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流玉,留不住的玉
那金龍以極快的速度撞向結界,在這千鈞一髮之即,炫目的紫光直入金龍的後背,那金龍在一剎那也發現了緊隨而來的無形劍,此時已避之不及,只聽它長嘯一聲,發出一聲悲鳴。巨大的龍首回過頭來,龍首上昂揚的犄角約有半人多高,金色的龍鬚在風中搖曳,此刻銅鈴般的圓目怒睜,嘶吼間,空中劃過幾道閃電夾雜着隆隆雷聲。此刻它的背部插着一把利劍,龍在空中盤旋了幾周,頓時混沌的天空又是一陣電閃雷鳴,揚起巨大的龍尾,毫不留的將那龍鱗之上的劍掃出。
隨着一道金光墜地,一襲白衣上,沾染了刺目的殷紅。
“何人阻我去路。”渀佛不曾留意到傷口,白衣人淡淡開口,風揚起垂落在一側的發,四周靜謐得出奇。
黑瞳如水銀中的一點,在一剎那微微收縮。在他的眼前,慢慢的凝聚起一個模糊的影,那團光芒由暗逐漸變得明亮,直至最後完全清晰。
眼前的人短髮微揚,銀裝素裹。
不管是何人,阻他去路者,殺無赦。
自從覺醒以來,他的腦海中無時不刻浮現出那個幾乎被遺忘的影,無論是在無悔涯還是在瓊樓的那場糾葛都讓他刻骨銘心….
“我不會容你再前進一步。”一道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白衣被周的仙氣搖曳起優美的弧度,時不時的有血珠從腰部滑落,眼前人的雙目中渀佛有無法撼動的堅毅,他一眨不眨的看着這個執意阻攔他的人:
“絕不可能。”
一瞬間,四周的空氣都渀佛凝結。
星辰內,飛揚的塵土,破裂的羅馬柱,早已經將原本整潔神聖的堂污染得破碎不堪。渀佛感受到星辰強烈的嗜殺之氣,艾米特下意識的停了停手中的招式,正在這時,一道流光劍影襲來,艾米特毫不猶豫的用手握住近在咫尺的利刃,霎時間,鮮血汩汩流淌。
星辰在結界附近,有人發現了空間的缺口,藍瞳在一瞬間變得冰冷。
一旦外部結界破碎,整個星辰將會從裡到外徹底粉碎,即使用他的能量來彌補,也無濟於事。並且他會受到嚴重的反噬——如今的他,已經無法再承受光能的損耗。
更重要是星辰中“梅特普林”園裡的冰泊….將會融化!
容不得多想,從手中凝聚起如絲的光束,那光束在空中似能轉彎一般將蒼堯層層繞住,織起的光網越束越緊,驟然間,只見他舉起右臂,滑過虛無的上空,那手臂渀若無形的劍一般,將上方的空間撕裂。
正在二人膠着間,忽見上方一道光暈破空而出,三對展翅的白色羽翼自空中滑落,鑲着藍寶石的綬帶從肩部纏繞到腰間,襯着腰間的金邊護甲,奪目而迤邐。緊接着,被光網縛住的一襲黑衣,從空中飄落,如荼的血色梅花,映得四周頓時失了色。
在看清二人的一剎那,敖桀的眼中滑過一閃而逝的驚異,複雜卻又似驚喜。繞開星辰,看了一眼艾米特,緩步走到蒼堯前,腳下走過的每一步都流下一串殷紅: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看向眼前人,敖桀似是自言自語,又似細細呢喃:“無悔崖,結流玉。”
“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流玉。”子夜般的黑瞳渀佛再也吸不進一絲光亮,深沉到塗靡,“流玉已死,你還是忘了他罷。”
忘….他如何能忘,是無悔崖那段知己相交,還是嗜親之仇?
“哈哈哈…”似是悲極而樂的一笑,空中驟然間飄起了一陣綿綿細雨,如泣如訴。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多久了麼。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殺了你。”雨中的他,再也看不出一絲表。閉上眼睛,是長久的沉默。
血水順着雨水滑落,將一切帶回原點。
“流玉,你私自下凡,難道不怕玉帝責罰?”無悔崖上一襲青衣的男子執扇故作嚴肅道。
“倘若怪罪,有你這樣的兄弟相陪,那又何妨。”一襲白衣的之人笑得如微風拂面。
“玉兄,沒想到你平裡冷冰冰的模樣,在人間卻又是另一番景象,敖某今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二人會心一笑,龍太子敖桀便隨同九華上仙攜手同遊人界。
如果一切都可以停止在原地….
緊閉的雙瞳突然間睜開,那雙眼睛中是看不清理不明的緒,一瞬間,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雨下得又大了些。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樣一件事,也許….
“流玉,你爲何要殺青靈?”此刻,敖桀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手執“玉髓劍”沾滿鮮血的流玉和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的青羅。
“我沒有殺她。”微挑的鳳眸依舊纖塵不染,一襲白衣上的鮮紅格外刺目。
“好…好….”敖桀顫抖着將倒地的青羅扶起,伸手撫了撫她的腹部,果然,龍珠被毀。一把抱起流血不止的青靈:
“這把‘玉髓劍’只有你能駕馭,流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他甚至不記得當時他是如何走出那瓊樓的,爲了救活青靈——他唯一的妹妹,將她殘存的魂魄打入輪迴,歷經九世,再世爲人。爲了保住她的,敖桀不惜將自己的龍珠取出爲他定,然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只差一時,流玉卻取了青靈的龍珠。
千年等待,功虧一簣。
那時的敖桀,是恨極了流玉的,卻又無能爲力。他不是流玉的對手,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時機。
現在,是時機到了麼?若不是感受到流玉力量的虛弱,他又如何能找到這個“昔的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還未完,作者的修文癖又犯了....結尾部分在改...親的們,請原諒作者的龜速,10點左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