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鳳妃低低呢喃了一聲,同安朵一樣也鬧不清這到底怎麼回事,索性就丟到腦後,看了下手錶說道:“快走吧,還有兩個小時飛機就起飛,我們這會兒過去就差不多了。”
“好!”安朵乾脆應下來,然後旋身彈了下安衡的腦門,諷刺道:“別忘了你姐姐我會上網,也有朋友在其他地方,想要給你買禮物很簡單的事情,你要是再惹我,小心我就真的給你郵寄一大包野菜回來,讓你吃個夠!”
說完不顧安衡瞬間黑沉沉的臉,笑吟吟的朝他揮了揮手,心情很不錯的朝電梯門走去。
安衡目送三人上了電梯,臉上的憋悶變成了無可奈何的縱容。輕嘆了口氣,抓了抓頭髮轉身回了房間。大門剛關上,他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安衡一邊朝冰箱走去一邊隨手拿出手機,結果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臉色猛地一沉,比起剛纔對着安朵虛張聲勢、只不過是臉上氣咻咻的不悅,此時他渾身都溢滿了低氣壓、像是暴躁的火藥桶,下一個瞬間就要爆炸。
“叮……”手機鈴聲不管不顧的響着,安衡盯着手機臉色變幻好幾次後,才冷笑一聲板着臉接通了電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時間和你囉嗦。”
電話那頭,有人被他不客氣的話噎了個夠嗆,一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安衡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我就知道你跟着你那個便宜姐姐沒好處,好的沒學到、壞的倒是一清二楚,現在還敢對着長輩大吼了!當初果然不該把你交給你姐姐!”
安衡氣得臉色發沉:“我的事不用你們管,以後別給我打電話!”
對方話聲一停,像是察覺到安衡話中的不悅,瞬間改變了態度,苦口婆心的說道:“你怎麼說話的這是?我這不是爲了你好嗎?你爸你媽留下的所有錢都在你那個便宜姐姐身上,她又不是安家的人,誰知道會不會花在你身上,我這不是爲了你打算,再說你奶奶那邊……”
“我說過不用你們多管閒事!”安衡整個人都暴躁壞了,壓着聲音咬牙道:“不准你說我!你們有這個閒情逸致來找我,還不如想想怎麼管好你兒子!”說完不顧對方氣咻咻的話,啪的將手機掛斷,然後黑着臉一腳狠狠踢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這邊的所有事情安朵絲毫不知,當天下午她匆匆乘坐了飛機飛到了附近城市,然後又開始乘坐火車,在車上開始一晚上的顛簸。
每次在火車上她都睡不着,索性就翻着一本一位已經去世的好萊塢大佬的自傳慢吞吞看着。她的心很大,並不侷限於國內,而一口流利的英文會給她在國外的旅途打開一條康莊大道。當然除此之外,她還得學會國外的演繹方式以及對方的人情處事。
別以爲這都是小事,其實這纔是大事。你看多少國內知名演員在國外卻經常混不出什麼來,只能匆匆在國外打個醬油、甚至人家都不知道你名字就灰溜溜回國。這除了亞洲人的黃皮膚緣故還有的就是對人家的運作方式絲毫不清楚,就一頭霧水毫無所知的撞進去,可想而知會是個什麼效果。
比起國內還頗爲散亂的圈子,好萊塢已經將電影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完整的一條產業鏈,幾個龐大的電影公司猶如巨人般佔據了好萊塢的巨大資源,其中還有演員工會、導演工會、編劇公會,總總爲圈內人服務的地方。
國內和國外的娛樂圈運作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不僅如此,國內演員從還在學校學習的時候,老師教導的就是演技要內斂、側重心理描寫,但國外不同,他們更傾向於爆發的演繹、熱情的、肆意的帶着充沛的表現慾望的。
不是說國內的演繹方式不好不好,其實各有各的好處,只不過到了別人的地方,你無法讓整個世界都變化的話,那就只有自己去適應,而國內演員在多年適應了圈內定製般的內斂演技要求後,對國外突然新式的演繹方式就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這也是亞洲演員在好萊塢混不走的原因之一。而現在安朵就在默默的適應過程中。當初她拿到影后獎盃的時候也在適應期,所以此時重新撿起來倒也不是很麻煩。
就在她看的入迷的時候,寂靜的臥鋪車廂中突然傳來噗嗤的笑聲,安朵一下子被驚醒垂眸看向羅曼,這丫頭正帶着耳機抱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麼,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簡直笑得肚子都疼了的模樣。
見安朵看過來,羅曼連忙壓抑着臉上的笑意,捂着嘴巴抱着平板對安朵做了個保證小聲的動作。
安朵搖搖頭,看了看車窗外漆黑的夜色,合上書本小心放在桌子上,走出車廂想去衛生間洗一下手。結果才走出去就聽到硬座的車廂傳來一系列噗嗤的哈哈大笑聲,與之前羅曼的笑聲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她住的車廂恰好和硬座車廂隔斷,所以她要去廁所就必須得經過一截硬座車廂,而此時那些哈哈大笑的聲音就是從硬座車廂之中傳來。
“噗,哈哈哈簡直太好笑了。”
“哎喲,我肚子都笑痛了。”
幾道樂不可支的聲音匯合成一曲嘈雜的曲子闖進安朵耳中,她眉梢疑惑的挑起,摁了摁帽檐經過車廂的時候就看到其中一條座位上,幾個顯然是大學生的年輕人正圍在一起看着一個平板,上面不知道播出了什麼,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得不停。
但因爲他們的笑聲太過嘈雜,安朵從這邊經過一時間也不能分辨出來平板喇叭發出的聲音,而一眼掃過去看到的就是幾個湊到一起的腦袋,她無語的搖搖頭按捺住好奇心,準備待會兒回去拿羅曼的平板看,然後擡步往洗手間走去。哪知道就在這時,一把熟悉的簡直讓她驚愕的聲音突然清晰的從平板中傳來:“嗚嗚嗚,我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