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向建森被她毒舌的話說的面紅耳赤之餘驀然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急聲暴躁的打斷:“你胡說八道什麼,電話怎麼在你那裡?”
電話當然不在她這裡,安朵心中呵呵冷笑之餘擡眼看向向建林。對方仍舊保持着之前的姿勢不動,對向建森的話沒反應、對安朵的話也沒反應。見此安朵收回目光集中精力繼續毒舌,瘋狂的釋放自己被壓抑的狠了的情緒,聲音冷銳而諷刺:“怎麼?您很意外電話在我這裡?哦……也難怪,你們演這麼一出不就是想爲了這會兒的委屈哭訴嗎?可惜啊,電話這頭現在是我,該聽到的人反而沒聽到。”
“你……”向建森猝不及防的愣住,瞬間轉換了語氣咬牙:“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弟弟,老爺子怎麼會進了醫院?就算你不認我們,但現在病房裡面躺着的好歹是你爺爺,你就這麼狠心恨不得讓老爺子出事?”
“別說的好想是我害得他進醫院的一樣。”對於如此誣告安朵眼皮都沒炸一下,冷聲一幽幽半步不退的加大了攻擊:“這麼大的責任我擔當不起,也不想給你擔上。事情是怎麼樣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向建森!”安朵不客氣的第一次全名稱呼,聲音瞬息間變得猶如北極冰原一般寒冷:“別以爲我之前避開向家就是我好欺負,我想你料錯了,我避開你們只是不想和你們這羣自私自利的東西沾上任何關係,別以爲我真的就那麼脾氣!”
向建森愕然一瞬,急忙辯解之餘又被她的話說的壓不住火氣:“你什麼意思?你這是瞧不起我向家?那你又算什麼東西!”
安朵沒理他的話,嘲諷的挑起脣角:“嘖嘖嘖,果然是一脈相承的血液。一個老爺子厚着臉皮坑了兩個未成年,一個外遇找了情人的渣男這會兒在給我講什麼骨肉血脈,呵!有本事你先把你那雙兒女接回來再給我說這幾個字,不過你敢嗎?你敢在魏家當前把他們接回來嗎?”
此時大廳內無論是封景虞還是向建林亦或者楚晏皆是錯愕而震驚的看着正在發飆的安朵,大廳內一片寂靜無聲只有安朵毒舌而尖銳刻薄的聲音一次次的撞進耳朵中。楚晏拿着手機擔當了安朵和向建森溝通的橋樑,看着安朵面無表情唾罵譏諷的模樣,再聽到向建森越發急躁和發狂的聲音。看着安朵驚訝之餘,再次的對安朵的影響產生改變。
他一直以爲安朵再怎麼彪悍也至少算是個淑女,但今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從來都不是淑女,發飆的時候氣勢堪稱女王。
女王?
他心中一動,下意識的看向向建林,卻見他不知何時手指節奏的敲打在沙發扶手上,脣角似乎若有似無的勾起。
楚晏很快的敏銳的發現了,很快的收回目光若有所覺的低下頭。
電話那頭向建森被氣的呼哧呼哧喘氣,握着手機的楚晏能清晰聽到向建森喘氣聲中帶着急躁和快崩潰的壓抑。只聽他終於忍耐不住的暴跳如雷:“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
“那我和我弟弟和你有什麼關係,讓你在這裡嘴巴髒的亂說!你難道不知道說話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嗎,向二先生你相不相信我已經錄音,馬上就找人來調查。事實真相是什麼不是你閒扯就能扯出來的,你既然有閒心在這裡胡言亂語的扯着,而不是去你那位據說氣得不能甦醒的父親身邊守着,是不是證明你也不是那麼孝順,你就不怕被人指着脊椎罵?嘖,我算是見識了你們的家教和家訓,能拋下病重的父親和我閒扯,我可真是大開眼界、聞所未聞啊!”
“安朵你給我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向建森被氣的口不擇言,卻又說不出話反駁她,聲音已經氣得變了調,尖聲怒罵着,前所未有的激動,與以往那個在向家毫無存在感的向建森大爲不同。
“我胡說八道?你給我找找我哪個字胡說八道了?你父親病重生死不知是你說的吧?你在外面養了情人生了孩子是真的吧?你不敢在魏家面前帶兒女回來是真的吧?你給我說說我哪個字說錯了?”
連續幾個反問幾乎逼得向建森頭暈目眩,暴跳如雷之下正要氣得跳腳怒罵,又聽安朵冷笑道:“你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你知我知咱們都知道。既然你父親昏迷不醒生死不知,我怎麼也不能打電話告訴躺在牀上的人吧。否則指不定有人還得戳我的脊椎呢。所以麻煩你轉告你那位生死不知昏迷不醒的父親,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就是自私自利、毫無人性毫無血脈情分、冷血自私怎麼着?總而言之我弟弟已經這麼慘了,我也不怕其他了。總之我就只有我弟弟一個,你家小輩還多的是。不提你那個大兒子、你那對小的兒女恐怕也沒自保能力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就走着瞧,看誰更狠!你家那些陰私的招數我從丁容那裡學了不少,不如就在你家身上試驗一番?”
一番話說的一氣呵成鏘鏘有力,不僅鎮住了電話那頭的向建森更是鎮住了在場的幾個男性。安朵一番話說完,巡視四周看着幾人的眼神,睥睨冷笑:“怎麼,我說錯了?”眼神銳氣騰騰、雙眼凌然灼灼、氣勢磅礴。
“當然沒有。”封景虞伸手撫摸着鼻樑,順手遞給安朵一杯水:“說了這麼多累了吧,緩緩喉嚨。”完全沒去管安朵剛纔那番話說的多麼狠毒狠辣,只是在心中默默頭疼。他一直知道安衡是安朵的逆鱗,但卻第一次知道這塊逆鱗有多寶貝。竟然能讓向來理智的安朵口不擇言的說出這麼一番話,簡直大開他的眼界。
不過這樣的未婚妻,似乎格外的帶感……
向建林則是愕然的看着安朵,敲打着沙發扶手的動作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