不可能的。
那便只有打開大門了。
不過,這大門也是一扇結實的鐵門,上面至少上了三道鎖……
“鑰匙在林總管身上。”暮色說。
“不必,這三道鎖,應該難不倒他。”溫雪輕這麼說着,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盜羽,他不知從哪掏出兩根帶着鋸齒的鐵針,一前一後捅進鎖眼裡,開始搗弄起來。
兩三下功夫,“咔噠”一聲,那鎖頓時鬆脫了。
緊接着是第二把鎖。
第三把。
對盜羽來說,開鎖簡直輕而易舉。
開這三把鎖的時間大概花了半刻鐘不到,溫雪輕真心實意的誇了一句:“技術不錯。”
“你想要跟我學麼?學費紋銀千兩外加溫慕庭叫我聲爺爺。”
“不值當。”溫雪輕搖搖頭。
盜羽冷哼:“旁人想學我還不教呢。”
暮色推開門從裡面走出來。
雖被困於此地多日,但他衣裳仍是整潔,泰然自處,是濁世佳公子的本色。
“我們先離開此地,再想辦法救慕庭。”
盜羽點頭,便準備帶着他們離開。
溫雪輕卻沒有動身。
“我不能走。”
“爲何?”
溫雪輕從自己腰間解下溫慕庭之前的信物,交付到暮色手裡。
暮色赤色眸子瞧着她看了一會兒之後,緩緩點頭:“放心,我一定會救出慕庭的。”
“多謝。”
“不必客氣。”
盜羽莫名其妙看了這兩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溫雪輕身上。
“你可要小心點,那盟主不是個好人,表面道貌岸然,實則小氣無比。”他指的是他偷了盟主的寶劍之後,他明面上不計較,實則暗自派人追殺自己的事情。
見溫雪輕點頭,將他話聽進去了,盜羽又發出意味不明的冷嗤聲,同暮色轉身離開。
溫雪輕又繞了好大一圈,纔回到自己住處。
然而等她一踏進屋子裡,便察覺到了不尋常之處。
她的屋子門戶大開,任由冷風捲襲而去。
她無比確定,自己走時,門是關上了。
屋裡有不速之客,但誰在大半夜還會出現在溫雪輕的房間裡呢?
她很快得到了答案,有一個人影從屋裡走出來。
是林總管。
“溫姑娘,大半夜的,你不在屋裡歇息,是去見了誰?”
“我睡不着,出去散散步。林總管,大半夜的,你闖入我的房間,實在不妥,這莫非是風林山莊的待客之道?”溫雪輕反問他。
林總管不苟言笑,板着臉,眼裡帶着危險氣息。
他拍了拍手,旁邊忽然出現兩排黑衣人,瞬間將溫雪輕圍住。
“盟主有令,溫姑娘深夜私自放走賊人,其心有異,暫時看押起來。”
也就是說,溫雪輕從府中客,淪爲階下囚了。
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早就知道自己要救走暮色了。
即便如此,還是放任了他們離去。
“林總管,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盟主的意思?”即便是要被抓走了,溫雪輕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而且她還一語道出了那個隱秘的猜想,林總管不得不多看她幾眼。
卻沒有說什麼,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讓人將溫雪輕帶下去了。
可笑的是,溫雪輕被帶去關在了之前關押暮色的地方。
守衛仔仔細細又上了三把鎖,便退下了。
風水輪流轉,之前暮色在裡面,她在外面,現在她在裡面,卻沒有盜羽那樣的人來爲她開鎖。
儘管被關起來了,溫雪輕也只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暴露得太早,探聽秘密的機會便少了。但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自己還有用,就算是爲了用來牽制溫慕庭,武林盟主都不會殺了她,更別說他還有其他的目的了。
問題在於林總管,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林總管應該是與外面的人勾結,想要奪取武林盟主之位。
如果是這樣,或許他會想辦法除掉自己,從而徹底挑起溫慕庭的怒火,借他的手儘早將武林盟主拉下高位。
“林總管,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過獎。”
溫雪輕沒有等到林總管下手,因爲第二天武林盟主就迫不及待的將溫雪輕提了出來。
他從頭到尾,悶聲不語,指揮着親信將溫雪輕綁好,蒙上眼睛嘴巴,將人送上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