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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進入冬季,芬蘭,特別是處於其北部的拉普蘭省,白日比較短,只有7—8個小時。緊接着就是

寒冷而漫長的夜晚,但這卻大大增加了能夠欣賞到極光的機率。

那個導遊給陸寒與江小柔找的這家用純木料建成,共兩層的旅館是專爲外國人開設的。別看算不得星

級,也不寬敞,但無論是哪一間客房,都挺整潔、乾淨、舒適。

來這後,休息了一天,次日剛吃完晚飯,江小柔便迫不及待地拉陸寒到旅館外的長椅上。可在等待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悄溜走了,那令人期盼的極光還是未曾出現。又過了一會兒,他瞅瞅戴的表,已三個

小時了。他不免有點擔心小柔,但正當他想要勸她回去,一直靠在他懷裡的她卻忽然站起身,擡右手指着

前邊興奮的喊道:

“陸寒,你快看,快看!那就是北極光。哈哈,我終於看見了!!!”

順着江小柔所指的方向,陸寒扭過頭朝夜空望去,立刻便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驚呆了,不由自主的站

起身。

只見,原本剛還十分平靜的夜空,現下就像一座拉開大幕的舞臺。在這個臺上爲大家帶來精彩的,美

輪美奐的表演的演員,便是北極光。藍的、黃的、綠的、紫的、紅的,什麼顏色都有,並變化出一些不規

則的圖案。那不停流動,閃耀的光,恰似一個個解除了千年魔咒獲得釋放,調皮愛鬧的精靈。

此美景,如非親眼所見,你是絕對無法想象、領略它帶給你的那種感覺有多麼震撼!

一、二、三···第五天,仍然是那個時間,陸寒和江小柔又等在了外面。很快,極光就如約而至。

可看了沒多久,江小柔便稱她累了,陸寒忙帶她回到旅館。但進了客房她卻並未即刻上牀休息,反倒取出

一瓶紅葡萄酒跟一對高腳杯,講要與他享受享受這難得的閒暇。

“不行!江小姐,醫生交代過你不能喝酒。乖,把它給我,我去幫你拿一盒果汁。”故意繃起一張臉

的陸寒說着,便要奪江小柔手裡的紅酒。

一瞧這個,江小柔將酒往身後一藏。“陸寒,不要嘛!從前你有空時我們偶爾也會邊喝酒邊聊天。今

晚,我就是想和你重溫一下那種快樂、美好感覺。求你了!我發誓只喝一點點,全當是陪你。”

瞅着江小柔這副惹人愛憐的模樣,再聽她怎麼一哀求,陸寒的心軟了。“好吧。可你記住,只能喝一

點。”

“是!陸先生,遵命。”見陸寒答應了,江小柔怕他反悔,趕緊笑道:“你快去脫外衣,我來開瓶倒

酒。”

陸寒依言轉過身走至衣櫃旁脫羽絨服。果然,等他返回,江小柔已斟好了酒。

這一夜,在這一間暖融融的木屋中,伴隨一杯紅酒,他與她聊了不少。而跟着,更發生了一件叫他感

到···在上牀睡覺時,她執意要和他幹那事。

自打得知江小柔患病,陸寒便始終剋制着,再未同她過過夫妻生活。這次,他本想婉拒她的,但也說

不清是他壓抑的太久,還是酒精起了作用,總之,他沒能堅持住。

☆☆☆☆☆☆

此刻已是凌晨,屋頂的那盞吊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江小柔穿戴整齊的坐在牀邊,用一雙飽含無限深

情、留戀的眼睛凝視尚在沉睡的陸寒。看着看着,淚水就不知不覺順面頰一顆一顆的滾落。

“陸寒,我的至愛!請你原諒我。要是這一切能重頭再來,我寧願你從沒遇到我,那你便不必過得這

麼辛苦了。”講完這幾句話,江小柔伸出手替他撩了撩蓋在他額上的一縷頭髮,然後把心一橫站起身拉着

旅行箱關掉燈帶上門走了。

江小柔她這是在幹嘛?莫非她要走?是的,這就是她在美國住院期間隱瞞陸寒所做的那個決定。她明

白,假如她要離開他,用一般的方法是不行的,所以,她便想出了這個不告而別的主意。可是,她不知道

嗎?她這樣會令她跟他都陷入痛苦。她怎能不知?但正因如此,她纔要···唯有怎麼做,便不至再拖累

他和她的那些親人。

唉!可憐得陸寒。還在睡夢中的他並不曉得,明天迎接他的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