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帆睜開眼睛,等待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強撐着閉目養神,同時提聚着氣力,預防萬一。幸好沒有意外發生,自己的手下及時趕到。
看到醫療兵在自己身上忙碌着,張啓帆擡起手製止了他們,指了指被他捅傷的那些混混打手,說到:“我脫力而已,別讓他們死了,麻煩。”
張啓帆的這句話,聽不懂的人可能覺得他真大氣,自己不先救治反而救那些敵人。但陳廣勝倒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不讓他們死是因爲怕麻煩,如果不麻煩的話就不用救了。
聽出這層意思的陳廣勝心裡抽了一下,暗道自己這個長官果然不是什麼善茬,太漠視人命了。
說完,張啓帆又衝柳月懷裡的小男孩指了指:“帶上小孩。”
安排完這些,張啓帆閉上眼睛,放鬆精神,很快就暈了過去。
陳廣勝和李莉馨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把目落轉到柳月的身上,爲什麼長官只明確指示帶上小孩,卻沒安排柳月呢?吵架?爭奪撫養權?
柳月也有些愣住了,他和張啓帆原本只是店主和顧客的關係,儘管一起經歷了這麼血腥的一幕,但現在事情結束了,那就沒她什麼事了,爲什麼張啓帆會特意指定要帶上她的孩子?
雖然不明白張啓帆這樣做的原因,但柳月看了一眼被鮮血染成屠宰場一樣的店鋪,她想都不用想就做出了選擇。這樣的情況,她怎麼敢再和孩子呆在這裡,光是那些鮮血就讓她手腳發軟。
兩個醫療兵去救治那些混混和打手,另外兩個士兵扛着擔架進來,把張啓帆轉移動車上。
吳鵬幾個從裝甲上下來,圍到柳月的身邊,先問了一聲好,纔好奇的問到:“呃,那個,我們長官是怎麼受傷的?”沒摸清楚柳月的身份,不知道怎麼樣稱呼,吳鵬的話語帶着一絲尷尬。
但他又不能不問,因爲他們實在是太好奇張啓帆是怎麼受傷的了,原以爲會有火爆的大場面,誰知過來一看,卻是一幅街頭鬥毆的場面。就這種小場面能讓長官受傷?
柳月臉紅了一下,小聲的應到:“我也不知道,他…他好像病了,坐着坐着突然流鼻血,然後那些人就來了。”
“我就說嘛,這種小場面怎麼可能傷到長官,原來是病了。”菲利普一拍手掌,理所當然的說到。經過虛擬實境的那一戰,他已經把張啓帆當偶像了,無法接受張啓帆會被這些普通人傷到的可能。
“對嘛,不知道這長官什麼病,嚴不嚴重?”無論是馬庫斯還是陳廣勝,都不約而同的點頭,只有這樣才合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張啓帆這種變|態,爲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受傷。
李莉馨沒好氣的接過話來:“別亂說,長官沒有受傷,他只是脫力而已,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只有兩道鼻血纔是他的,應該是病了。”
聽到這裡,柳月終於明白了一點,這些人原來是在維護張啓帆的形象?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讓這些部下連他一絲形象受損都不願意看到。
“對了,招惹長官的那些是什麼人?”走到門外,菲利普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所有人頓時把目光轉到柳月身上。柳月搖搖頭,她也不清楚這些傢伙是什麼人。
吳鵬的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閒漢身上,走過去拳頭剛擡起來,就得到了一個名字:碼頭工人工會。
這種一開始是很純潔,只是工人自發組織的互助團體,如今已經徹底變樣了,成爲了幫派,黑社會的工具,他們用武力,毒|品,醜聞等等手段,控制,脅迫,謀取非法的利益。
碼頭工人工會就是這樣的一個勢力。即然叫做碼頭工人工會,成員主體自然是碼頭工人,主要的收入來源,是靠收取碼頭工人的管理費,艦船貨物的落地費,還有碼頭附近店鋪的保護費。
柳月的店鋪便屬於他們的收入來源之一。
雖然來源不少,但實際上,工會的經濟並不寬裕。首先,前進要塞有四個他們不敢招惹的勢力,第一個自然是地面突擊隊,然後便是那三大走私商人。
三大走私商人才是這上碼頭的主要客戶,十艘船至少有八艘是走私商的。這樣的艦船的落地費,他們敢去收嗎?
碼頭周圍的店鋪不少,但和艦船一樣,很大一部分是屬於走私商人的,這些店輔的保護費也輪不到他們去收,只能壓榨餘下那些沒有背景的,柳月就屬於沒有背景的這部分。
不過收保護費肯定沒有直接經營來得賺錢,而且孤兒寡母是最好欺負的,於是柳月的店就被盯上了。
本來就是一件普通謀奪產業的小事,工會只是先讓五個小混混去騷擾一陣,等店裡沒生意做不下去,店主自然就會轉讓,可是誰知道竟然會招來大禍。
一個穿着沒有標識的單兵作戰服的傢伙,跑進碼頭工人工會的總部時,裡面的人一臉莫名其妙,有幾個大個子圍過來,準備把這個傢伙轟出去。
但沒等別人轟,這個作戰頭盔罩住頭臉的的傢伙就自覺的往後門的方向跑去,一溜煙不見了。
隨即,炮艇的轟鳴聲,裝甲的咆哮聲迅速把整個碼頭工人工會的總部包圍起來,透過窗戶望去,所有的門和窗都被一批全副武裝的士兵堵了起來,唯一沒堵起的只有後門,那個單兵作戰服的傢伙剛剛離去的後門。
所有人開始感覺不妙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通過擴音器,化成洶涌澎湃的聲浪,挾着無比的怒火直接拍到總部裡所有人的耳膜上:“地面突擊隊奉命圍捕毆打現役軍官的嫌犯,所有民衆請自覺與軍方合作,不得包庇嫌犯,否則以共犯論處。”
“所有民衆請停留在原地,不得做出任何攻擊姿態,以免引發誤會,請高舉你們的雙手,避免引起誤會。”
在一遍遍的警告聲中。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在幾具裝甲的帶領下,闖了進來,逮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嫌犯,穿單兵服蒙着臉的。”
不管是點頭說看到,還是搖頭說沒看到的,都一律轟出去,一邊轟一邊還說:“請配合軍方的行動,謝謝各位合作。”合作的轟出去,不合作的拎出去,不一會就把整棟體育館大小的工會總部清空了。
然後,擴音器裡傳來一聲大吼:“嫌犯在哪裡,他有武器,開火!”
沒等被轟出來的人看清楚‘嫌犯’在哪裡,炮艇和裝甲已經迫不及待的開火了,金屬所組成的風暴撕裂了所有擋在前面的障礙,三十秒不到,整個碼頭工人工會的總部被移爲了平地。
工會的成員目瞪口呆,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可是這時,擴音器又響起了大吼:“在這邊,在這邊,開火!”
又是一波密集的火力覆蓋,總部旁邊的倉庫也被打個稀巴爛。幾乎所有屬於碼頭工人工會產業,都逃不掉那一句‘在這邊,在這邊,開火。’
幾個工會的首腦哭出來了,他們這是招惹了哪路神仙啊?
掃平了工會,擴音器裡才傳來一陣心滿意足的聲音:“嫌犯跑了,我們追。”嘩啦一下,所有的炮艇裝甲飛快的退得乾乾淨淨,只留下滿地的殘垣斷壁,和一羣欲哭無淚的工會成員。
ps:謝謝08a,srqg,寫小寫大,血禪衣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