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此時的樣子太過嚇人,明明沒有多大的情緒發泄,整個人看似十分冷靜,但那言行舉止間流露出來的感覺卻讓人覺得心悸。眼看他們一行人匆匆往樓下走去,老船長和導演等人已經快步跟了上去。諾蘭猶豫一會兒,才小聲問道:“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
說實話,這突然間發生的兩件慘案真是嚇到了所有人。如果說之走廊上的槍擊案還只能讓人心驚膽戰,那發生在安朵身上的事卻足以讓人嚇破了膽子。超過二十人的團隊,在大庭廣衆短短時間內就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人滅口。那一地的血液顯然證明了當時肯定有人死亡,並且還不少。而後對方還有時間整理了現場拖走了屍體,這麼一想這艘披着奢侈外表的船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雖然十分恐懼,和自己想出幾個月還關係不錯的同事發生這種事,他們當然也想幫忙。但見到封景虞帶來的那一行人厲害的架勢和職業範,他們卻又擔心自己越幫越忙。
“不用。”海蒂爾達抿着脣道:“對方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我們去幫忙反倒是會讓事情越來越亂,倒不如在房間等着,如果有人找到我們,那能幫的就幫,能說的就說。”她着重咬住了最後一句話。
是的,她也突然發現不僅是船上,就連看似關係很不錯的節目組其實也有許多不對勁。他們去幫忙,反倒可能讓那些不知道隱藏得多深的臥底趁機把線索抹掉,所以反倒不如就待在房間等候他們的詢問。因爲節目組的所有人包括她此時都有嫌疑,讓嫌疑人去幫忙,對方會答應嗎?
“你說得對。”亞歷山大頷首,臉色同樣很是難看:“這件事涉及太大,我們多加涉及反倒是讓對方不好處理,倒不如在房間裡面等着對方處理。”
特羅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見其他人都沒意見,也就沉然點頭。
幾人的房間原本都和安朵在一層樓,甚至有幾人和她的房間距離很近。此時那幾間房已經戒嚴,他們顯然要換房間。不過好在船上還有多餘的房間,也不怎麼麻煩。
和麥尼商量一番後,他們進入了新的房間。不過之前的行李大多數都沒拿過來,畢竟那些東西也可能有問題,爲了讓對方完全放心,他們索性大方的讓那些保鏢檢查了一些生活用品後搬進新的房間,其餘東西都放在了原地,等她們檢查。
海蒂爾達抿着脣進了房間,她的經紀人已經控制不住的捂着腦袋崩潰的叫起來:“上帝,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簡直太瘋狂太讓人無法置信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因爲上次連環車禍的事件,她的經紀人此次也不放心的跟了過來,哪知道碰巧遭遇了這件事。
海蒂爾達癱軟的坐在沙發上,沉吟片刻抿着脣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跟着我來的人有沒有身份上的問題。”
經紀人正發泄情緒般的走來走去,聞言悚然一驚:“你在說什麼?我的天,你的意思是?”
海蒂爾達鄭重的點頭:“這件事別傳出去,悄悄的查一下。如果查出來有問題馬上去告訴那些保鏢,千萬不要隱瞞。當然你別緊張,我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比起我們帶來的助理團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更有嫌疑。我讓你去查一下,只是想讓自己放心罷了,記得別被所有人發現了。”
經紀人和她合作二十多年,聽到這話頓時懂了什麼意思。也顧不得哀嚎着發泄情緒,面帶嚴肅的點頭:“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如果說之前對於安朵背景的驚訝只是因爲傳聞,那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則是讓人徹底洗刷了三觀。
她的來頭不簡單,她那位全球知名的未婚夫也不僅僅只有演員這個身份,就憑在異國他鄉短短几個小時能蒐集十幾架直升飛機這冰山一角,就足以讓人想象她來頭到底有多大。此時發生了這種事,不幫忙則罷,如果要幫忙還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好。
經紀人拉開房門正要往外走,見到門外的人驚訝的道:“亞歷山大?”
穿着一件黑色夾克衫的亞歷山大點了點頭,擡步走了進來,對面帶狐疑的海蒂爾達道:“我知道你和安朵關係不錯,你們之間也有一些小秘密,所以我想你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海蒂爾達騰然站起身來,眉心緊皺:“你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都和安朵住在一層樓嗎?”亞歷山大組織了一下語句,鎮定的道:“你就沒想過爲什麼在發生意外的時候,我們會這麼巧的都不在那附近。”
海蒂爾達失聲道:“不是去商量走廊槍擊案的後續解決問題嗎?”話說完她猛地咬住了舌尖,黑白分明的美眸中一派錯愕:“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我們過去,就是想要讓我們都離開那裡,方便對方下手?”
“很有可能。”亞歷山大斟酌着回答:“你仔細想想,你不覺得之前的槍擊案發生得太湊巧了嗎?因爲節目組繼上次的連環車禍後再次遇到這種事,所以大家的精神都有些繃緊,緊接着當然是想要商議出什麼辦法完美的將這件事壓下去,至少不會傳到媒體記者那裡,再次鬧得所有人都知道,讓我們又被這些負面新聞所波及。”
海蒂爾達緊握着手:“你說得對,對方很有可能是想要藉着這個讓我們都過去。”但緊接着她皺起眉頭,不解的道:“但他們怎麼能算準了安朵不會過去,而只會留在房間?”話落她驀然想到了安朵現如今的身體情況,心中猛地一寒,難不成對方已經知道了安朵的情況。
海蒂爾達腳底一下發軟,差點跌倒在地。亞歷山大擡手扣住她的胳膊,皺眉:“你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海蒂爾達失聲咬着嘴脣,揮開了壓力山大的胳膊,面帶急躁的道:“不行,這件事要儘快告訴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