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艘驅逐艦上的戰士們來時,等待探測器到位這段時間,實在是無聊枯燥,凌坷利用這段時間,觀測n31星系的三顆氣態行星,試圖找出一些人工痕跡,異族建築如果真有定位作用,或許它已經存在的數萬年,就算是再先進的系統,也會有損壞的部分,要維修部件,異族必然會派出採集裝置,到氣態星表層工作。
衆所周知,在氣態星表層,因爲物質密度極地,採集的效率一定很低,凌坷琢磨,也許異族無所顧忌,直接在氣態星的表面建立永久基地,哪怕是沉入大氣層深處,也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經過連續數天的觀測,凌坷一無所獲,不知道是異族謹慎小心,還是這個星系根本就沒有異族建築,反正凌坷從屏幕上,沒有發現任何人工的痕跡,三顆氣態星都轉過一週,探測器已經獲得三顆氣態星的全部表面圖像,‘果子狸’號的艦載光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點。
十天之後,數萬臺探測器終於到達指定位置,凌坷下達啓動命令,這些探測器在光腦分配下,開始配對發射探測電磁波,並把接收到的數據返回‘果子狸’號,海量的數據涌入艦載光腦,指揮室的屏幕上,一行行結果顯現,綠色標記代表這條探測路徑正常,數萬探測器相互配對檢測,這又需要幾天時間,凌坷忽然覺得有些困頓,在指揮椅上沉沉睡去。
不知經過多久,凌坷被值班副官叫醒,他有些尷尬地說道:“凌坷長官,這裡可能需要您來看看。”
屏幕上出現一行紅色的數據,已經被定格在那裡,凌坷猛然跳起來問道:“找到了?”
“好像不是,長官,這對探測器只有第一次配對時,檢測出異常,只有很短的時間,當我想再次確認時,這條路徑卻又完全正常,再也沒有出現過差異。”
凌坷湊過去仔細查看,這一對探測器形成的路徑,大約與黃道面有七十五度夾角,與黃道面的交點,大約距離n31恆星三億五千萬公里,落在三顆氣態星軌道的內側,凌坷再次啓動這對探測器,幾秒鐘後,比對結果返回,果然是正常的接收數據,表明中間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第二十章凌坷回想一下探測器的工作原理,再比對那次報警數據,發現了一點異常,這次出錯,是兩點探測器同時報錯,發射端檢測到反射信號,而接收端檢測到波形缺失,這批探測器因爲趕工,可能會有故障,但是兩個探測器同時在一條線路上出錯,這概率就變得極小,恐怕根本不會發生。
根據發射端探測器的回波時間,光腦計算出反射物的位置,它位於黃道面上側四億一千萬公里處,距離星系軸心垂直距離八千多萬公里,凌坷把艦載探測器對準這一區域,調整到最大功率,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是凌坷設想中最壞的一種情況,異族造物具有某種隱形裝置,並且能夠智能地僞裝探測器信號,就算凌坷發射探測器到這一區域,也很難找出敵人蹤跡,在數百萬公里的範圍內,指望依靠碰撞找出對方,這跟在大海中撈一條小魚沒什麼差別。
異族造物很可能存在數萬年時間,但倫斯星團的探險者,從未發覺過這裡異常,從剛剛的探測器信號上就能知道,異族造物具有快速僞裝技巧,只有第一次檢測時,才能發現異常,隨後再次發射,就再也無法證實信號受阻。
想徹底檢查目標空間,需要上千萬機械體才能做到,不過凌坷猜測異族造物應該具有移動功能,等機械體大軍到達時,對方早就逃之夭夭了。
凌坷把獲得的座標,發送給其他兩艘驅逐艦,確認他們收到這個信息後,命令其中一艘,立刻返回艾略特,這艘驅逐艦數分鐘後開啓跳躍通道,順利進入跳躍空間遁走,凌坷心裡微微鬆口氣,無論後面行動成敗,艾略特方面都會知道n31星系的異常,看來異族造物沒有超遠程攻擊能力,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凌坷撥通另一艘驅逐艦的頻道,對艦長說道:
“馬迪巴,你在這裡等我,我想過去看看,如果‘果子狸’號發生意外,我命令你立刻返回艾略特,把現場數據提交給研究院,明白嗎?”
“凌坷長官,我認爲應該讓我的驅逐艦過去,沒道理讓您冒險。”馬迪巴抗議道。
凌坷呵呵一笑:“得了吧,老馬,如果是戰鬥的話,我肯定派你上去,不過這次是特殊任務,找出異族的隱藏位置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知道光線彎曲力場計算公式嗎?在這裡需要是科學素養,不是戰鬥力。”
馬迪巴在那邊低聲罵了一句,卻也無話可說,凌坷又叮囑一遍注意事項,然後下令‘果子狸’號,向目標跳躍,接近到一億公里的位置。
在這個位置上,‘果子狸’號重新打開探測器,搜尋目標方向的信號,虛空中依然如故,‘果子狸’號的探測器,沒能找出任何異常數據,光線的折射,重力場檢測,光學望遠鏡統統表明,在那裡沒有任何物體。
凌坷心中微微嘆氣,如果不是艾略特工業基礎太差,只能生產這種單一探測器,或許不用這麼冒險,直接通過探測器信號加密分組,就能甄別出電磁波信號的真假,而現在,凌坷只得下令,‘果子狸’號再次向前跳躍,接近到一千萬公里的距離,看看能否有所發現。
在這個位置上,‘果子狸’停留了數十分鐘,凌坷測試透過目標位置的背景星座光信號,再和星圖數據庫記錄比對,未發現任何異常,凌坷心中有些煩躁,命令推進引擎點火,‘果子狸’號逐漸加速到三百三十公里的秒速,向前靠近。
兩小時後,負責光學望遠鏡的船員忽然大叫:“長官,我看到目標了!”
凌坷在屏幕上,看到一個極細微的黑影,比一隻蚊子還要小。
“停止前進。”凌坷命令道,目標的大小與預期不符,按照光學望遠鏡的比例,目標只有不到三十米直徑,似乎與諾依曼院士的預測相差太多,如此纖細的結構,恐怕很難完成校準引力誤差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