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飛船緩緩降落在火星表面,紅色的氧化物塵土被推進器的火焰捲到空中,瀰漫、散落。在飛船降落地點的不遠處,是人類移民火星的先遣站,是改造火星的實驗基地。然而這座實驗基地如今卻是一副破敗的景象,紅色的灰塵覆蓋,裂痕、破洞遍佈,很難想象這是人類花費了數千億,耗盡人類心血所建造的火星基地,更難想象的是在這個破舊的基地之中,還有着人類生存了幾十年。
六名希望號士兵來到火星基地金屬艙門前。
“我不敢相信!這裡怎麼成這樣了?”士兵李德環視周圍,伸手將基地牆上厚厚的紅色灰塵一抹,露出了白色的牆面。
“我也很難相信,火星基地都成這樣了,裡面還有人活着。”隊長程鍾按下了開門的觸摸屏,但艙門毫無反應。“這東西壞了!”程鍾一拍觸摸屏,“看樣子我們得另找方法進去了。傑克!”程鍾叫出隊伍中一人。
傑克點頭,從包中拿出一個黑色的方盒子粘到艙門上。
“後退!”程鍾命令道,所有人自覺地離開艙門。
“說實話,我並不覺的這顆炸彈能夠將基地的艙門炸開。要知道,火星基地在設計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隕石撞擊的因素······”士兵傑瑞搖頭說道,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傑克手中遙控器毫不猶豫的按下,一聲震耳的轟鳴,耀眼的光亮加上巨大的煙塵和火焰,基地的艙門只剩下了一個大洞。
“你在哪聽說到的?”李德問目瞪口呆的傑瑞。
“火星計劃啓動儀式上的太空安全部長的講話。”傑瑞機械的回答道。
“難怪。”李德明悟的點頭。“你知不知道在那次儀式後的一個月後他因爲貪污進去了。”
“不知道。”傑瑞搖頭道。
“行了!”程鍾打斷李德和傑瑞的聊天。“我們該進去找那些幸運的傢伙了。”
火星基地之中,一個昏暗的房間內。,燈光時亮時滅。空氣污濁,地面雜亂。十二人擠在一張桌前,滿臉倦色,面色蠟黃,其中一個婦女的懷中還抱着一個嬰兒正在熟睡。
“他們來了!來救我們了!”一個年輕人興奮的說道。
“勞倫斯,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沒人來,這只是你的幻聽,他們不會來了,我們會死在這裡的。”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有氣無力的說道,他的樣子和視頻中的布魯斯·傑兒遜一模一樣。
“是真的,我聽到了爆炸的聲音。”勞倫斯反駁道,但他的聲音比布魯斯的高不了多少。“他們說過要救我們的!”
“十個小時了,他們要是真的來救我們的話早就來了,四十年了,誰知道希望號現在是什麼東西控制着。”布魯斯疲倦的說道,似乎這幾句話就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房間之外,穿過數層牆壁,程鍾帶領着他的隊員拿着生命探測器在基地中搜尋。
“這裡真的不想有人生存的樣子。”李德看着探測器上一直空白的屏幕。“該不會是個陷阱吧,該不會是外星人爲了抓我們設置的陷阱,引我們上當,然後抓住我們,解刨我們。”
“李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解刨了你!”程鐘不耐煩的打斷了李德的話。“你有這閒工夫不如好好給我找!”
“是!隊長!”李德泄氣的回道。
“嘿!李!”傑瑞一拍李德的肩膀。“太陽系沒有比我們還要高等的生物了,2039年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個事實。除非你覺的木衛二上的那些單細胞生物能夠把你解刨了。”
“隊長!”傑克的生命探測器突然不斷閃起綠光,一個箭頭指向他面前的牆壁。“探測器有反映了!就在牆後面!”
“他們情況怎麼樣?”程鍾急切的問傑克。
“很糟!”傑克看着探測器屏幕中顯示的生命數據回答道。“信號正在減弱!”
“炸開這堵牆!”程鍾命令道。
傑克收起探測器,又拿出一個炸彈粘在牆上,一道亮光、一聲轟響、一陣煙霧,牆壁消失,只剩一個大洞。從洞口看去,十二個人在躺桌子前,神志不清。
暴雨停止,空氣清新,陽光明媚。水滴滑落樹葉,落在了地面的水泊中,打破了水面的倒影。空地中央的火堆被雨水浸的不成樣子,火焰早已經被雨水熄滅,炭灰被水流衝的到處都是。
“怎麼樣?”奧爾森走出大樓,來到正站在樹下受着水滴不斷擊打的鄭海洋。
“非常好。”鄭海洋笑道。
“你昨晚被揍的可夠慘的。沒有被愛麗絲殺了,我有點意外。”奧爾森笑着說道。
“她只是需要發泄自己的情緒。”鄭海洋說道。“她呢?”
“很好,睡得很熟。”奧爾森回答道。“着恐怕是她出生以來睡得最香的一覺了,她很少睡覺的。”奧爾森一看鄭海洋,發現鄭海洋的目光有些怪異。“你別亂想,這事這裡每個人都知道。”
“哪裡可以找到飛船,或者其他能夠飛到太空的工具,我想我該走了,我的時間可不多了。”鄭海洋話語一轉,舉起自己帶着命環的右手晃了晃。
“哦,這我倒忘了。”奧爾森明悟一笑。“你很幸運,四十年前,有艘飛船在附近降落。聽聞是來自伊甸園的,你們那裡。”奧爾森看了一眼鄭海洋。“那艘飛船降落後不久,天上就出現了亮光,似乎是一場爆炸。飛船裡的人沒幾天也因爲疾病死掉了。”
“我想他們應該是探索隊。”鄭海洋說道。“伊甸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出一堆人來地球尋找物資,那亮光應該就是伊甸園爆······”鄭海洋話音一頓。“等等,你說四十年前!”
“沒錯。”奧爾森奇怪鄭海洋的表情。
“四十年!”鄭海洋呢喃道,語氣中滿是震驚。
“怎麼了?”奧爾森問鄭海洋。
“我不知道。”鄭海洋搖頭。“我們乘坐希望號去往其他星系,可這也只有幾個月的。怎麼會是四十年?”
“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什麼。但自從那艘飛船降落在地球上後的確已經是四十年了,要不然怎麼我們怎麼會出現?”奧爾森拍着鄭海洋的肩膀說道。
“頭兒!那女人醒了!”一人突然跑出大樓想奧爾森喊道。
聽到那人的話,鄭海洋將疑問拋在了腦後,立即跑進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