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連餘小倩都明白的道理,宓固城卻沒有意識到。
他眼裡自己的原配夫人雒氏不過是個規規矩矩的婦道人家,根本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就算是休妻她也一定不敢聲張。
只宓固城沒有想到雒氏接到休書的那一天哭得昏天黑地。
自己苦心經營二十多年的家如今卻因爲這個男人支離破碎,這個負心的男人竟還大言不慚的,在休書之中寫明瞭原因。
宓固城卻忽視了一個女人恨起來的時候,那力量有多強大。
幾乎哭到昏厥之後雒氏卻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男人不仁也休怪自己不義。
不計魚死網破,自己還有可以依靠的女兒和女婿,她一定要讓宓固城一無所有,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也要一併收拾。
不雒氏是的心思卻要縝密很多,她率先提筆寫了兩封書信之後,讓家中的家丁馬不停蹄送去了長陽城。
大約過了五天之後,那兩封信就到了瑾王府宓惜玉河和五皇子府中宓錦繡的手上,秘惜玉知道這件事,所以收到母親的信之後並沒有太過驚訝。
倒是宓錦繡反應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決定前往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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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要跟姐姐從長計議。
www ▲тTk ān ▲¢ ○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果然是這樣,不知道怎麼的消息就傳到了街上這幾日,百姓們茶餘飯後,無一不在津津樂道此事。
宓惜玉只覺得自己走在街上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似乎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這一日宓錦繡穿戴整齊之後便隻身來到了瑾王府,宓惜玉早在府門前等候多時,姐妹相見,瞬間抱頭痛哭。
“府外人多眼雜,錦繡你先隨我來。”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陣兒之後,宓惜玉才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拉着宓錦繡走進了院子。
兩人進到瑾王府之後,宓錦繡這才徹底的壓抑不住,抱住宓惜玉痛哭流涕。
“爲什麼父親會變成這樣!”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宓惜玉想要問出口的。
在那天那種環境之下,他哪還顧得上許多,現在心中滿滿的都是對宓固城深深的恨意。
宓錦繡哭腫了雙眼這才緩緩擡起頭看着宓惜玉,眼神中流露出幾許擔憂的神色。
“若是我們真的按照母親信中所說的那樣,行事從此以後,我們就徹底沒有父親了,一定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宓惜玉見宓錦繡對那個男人還心存幻想。
如果不讓她看到現在父親真實的面目宓錦繡絕對不會狠下心來。
“錦繡從父親決定休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你若覺得不信我便帶你去看看。”
宓惜玉二話不,拉着宓錦繡走出了瑾王府。
來到宓固城現在居住的府院外,那府院的門牆上竟然已經掛上宓府的牌匾,只不過這兩個字在門外的兩人眼中卻是那樣的刺眼。
只見院門大開府內張燈結綵,看上去定然有什麼大型儀式。
順着宓府大門向內看去,宓錦繡只看到了一個十分氣派的庭院。
以及站在院中對待僕人吆五喝六的餘小倩,她那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年齡和自己的姐姐也相差無異。
此時宓錦繡向院內一掃,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臉寵溺的看着餘小倩,好像眼裡已無其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宓錦繡的目光,宓固城擡起頭和自己的女兒四目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宓錦繡幻想着宓固城會從那院子中跑出來,重新像小時候那樣將自己呵護在掌心之中。
也許在那個瞬間宓固城也有了這樣的想法,只不過餘小倩察覺到府外的狀況,便嬌滴滴的走到宓固城身邊看樣子真是一對恩愛夫妻。
那樣子在宓錦繡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疤痕。
沒來由的她突然想到,顧瑾州有朝一日會不會也變成這副連自己也不認識的模樣,瞬間宓錦繡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整個眉頭緊縮起來,看樣子隱忍着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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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那日我見到的也是這般光景,父親爲了這個女人不惜和我決裂,我們的父親已經不再是你我認識的父親。”
直到看到現在的一幕宓錦繡才徹底死心。
自己無比自豪的英雄般的父親,就在他決定要將母親休妻之後就發生了改變,那個英雄般的人物此時已經不再存在。
“走吧,我實在不想看到那女人那張噁心的嘴臉。”
不過宓錦繡卻沒打算讓那女人好過。
既然這個女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那麼她也應該要感受一下這樣的感覺。
離開宓府之後姐妹二人魂不守舍的在街上游蕩,往日裡那些快樂的場景,如夢如畫般在腦中回放。
如今他們再也沒了宰相府的依靠,只有靠自己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之中好好的活下去。
平日裡那些人想要接近他們二人一是爲了,能夠成爲顧瑾瑜或是顧瑾州的爪牙,二也是爲了能夠接近宰相,現在聽說這個消息對宓家姐妹的態度瞬間冷淡了不少。
人人都知道朝堂之上最看重的是家世和背景,現在宓固城另立門戶不少人等着看這兩姐妹的好戲。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任由流言蜚語在身後滿天亂飛。
“怎麼難道你們還忘了她可是我瑾王府的大夫人,還輪不着你們這些人來對她們姐妹指指點點。”
異常冰冷的聲音在宓惜玉背後響起她轉過身就看到顧瑾瑜居高臨下的擋在她們身後,這一批高頭大馬怒目圓睜的盯着那些人。
旁人見狀嚇得不輕,有些更是直接嚇尿了褲子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顧瑾瑜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宓惜玉再也壓抑不住淚直接噴涌而出,第一次她感受到顧瑾瑜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
原來這般溫柔竟然是讓人如此的念念不忘。
不過宓惜玉着實想多了,顧瑾瑜只是看不慣那些人牆倒衆人推的態勢罷了,至於自己保護的是什麼人他根本不在意。
“兩位夫人請上馬車。”
北召低着頭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宓惜玉和宓錦繡的耳根這纔得到了些許安寧。
走進馬車後,二人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