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安朵一回來她就什麼都失去了,她的未來、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什麼都沒了。
“向沄,有些東西從來都不是你的。你恐怕不知道,早幾年家裡就隱晦的向封家暗示過你和封景虞聯姻的事,封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你,從那時候起我就隱晦察覺到這不可能。但看你當時回國告訴我你們相處不錯,讓我誤以爲還有希望,結果鬧出這麼一件醜事,你不覺得可笑嗎?”
早就拒絕了她?向沄茫然的跌坐在凳子上,急促的呼吸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大伯也說過,你在那邊私底下做的事,封家早就一清二楚。況且我早就問過你,你愛的到底是封景虞還是他的身份?你到底還在偏執些什麼。你們從沒有過開始,何來的搶?”向錫苦澀的想,恐怕以封三少的性格,從未將自己妹妹放在眼中。想到自己妹妹還自以爲聰明的下手對付那些撲向封景虞的女人,他更是苦笑不已,這得多蠢,纔會這麼自以爲是的做法。
向沄眼皮一顫,神情木然,忽然說道:“大哥,我在這邊的公司完了。”
向錫盯着電腦屏幕上的通知書,到底還是愛護向沄的心思佔據上風,沒告訴她,因爲她的魯莽他的未來恐怕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嗯了聲聲音淡淡道:“這樣也好,你也別去管那些公司了。找人幫你處理好後,就回國吧,或者去旅遊兜兜風,別胡思亂想。放心我還在呢,只要我在,家裡無論如何都還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向沄慘白着臉:“你知道我爲了這邊公司付出了多少嗎?”
向錫毫無反應:“這次的警告還不夠嗎?安朵沒惹你、你何必去招惹她?這件事到此爲止,你也別去找祖父了,他那邊我會告訴他,你如果不想回國,我會派人來幫你接收那邊的公司破產處理。”
向沄瞳孔一縮:“你要強壓我回國?”
向錫沉默半響然後啪的掛斷了電話,盯着屏幕上的通知令苦澀的嘆了口氣,卻又盯着手機看了半響。這是他最後一次告誡這個妹妹,也是最後一次幫她承擔重任,人總要爲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的。
比起向沄的愁雲慘淡,在下午送走了馬不停蹄收拾好行李回國的伯特倫.哈德後,安朵又在公司接受了大家的連番道喜,晚上又和公司高層知道這個好消息的大家一起聚會後,才絮着一身酒氣踩着夜色回了家。
按了密碼打開房門,她還沒走進去就聽到客廳內傳來封影帝慵懶而淡漠的聲音:“終於捨得回來了?這是去聚會?”
安朵滿心的喜悅和喝了酒的暈頭暈腦瞬間驚醒,一擡頭就看到封景虞穿着件針織衫靠在門邊神色深沉的看着她。而鼻腔間則絮繞着淡淡的飯菜香味,安朵驀然想到了今早和封影帝的約定,頓時毛骨悚然的徹底清醒,蛋疼不已的摁了摁眉心,顧不得脫鞋子就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去抱住某人的腰,第一時間分享自己的喜悅:“我試鏡通過了。”
“嗯。”封影帝高冷的從鼻腔中噴出一個音節,雙手環胸半點沒有伸手摟住她的意思。從未見過對方如此冷漠態度的安朵見到這一幕,暗自蛋疼的抽了抽氣,腦袋埋在對方懷中:“對不起,我忘了。”
封影帝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頭低着她額頭然後慢慢推開,嫌棄的嘖了聲:“離我遠點,一身酒味臭死了。”
安朵懵了一下錯愕的擡頭看他,卻見封影帝滿臉冷淡睥睨,下巴微擡淡漠的睨着她,安朵原本有點惱怒的心情瞬間又被心虛代替,再次上前一步不顧封影帝的拒絕攬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腰輕聲軟軟道:“我有些頭疼。”
封景虞冷笑,薄脣睥睨的吐出兩個字:“活該。”病還沒好就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國,連續飛出國、回國的時差還沒倒清,感冒和水土不服症狀都還有,剛休息一晚上就去試鏡,還瘋了一樣的耍了大半夜回來,她不頭疼誰頭疼?
示弱都沒用了?
安朵苦逼一瞬,但好歹這次沒推開她。安朵靠在他懷中深呼吸一口氣,軟下聲音囁着道:“本來今天想第一時間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
封影帝冷聲提醒:“距離你今天試鏡一緊過了十個小時以上了。”
安朵滿腔的話卡在喉中,最後只能乾巴巴的辯解:“但後來和伯特倫商量事情,還有公司那邊商量後續事宜,再加上下午他們起鬨去聚會,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給忘了?”封影帝的聲音冷颼颼的凍人,冰得靠着他的安朵止不住打了個寒顫,頭疼不已的哀嘆一聲:“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封影帝面無表情,慢慢眯起眼:“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有用?”
安朵飛快的狡辯:“家庭矛盾不需要找警察。”
家庭矛盾這四個字一出,差點讓封影帝繃不住高冷的表情。垂着眼眸盯着安朵的腦門心看來半響,才伸手捏着她頭髮嗅了嗅,而後嫌棄的道:“臭死了,一股酒味。”
安朵好聲好氣的點頭:“我馬上就去洗澡洗頭。”但想到去年那次被封景虞灌酒,雖然這會兒自己落於道理下風,但還是止不住的有些黑線,當初灌她酒怎麼不說臭死了?
封景虞鬆開捏着她頭髮的手,然後默了默她腦袋,終於第一次緩和聲音:“很疼?”說話間已經伸手慢慢的給她揉着太陽穴。
“還好。”安朵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又暗暗鬆了口氣:“就是喝了酒有些不舒服。”話落揉着她太陽穴的手忽然敲了她腦袋一下,冷聲道:“明知道不舒服還喝酒,你蠢嗎?”
“那麼多人都在給我慶祝,加上我今天是主人翁,我不喝酒怎麼能行?”安朵軟下聲音,故作可憐:“總經理已經幫我擋了很多酒了,但我坐在那裡到底不好一點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