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珈蘭星一隅之地,無法屯駐我帝國太多大軍,我帝國大軍無法在那裡長期駐紮,而等我帝國大軍回返之後,那些銀河人可能會捲土重來,重新佔據珈蘭星,如此這般,我們將束手無策,徒呼奈何!”
費迪龐皮在這裡說着,普羅米歐聽得不禁皺起了眉頭,對方說的大有道理,帝國大軍若是勞師遠征,對方就逃,等大軍回師,對方又重新回來,佔據珈蘭星,根本拿對方沒有辦法。
“若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辦,豈不是拿這些銀河人沒有辦法了。”普羅米歐問道。
費迪龐皮道:“珈蘭星離帝國本土太遙遠了,出動大軍勞師遠征,實非良策,既然如此,我們所能做的,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普羅米歐不禁問道。
費迪龐皮沉聲道:“這個辦法就是‘等’!”
“等?”普羅米歐詫異道。
費迪龐皮道:“是的,等!現在我們求戰,並不是上策,那麼就只有暫且按兵不動,穩住局勢,等待時機了,而等待下去,對我們是大大有利的,我認爲,時間站在我們一邊,只等時機成熟,滅這些銀河人易如反掌,水到渠成!”
普羅米歐聽得十分動容,道:“哦,將軍爲什麼這麼說呢,爲什麼說時間對我們是有利的呢。”
費迪龐皮道:“很簡單,等待我們的新的一次能源革命!以我對這些銀河人的瞭解,這些銀河人的科技文明其實並不怎麼樣,甚至落後於我們,不過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卻掌握了某種新能源技術,正是依靠着這新能源技術,他們才死死壓了我們一頭,所謂一招鮮,吃遍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我聽聞,帝國皇家科學院有一個秘密的新能源A計劃,而我十分懷疑,那些銀河人用到的新能源,就是帝國皇家科學院正在秘密研究尋找的新能源。所以只要我們的新能源能夠研製出來,那麼那些銀河人的戰艦在我們的戰艦面前,就不會再有那般壓倒性的優勢了。那些銀河人也就不足懼了。”
“以他們一個小小的漂流船隊,佔據珈蘭星一隅之地。其發展速度是如何也快不過我們的,所以我說時間是在我們這一邊的,我相信,只要等我們的新能源一旦研製出來,我們不用發兵,那些銀河人就該嚇得自己捲起鋪蓋,倉皇遠遁了!”
“好,好!好一個嚇得自己捲起鋪蓋,倉皇遠遁!”
普羅米歐聽到這裡。不禁龍心大悅,連聲拍案叫好起來,剛纔的憂慮一下子也一掃而光,滿面紅光,讚道:“聽了將軍這一席話,我真是猶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了!”
“若是果如將軍這般所說。那些銀河人確實是不足爲懼了!”
普羅米歐拍案而起,在大殿上踱起了步子,似還在思考着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停了下來,轉身對費迪龐皮道:“將軍。你剛纔所說,是主張現在對那些銀河人講和了。”
費迪龐皮點了點頭,道:“是的,既然出動大軍勞師遠征並非上策,那麼就只有暫時虛與委蛇,跟對方講和了,這只是一個緩兵之計。並無損帝國威嚴與陛下英明分毫!”
他還以爲這位“千古一帝”顧忌講和名聲不好,拉不下面子,因此勸慰起來。
普羅米歐擺了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並不在乎那些虛名,只要和談對帝國有利,那就暫時跟對方虛以委蛇,與對方和談又何妨。”
不在乎這些虛名嗎?費迪龐皮暗自嘀咕,不以爲然,當然這些他並不會說出來。
普羅米歐沉吟了片刻,又道:“我只是還擔心兩件事。”
“哦,是哪兩件事,陛下請講。”費迪龐皮說道。
普羅米歐道:“我擔心的兩件事,其一是我帝國皇家科學院的這個新能源計劃,這個計劃我也早就知曉,在十數年前,我就聽說這個計劃在開始進行了,但是時到如今,卻還沒有一個結果出來,我甚是擔心,這個新能源計劃,能否順利的研製出來,又還需要花費多久的時日?”
費迪龐皮聽了,便道:“這個陛下不需要擔心,這樣一個新能源的革命,牽涉甚廣,難點甚多,自然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情,不過我想,既然帝國皇家科學院的院士們能夠提出這個計劃,那說明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
“只要我們更加重視,大幅度加大這個新能源計劃的扶持力度,聚集起帝國的科技力量,全力攻關,我想攻克這個難關,完成這個新能源的革命,還是大有可爲的事情。”
普羅米歐聽了,連連點頭,道:“將軍說的不錯,先前我對這件事重視的也不夠,看來我要責成科學院,集中力量研究這個新能源計劃了!”
費迪龐皮又問道:“那麼,陛下擔心的第二件事是……”
普羅米歐道:“我擔心的是,那些銀河人在獲勝之後,會不會野心膨脹,拒絕跟我們的和談,會不會乘着遠北星區空虛,繼續攻略我帝國的領地?”
費迪龐皮聽了,便道:“這個陛下大可不必擔憂,以那些銀河人的力量,並沒有大肆擴張,攻略我帝國領地的資本,從此前派出去的跟他們接觸的使團的反映,這些銀河人態度上還是十分願意跟我們和談的,一再聲明他們是爲了和平友好而來,並無意侵犯我帝國的領地,甚至還一度承認珈蘭星仍是我帝國的領地,他們只是租借,並願意付給租借的費用。”
“退一步說,若是他們真的野心膨脹,繼續攻略帝國的領地,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那麼到時對方兵力分散,正好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
普羅米歐聽得連連點頭,道:“將軍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些銀河人也着實狡猾虛僞,卑鄙無恥的很,佔據了我帝國的領地珈蘭星,卻還口口聲聲的說是爲了和平友好而來,這樣的鬼話自然是不能相信的,他們終究是我帝國的大敵,是必須把他們除掉的。”
“陛下英明!”費迪龐皮說道。
“然則銀河人勾結那些異族遺民,狼狽爲奸,纔是我深爲痛恨之事!”普羅米歐又森然說道。
費迪龐皮道:“那些異族遺民只是癬疥之患,此番依附勾結銀河人,趁火打劫,攻佔我布拉格要塞,十分可恨,不過也只是冢中枯骨而已,等到銀河人一滅,他們自然也難逃窮途末路,且讓他們得意猖狂一時,到時再跟他們算總賬就是了。”
“將軍說的是!”
普羅米歐看向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今日跟將軍的一席話,讓我猶如撥雲見日,所獲良多啊,將軍所提的先和再戰的建議,深合我心!”
“將軍實乃是我帝國不可多得的帥將,珈蘭星一戰,罪不在將軍,將軍不必灰心喪氣,也不必有什麼擔心顧慮,回去之後儘管好生休養,等過了一段時日,必有將軍起復,爲帝國效力的機會!”
聽到這一席話,費迪龐皮又不由的心潮澎湃,生起士爲知己者死之感,情不自禁起身拜謝,道:“罪臣蒙陛下如此優待,感激涕零,陛下以後但有所命,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普羅米歐扶起他,道:“將軍不必如此,若是朝中能夠多有像將軍這樣的智勇之臣爲君分憂,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好了,將軍且下去好生歇息,保重身體,日後定有將軍爲帝國效力之時!”
“謝陛下!微臣告辭!”
費迪龐皮躬身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後退,轉身出了大殿而去了。
在他走出大殿大門之時,這個原本堅定的立憲派的中堅,即使沒有轉變成一個頑固的保皇黨,也變成了一箇中間派了。
與費迪龐皮一席話後,普羅米歐心情大好,回到後宮,皇后迎上前來。作爲帝國皇后,自然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而且甚有謀略,深得普羅米歐寵信。
“陛下,臣妾聽聞,陛下對那個費迪龐皮可是優待的很,召見的時候,竟然親自到御書房門口迎接呢。”見到普羅米歐,皇后迎上前來,笑說道。
普羅米歐嗯了一聲,在龍椅上坐下,沒有多說什麼。
皇后走到對方身後,一邊替對方輕輕垂着肩背,一邊又說道:“陛下,這個費迪龐皮,珈蘭星慘敗,累的帝國和陛下的英名受辱,臣妾不明白,陛下爲何還要這般優待於他呢。”
普羅米歐道:“什麼英名受辱,這些虛名,我又豈會在乎。此戰說起來,也並非他之過錯,然則恥辱已經無法抹除,我再怎麼苛責也是無用,反不如禮賢下士,寬待於他,這樣才能令將士用命,士民收心,愛妃可明白麼!”
皇后一聽,欣然讚歎道:“臣妾愚鈍,這才明白皇帝陛下的一片苦心,皇帝陛下果然聖明,不愧‘千古一帝’之美譽!”
普羅米歐聽得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