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來人形貌之後,江平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訝『色』,低聲自語道:“是她!”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有過數次潛入歷史的“慣犯”慕容雪。
看到是對方來到,江平有一些驚訝,又有一些意外,對方此前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總算出現,還找上門來了。
她這次來,又是什麼目的,以前多次,都是找自己這個“大魔頭”算賬的,這次呢,莫非還是找自己算賬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能夠再次見到對方出現,江平還是有幾分欣喜的,或許能夠從對方身上,打聽到一些歐陽婷的消息,他一直懷疑,歐陽婷的離去,失蹤,是跟這失蹤的慕容雪,以致那同樣失蹤不見的慕容火鳳有關的。
他身子輕輕一躍,已經跳下了樓,落在下面的草地上,向着對方潛入的方向迎了過去。
一道黑影藉着夜『色』的掩護,正如狸貓一般迅速朝着前面的官邸大樓接近,正快要到了時,似乎察覺到什麼,黑影陡然頓住身形,目光警覺的看向了前面,隨即就看到了朝着這邊迎上前來的人影。
看清這人,正是自己要找的正主,黑影矇住頭臉,僅僅『露』在外面的一雙美眸中,頓時噴『射』出滔天的怒火。
“狗賊,我要殺了你!”
她緊咬銀牙,低喝一聲,縱身就向着前面的人影飛撲了過去,幾個箭步間就到了來人的近前。揮起拳腳就朝着對方身上招呼了過去。
江平迎上前來,正要開口向對方招呼一聲,卻沒想到。對方見面之後,二話不說,就拳腳相向了。
當然,對方這般態度,他已經習以爲常,並不見怪了,若是對方見面和顏悅『色』。笑臉相迎,他反倒會詫異萬分了。
他連連躲閃了幾下,並沒有還手。但是黑影見狀,並沒有就此歇手的意思,反而攻勢更加猛烈,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夠了!”
江平低喝一聲。隨手一揮。就把對方的皓腕給擒住,扣住對方腕脈稍稍一施力,對方身形就癱軟在了那裡,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你這個狗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黑影被一招制住,心中又氣又恨,她知道自己跟對方實力懸殊巨大,但仍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出來。
“慕容雪。你屢次三番的跟我作對,到底是什麼道理。”江平喝道。
“你這狗賊。自己做下大惡事,還要問我爲什麼跟你作對,你簡直卑鄙無恥!我慕容雪今天非要殺了你,才消我心頭之恨!”
來人咬牙切齒恨恨罵道,正是慕容雪。
江平喝道:“我自認沒有得罪你慕容雪的地方,你爲何這般無理取鬧,以前你誤會了我是獨角人的漢『奸』走狗,要來找我算賬,我不跟你計較,但是現在,你還有什麼理由來找我算賬,你說!”
他心裡也很是納悶,按說現在他的名聲不至於像以前那般“惡名昭著”了,相反的,“美名”正如日中天,各種讚美的光環加在身上,對方沒有理由依舊這般,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彷彿就是不同戴天的仇人一樣。
慕容雪目中噴火,怒喝道:“你這狗賊,還敢在這裡狡辯,你以爲你做的惡事我不知道麼,今天我是一定要殺了你,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看着對方被自己制住,全無還手之力,卻還要口口聲聲說要殺了自己,江平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喝道:“好,你既然要殺我,就給我一個理由,若是有足夠的理由,我就讓你殺又何妨。”
“這可是你說的!我說出你的惡事,你就讓我殺了你!”
慕容雪彷彿抓到了一根稻草,惡狠狠說道,她自知雙方之間實力懸殊巨大,正常情況根本無法殺了對方,現在她也只能寄希望於這種“非正常渠道”來致對方死地了。
江平道:“好,我答應你就是,若是我江平真做了什麼罪惡滔天的大惡事,就任由你殺了,不過,你若要說的還是什麼獨角人的漢『奸』走狗這樣的藉口,就不用開口了。”
慕容雪道:“你放心,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哼,你這個沽名釣譽,表面上大義凜然,實則卑鄙無恥的狗賊,雖然現在你憑着你陰險狡猾的手段,贏得了巨大的聲望,還被當作了人類的大英雄,我呸!你欺騙得了天下人,卻欺騙不了我,你就是一個欺世盜名,卑鄙無恥的狗賊!”
江平哭笑不得,道:“慕容雪,你除了只會在這裡瘋狗一樣的『亂』吠,還能說出點別的什麼來,你若只是在這裡無理取鬧,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慕容雪罵道:“你這狗賊,還敢在這裡狡辯,你自己好生想想,做了什麼惡事,難道你自己做的惡事,都不記得了麼!”
江平沉默了一下,說道:“慕容雪,當初那晚,你到我官邸來行刺,我喝醉了酒……那件事是我對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不過,你若因此要殺了我,卻辦不到,人類的前途命運未卜,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住口!”
慕容雪聽得玉頰緋紅髮燙,她知道對方說的那件事是什麼,那是她一段洗刷不清的屈辱,沒想到又被對方揭了出來,正羞憤不已,對方接下來的話又讓她氣笑不得。
“我呸!你還真當是人類的救世主,大英雄了,簡直無恥之極!”
慕容雪氣得嬌軀發抖,只覺得眼前之人是這般的寡廉鮮恥,簡直是無恥之尤。
江平道:“慕容雪,除了這件事,我自認沒有其它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又何必一再無理取鬧,跟我作對,過不去呢。”
慕容雪怒道:“看來你是不肯承認的了,我就直說出來,讓你也無話可說。”
說到這裡,又是銀牙緊咬,目中噴火道:“你這個狗賊,我問你,你是不是欺負玷污了鳳姐姐……”
江平聽得一怔,頓時兩年前的那場夢一般的往事,不禁又浮上心頭。
那時,是歐陽婷和慕容雪兩人的失蹤劫持案剛剛破獲不久,歐陽婷留書離開,不久自己就接到了慕容火鳳的來信邀約,邀請自己去海邊某地一晤。
對於這個突然的邀約,他只是感到十分意外,但最終還是去赴約了。那是一個海邊的幽靜小樓,夕陽西下,自己到了邀約的地點,跟對方見了面。
原本以爲見面之後對方就會找自己興師問罪,但是沒想到對方的態度卻是十分客氣,和顏悅『色』,自己當時也沒有多在意,現在想來,卻是被對方的假象給『迷』『惑』欺騙了,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如冰雪一般晶瑩無瑕的佳人,也會使用陰謀詭計害人呢。
自己當時喝了不少對方煮的茶水,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對方在那茶水中做了手腳,應該是放了一種『迷』『藥』,後來自己就頭腦發昏,全身滾燙髮熱,彷彿置身於火山熔爐之中,後來的事,就已經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團寒冷的冰泉,籍着冰泉的寒冷,驅散身上的烈火。
再後來,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那時對方已經人去樓空,而自己,卻躺在芬香的女子閨房當中。
這一幕幕,又在江平腦海中閃現,當初的事情,讓他只感覺是做了一場夢,現在聽慕容雪提起,心中卻是驚疑不定,暗道難道當初,自己真的跟那慕容火鳳發生了什麼嗎。
他在這裡神『色』一陣變幻不定,沉『吟』不語,看在慕容雪眼中,卻已經更是認定了幾分。
她突然使勁掙脫了對方抓着的手,一把扯下蒙面的頭罩,在希微的星光映照下,只見她怒容滿面,柳眉倒豎,透出沖天煞氣。
“你這狗賊,果然是你乾的惡事,我要殺了你!”
口中怒喝着,突然伸手入懷,閃電般的掏出一柄明晃晃的利刃,倏的就向對方的胸口刺了過去。
江平此刻神情正恍惚失神,對對面刺過來的奪命利刃彷彿渾然不覺。
“噗——”
慕容雪飽含憤怒的一擊,正正刺中對方的胸膛,利刃直沒至柄。
一蓬鮮血倏的飛濺而出,噴了對面的慕容雪一頭臉。
慕容雪一時呆滯的站在那裡,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輕易得手,吃吃的道:“你,你爲什麼不躲……”
江平道:“我爲什麼要躲,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麼。”
“不……”
慕容雪搖頭,不知爲何,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驚恐,慌『亂』,使勁搖頭道:“不,我並不想這樣的,不想這樣的……”
“那你到底想怎樣?”江平問道。
慕容雪垂下頭去,待再擡起頭來時,玉頰上已經滾落了兩行淚珠,哭聲道:“你,你爲什麼不躲,你,你會不會死……”
“不會的。”
江平輕聲說道,說着隨手一伸手,就把胸膛『插』着的利刃給拔了出來,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半邊的身子,不過很快,傷處的鮮血就已經止住了。
“慕容雪,你告訴我,火鳳小姐現在在哪,我要找她問一個清楚明白。”他回過頭,朝着對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