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陸寒。”已讀完了信的許芊芊擦乾眼淚問道。
陸寒端起他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這個,我早想好了,繼續尋找小柔。我會先向她的親友跟同學打
聽,假如沒她的消息,我再去她從前待過的地方,總能找到她的。”
天啊!陸寒說的是真得?他不是在開玩笑吧?他要獨自找小柔,這談何容易。況且,他連個目標也沒
有,這簡直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怔怔地注視了陸寒十來秒後,許芊芊帶着幾分無奈,道:“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我不攔你。我也
希望你能夠找到小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姐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只管開口。”
陸寒點了點頭,“謝謝!我會的。”他講完便沉默了,但少頃,神情忽然變得頗爲暗淡。“芊芊,你
知道嗎?這一些日子,我常常很後悔。要是我多關心一下小柔,早點察覺出她不對勁,一切便不至於弄成
今天這樣。或許,我就不該認識她,更不該和她相愛!”
一聽陸寒這幾句話,許芊芊的目光中便充滿了擔憂。“陸寒,不要怎麼自責,這不全是你的錯。誰願
意看到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你又不是神!別看科技這麼先進,可在這個世上有不少東西仍是我們沒法左
右和提前預料的。你當過老師,應該能······”
許芊芊勸了陸寒好一會兒,這才與他在咖啡館門口分了手。此時,已是11月份,這座乾淨、整潔、美
麗的沿海城市迎來了其一年一度,長達一百多天的雨季。
江小柔留的那第五封信,陸寒親手給了收信人許芊芊,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次日,如跟江竹君、
芊芊講的那樣,他果真展開了行動。
按照自家裡五斗櫥一個抽屜翻出的,小柔一本通訊錄記載的電話號碼,他逐一打過去,詢問對方是否
見了她。但一圈下來,除了不通,無人接等幾種情形外,得到的回答全是“沒有。”於是,兩天後,他踏
上了尋找她的旅程。
在隨之而來的這三十多天,陸寒找遍了江小柔曾去或待過的地方,包括思璇那兒,她舅舅居住的那座
北方城市,他與她一起度蜜月的法國,歡慶元旦的奧地利。可遺憾的是,始終一無所獲,就好像她已從這
個世界蒸發了似得,未留一丁點痕跡。
她舅舅家附近的小公園,法國的巴黎、普羅旺斯,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這些城鎮那一處處熟悉
的景物又重新勾起了他無數甜蜜跟幸福,但現今卻格外痛苦的回憶。
每一座建築,一條街道,一盞路燈,一個長椅,甚至是一棵樹,沒絲毫的改變,依舊是老樣子。可在
他的眼中,則大不相同。只因,那唯一懂他,有資格跟他欣賞,分享任何東西的,叫作江小柔的女人已經
不在他身邊。縱使景色再好,美若桃花源,亦是枉然!
大小酒店、旅館···陸寒設法一家不落的問了個遍。但都這麼努力了,還是不曾找着小柔。儘管,
心存千千萬萬的不甘,但他卻不得不結束找尋,返回國內。這可好,在歸家的第二日他便發起了高燒被江
竹君送進醫院。獲得了這一消息,陸子恆夫婦和安琪當即就乘飛機從**趕來。
最近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裡,他便接連遭受兩次打擊,跑了數個國家與地區,旅途勞頓,又沒怎麼休息
過,加上生氣、着急、擔憂,他要是不病纔怪。
其實,他找不見江小柔的這一結果早在大夥兒的預料中。可由於多多少少了解他的脾氣跟性格,再一
考慮,萬一他碰巧能···那豈不是更好,故此,他們就未阻攔,而是任他去找。
因自小便經常從事騎馬、游泳、打壁球等運動,陸寒的身體蠻健康的,基本沒怎麼生過病。但這回,
他的確是病倒了,持續的發高燒,整個人處在半昏迷的狀態,大夫用了好幾種辦法,折騰了一週才使他慢
慢的退燒。稍後,他又逐漸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