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穆立刻跑過去,把石頭搬起來,一路移到陷在泥中的車輪後。
“再用力試試。”沈博良踢了踢石頭,確定它的穩固。
三個人找到自己的位置,正待弓腰發力,熊微微看到自己身邊又多出一個人:“花小姐?”
居然是冷言少語的花明媚。
她微卷的長髮被束起在腦後,臉上被雨水沖洗的亮晶晶的,她只是淡然的和熊微微揚了揚嘴角,並沒有說什麼,但已經用肢體語言表達了她所要做的,正是要參與其中。
於穆和沈博良同樣感到意外,因爲花明媚平時可以說是特立獨行的,甚至是孤高冷淡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熱心腸的人。但此時在雨中耗了太久,幾個人體力都有所下降,都沒有再去過多的客氣詢問什麼。
沈博良揚聲發號施令,四人屏氣凝力,商務車因發動而隆隆作響,被卡在泥地石塊後的車輪,終於在自身和外力的聯合助力下,衝出了阻礙。
熊微微一陣跳躍歡呼,張開雙臂用力抱了身邊人一下,轉身又去抱另一個。
第一個被抱住的沈博良,因毫無防備而微微一怔,目光追隨着那歡快的身影,她此時正抱着花明媚搖,雨水都沖刷不掉她臉上的開心燦爛。
花明媚美麗的五官有些僵硬,似乎並不太適應熊微微的熱情,但後者笑聲那麼愉悅,讓那張本是沒什麼笑容的臉上,也漸漸沾染上了一點暖色。
“好了,趕緊上車了。”沈博良覺得熊微微傻不愣登,被雨淋得像落湯雞一樣,值得這樣高興嗎?他看不下去地去上去把熊微微拎開。
熊微微表示很不滿,這一個兩個的仗着自己個子高,怎麼那麼喜歡拎人玩啊?墨非然沒事兒就拎她,現在沈博良居然也來湊熱鬧,還真不愧是一對好基友啊!
“等一下!”熊微微指了指地上的罪魁禍首——陷在泥地裡的大石頭,又指指他們後來搬過來助力的石塊,“這些個得搬開,要不後面再有車過來,很可能又會被卡住。”
說着,她就彎腰去搬,沈博良單膝半蹲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所以人又變得輕鬆起來。他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就帶了調侃的味道:“敢問女壯士,可是吃犛牛奶長大的?”
用足了吃奶力氣的熊微微好不容易把石頭搬離地面,沈博良這一逗貧,她覺得好笑,手上一下就軟了,石頭一聲悶響又砸進了泥中,泥水頓時四起。。
“噗!”熊微微從嘴裡吐了一口泥水出去,擡頭本還想要指責沈博良兩句,沒事逗她幹嘛!結果看到當得起絕色兩字的超美男,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態,仿如石膏像一樣蹲立在她面前,而那張漂亮面孔上被糊滿了黑乎乎的泥巴時,不由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也許是被熊微微的笑聲傳染,也許這本就是一個很滑稽的場面,一向不怎麼愛笑的於穆也靠在車上,用笑容表達了他的幸災樂禍,連花明媚都不禁嘴角微揚,只有趴在後視窗上觀看的沈箬昕氣惱地用力的拍着玻璃,紅脣不停開合着,就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