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帆上下打量着伍茲，半天沒有說話，打量得伍茲有些發毛時，才問到：“你真的翻新過戰艦？”
一句話就挑得伍茲怒火直往腦門上衝，魁梧的身體往前一壓，怒吼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沒有自動走焊機，和戰艦翻新有什麼關係！你是過來找麻煩的吧小子！”
張啓帆皺了皺眉頭，看來自己是高估了這家工廠號稱的戰艦翻新了。其實也只有他纔會把對方的招攬生意時的廣告語當真了，現在很多無良商家，給戰艦的鋪一下木地板，裝修一下軍官套房，就敢號稱能翻新戰艦，這家加工廠的水平雖然不至於那麼弱，但也千萬不要把他們的廣告當真。
反正恆溫管需要自動走焊的地方不多，張啓帆也懶得換地方了，直接說到：“把這些管材給我準備好，還需要一把離子焊槍和電磁伸縮杆。”
伍茲看了張啓帆一眼，遲疑的問到：“你是準備……自動動手？”說完之後，他用一臉懷疑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張啓帆。
在他眼中，臉形稚嫩，細胳膊細腿的張啓帆頂多就一學生，見過焊槍長什麼樣了嗎？
伍茲一臉瞧不起人的樣子，張啓帆沒什麼感覺，李莉馨倒是當場就炸了：“看什麼看，怕我們給不起錢啊？是不是開門做生意的？推三阻四的。”
張啓帆如今在鐵血營的地位，就像神一樣，不但吳鵬菲利普這些野蠻人對他敬畏有加，就連李莉馨這種文職人員，也見得不別人輕視他們的長官。
不愧是軍隊裡摸爬出來的，李莉馨這一聲大吼十分有氣勢，把伍茲吼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後，身爲技術人員的倔脾氣又上來了，正想發作的時候，加工廠老闆已經把他推到一邊去了。
“沒問題，客人，你們所需要的材料馬上準備好，工具也沒問題，不過我們小本經營，所以要酌情收上一點工具使用費。”老闆精明的說到。
“材料我們按市場價走，不讓你虧本，工具使用費什麼就太搞笑了，我們來是給你業務的，你們自己工具不齊，還敢收我們使用費？又不是不給你加工費，這樣說來加工費你還得給我打個折扣……。”
在鐵血營這種苦地方精打細算慣了，李莉馨對錢是超級敏感，直接把老闆拖到一邊，巴拉巴拉一大通，直把對方砍得滿頭大汗，才心滿意足的迴轉，工具使用費什麼自然是免了。
伍茲把材料清單甩給手下的人去準備，自己一臉不情不願的抱着雙手，氣鼓鼓的盯着張啓帆，他必須看着這個小傢伙，看對方能耍出什麼花樣。
加工廠裡，兩根自動恆溫管斷口對接到一起，通過夾具穩穩的固定。
這種恆溫管是雙層的，中間有恆溫層，常溫下是固態，溫度升高後就變成液態，通過這種質態的變化，維持管道內的一個固定溫度。
因爲恆溫層的變化，所以這種管道內外都需要焊接，原本這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自動走焊機往管子裡面一伸就行了。
自動走焊機是一個小型的智能焊接機器人，伸進狹小的管道里，它會自動把接縫焊接起來。如果沒有它，管道內的焊接就麻煩了。
人工焊接的話，焊槍可以伸進管道里，但是肉眼看不到管道的內部。
離子焊槍在焊接的時候，會釋放高頻干擾，能破壞一切的透視，掃描，就連伸進管道里的攝像頭，也只會傳回一團白光的圖像。
看都看不清，怎麼手動焊接？
剛巧，加工廠的自動走焊機壞了，他們也沒有預算再重新添置一個。
張啓帆這十六年人類生活裡，學了一切能夠接觸到的技能和知識。他雖然沒有摸過真正的焊槍，可是對這東西並不陌生，因爲有虛擬實境。
張啓帆玩虛擬實境時，從來不進遊戲，都是虛擬各種實操環境，練習手工操作，比如戰艦翻新，引擎維護等等，他曾經玩過最浩大的一個虛擬實境，便是從無到有，把一艘殲星艦給製造出來了。
可以說，只要給他足夠的零件和工具，在現實之中，他也能把一艘殲星艦給組裝出來。
虛擬實境帶給人類的，不但是遊戲和娛樂，更是擬真的學習環境，無限重複的零成本實操。其重要性可以說是改變了人類的發展進程也不爲過。
張啓帆已經有了一個想法，虛擬實境可以模擬的東西，他的靈魂也可以，他準備等自己的實力恢復之後，用自己的靈魂去建立一個虛擬實境。
不但他自己可以隨時在裡面模擬任何的實境，就連他的子民，也可以在裡面進行模擬，他準備把其起名叫做靈魂實境。
這只是一個設想，還需要等他的實力恢復全盛時期，才能知道行不行得通。
伍茲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眼旁觀，準備等對方搞砸了，他就來一頓冷嘲熱諷。
兩根管子都長達四米，也就是說焊槍必須伸進去四米這麼長，其中有幾根管子是彎曲的，焊槍還必須彎曲。
而且內部焊接，肉眼是看不見的，在這種情況下，焊接縫還需要達到‘過水’的標準，也就是灌水進去加壓，可以不漏。這個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準備看笑話的伍茲，下一刻就把眼睛瞪成了牛眼，因爲張啓帆把彎曲的那幾個位置，靠邊一點的地方切開了，如此一來，焊槍根本不需要伸進去多長。
伍茲撲的一聲，幾欲吐血，嘴裡喃喃的低罵到：“取巧，取巧，無恥。”
原本只有一條焊縫的管道，因爲切斷的這個位置，硬生生又多了一條焊縫出來，這種有可能降低管道強度的手段，是正規技術人最看不慣的。
雖然技術好的話，離子焊縫的強度不會比管道原始的強度低，但眼前這個小屁孩，可能有那種技術嗎？
張啓帆熟練的把焊機打開，預熱，把焊槍伸進管道里，預先順着焊縫轉了一圈。
伍茲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承認：基本功還算合格，哼，看你動真格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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