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雲若衣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了過來,飛快地瞥了李雲關切,卻又似因害羞沒說話。
李雲衝雲若衣笑了笑,回過頭來時,看看衛晨星,忽然感到心裡有些溫暖,心想,這傻妞雖然長得醜了一些,可對人很真誠,不過也很天真,當然雲若衣就更天真了。
當下李雲道:“妳們遠道而來,想吃點什麼?我叫人去幫妳們弄。”
“就知道吃,好像我們是豬似的……什麼遠道而來,我們的學校隔這並沒多遠,在這裡理應我們做東,你……”衛晨星忽然發現李雲身邊還有一個一臉賤笑的老頭,於是改口道:“你們纔是客人。”
說時衛晨星斜眼大門邊的警衛,又道:“你們能出去嗎?”
“出去?”李雲一笑又道:“我們剛從外面回來。”
衛晨星有些尷尬地道:“我,我們想請你到外面去吃東西……”
李雲大笑起來:“哈哈……那妳是不是也把我當成了豬,好吧,去就去……”
李雲也不再管衛相成是否惱火自己與衛晨星的進一步交往,忽然覺得何必在意一個指揮官職務,也許回到原來,當一個修理行的修理工,那纔是真正的李雲。
他又想,衛晨星真心想跟自己做朋友,自己爲什麼不能接受了,原道就不能有一個異性朋友嗎?難道女性之中,就不能有一個特別的?
李雲覺得也許自己錯了,衛晨星也許是個與衆不同地女生。
人生該瀟灑的時候。就要瀟灑……
李雲一句“走”後,他第一次拉起衛晨星的小手就走,衛晨星一愣,臉兒微紅。向雲若衣吐了吐舌兒。擺出一種幸福的樣子任李雲拉着而去……
雲若衣卻是已沒了醋意,只是覺得雲晨星對李雲這麼好。似乎有點頭腦發熱……
“哎,我們有開車來啊。”被李雲拉着走了好幾步。衛晨星纔想到該坐誰地車地問題。
就坐我的軍用吉普,它可是從太空城拉來地,珍貴啊,李雲哈哈直笑,心裡暗暗詫異衛晨星小手的雪滑柔軟。
轟!地一聲,吉普再次一衝而出。
這次是李雲親自駕車,烏大與雲若衣在後座,李雲一邊駕車。一邊與衛晨星交談,兩人相互尋問了一下對方最近地狀況,聊得隨意而平淡,但兩人都覺得有一種淡淡的情感在心裡洋溢,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情感,他們都想,也許這就是友情吧。
這天李雲與衛晨星她們盡興地在寧宇市遊玩,還在雲若衣家的一處住所之中,切磋交流了一番武技和修習內功的心得,雖然有些秘密是不能公開的。但李雲與衛晨星在心態,基礎理論上談得相當愉快,烏大與雲若衣自覺地沒去打擾他們,於是李雲便與衛晨星像一對情侶一樣,在花樹之下交談着。
衛晨星笑顏如花,只覺今天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同時也發現李雲是她碰到過的最坦白,最無心地一個人,那時她真覺得兩人都已經沒有了性別上的差異。
他們談論了“道”,只聽李雲說:“不論是哪一種內功,都離不開原理,道就是原理,照着秘籍和師傅的指點練習,固然好,但是自己也要去探索那個原理,這樣才能做到真正領會那裡面的精髓,纔不會偏離正軌……”
李雲一邊說着,還一邊做着手勢,衛晨星睜着純淨的秋水之眸,一眨不眨地聽,其實她早已聽爺爺講述過同樣的理論,她爺爺也十分重視在修行中,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領悟,要吃透修習功法的原理,也就是那個道……
“你還是個哲學家呀。”衛晨星偏着頭,巧笑着誇獎李雲。
而此時李雲也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煞有介事地道:“妳現在才知道啊……哲學本來就是一種道。”
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這樣過去。
李雲和烏大往回趕的時候,烏大道:“主人,我看那小妞十有八、九喜歡你。”
李雲一點也不感到欣喜地道:“喜歡我又怎樣,那小妞別人當個寶,我卻覺得她除了比較溫柔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優點。”
烏大騷騷了亂髮:“嘿嘿……老奴只是覺得她還不錯……”
李雲看了烏大一眼,到現在他還有點弄不懂烏大,這烏大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如此一個高人,甘當自己的僕人?
再說衛晨星一回到家裡時,晚了一些,往日這個時候,她不是在讀書,便是在修習,她地家教嚴格,所以衛晨星一回來,很自覺地告訴衛相成;“爸,今天我去看了一下李雲,他心裡似乎沒有什麼負擔。”
正在自家花園中靜靜站着調息的衛相成一下子睜開眼睛,暴怒道:“我不是告訴妳,不要再接觸那個李雲,妳怎麼不聽話?”
衛相成的聲音有若炸雷,只把衛晨星嚇得身子一顫,她怯怯道:“我們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他把我當成普通的朋友,我對他也是那樣……”
衛相成走到女兒面前,語重心長地道:“晨星,妳還不明白這個世界上人的有多壞,越是那樣的人,妳越要提防,他也許正是抓住了妳那種渴望遇到真心朋友的弱點,故意在妳面前裝出不在乎妳的樣子,妳明白嗎?”
“不是的,他不是那種人……”
“閉嘴!妳懂什麼,好,明天我就讓他到家裡來……我倒要看看,他在妳面前是如何表現的,以至於讓妳神魂顛倒。”
“爸,那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
忽然接到衛相成的私人晚餐邀請,李雲還真的糊塗了。而且是在這樣一個接受調查地時期……
不過李雲想,這樣也好,也好好當面感覺一下衛相成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裡狀態……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李雲便帶着烏大驅車趕往衛相成的府邸。一到衛相成地在華雲星暫住地家門口時,李雲意外地看到了楊朝劍。
原來楊朝劍也接到了衛相成的邀約。從遠在千里外地駐軍地趕來。
雲,楊朝劍一臉憂色地看着李雲。拍了拍李雲的肩.麼,臨說時又感到沒什麼好說地,最後只苦笑道:“好自爲之吧。”
李雲也拍了拍楊的肩膀,道:“謝謝!”
楊朝劍:“謝我什麼?”
李雲:“謝你在後面的支撐啊。”
楊朝劍明白了,原來李雲早知自己在衛相成面前護着他,但楊朝劍卻沒有什麼得意,淡淡的說了一聲:“有什麼好謝。予公予私,沒有人比你更合適領導太淵大隊。”
李雲心想:“如果衛相成也這麼想就好了。”
但衛相成又是什麼想法呢?
隨後李雲與楊朝劍一起入宅,楊朝劍看了後面的烏大一眼,眼中有所疑問。
李雲道;“這是我的跟班烏大。”
李雲現在也是一名少將了,再者聖炎聯盟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哪個不是有一大羣跟班,所以李雲身邊忽然多了一個老頭,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楊朝劍只是覺得李雲沒必要弄個跟班,而且還是個老頭。就算要兩個跟班,做一些生活上地瑣事,他不是有勤務兵嗎?
所以楊朝劍多看了烏大幾眼……
烏大向楊朝劍微微一笑,雖然笑得不好看,但那猥瑣之氣卻是淡多了。
當下李雲帶着烏大直往裡行去,正想讓烏大呆在某個地方之時,衛相成卻已是站在了臺階上,遠遠地迎接楊朝劍與李雲的到來,忽然間他便看到了李雲的跟班烏大,當下一愣,他再仔細看時,臉上涌現一片驚色,直覺告訴他,烏大是個絕頂高手,心裡不禁疑問起來;“李雲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一個厲害的隨從?”
烏大也知道禮節,當看到這裡主人出來之時,與李雲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卻聽衛相成高聲道:“那位老人家,你不用迴避。”
烏大嘿嘿一笑,卻只說了一個字:“謝!”便大搖大擺地緊跟在李雲的身後,這時楊朝劍纔有些不對,驚疑地看看李雲又看看烏大。
李雲對楊朝劍道:“這是我家的一個老僕,多年前失散了,現在他無依無靠,就跟了我。”
顯然這是李雲的一個謊言,不過這也是李云爲了怕麻煩,早想好的說詞,不然別人問起烏大是怎麼來地,他真不好說,難道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別人能相信嗎?特別是像衛相成這種人,一個不好,還會惹得對方暗惱李雲不誠實。
所以李雲想好了,乾脆對外宣稱烏大是自己的老家僕,這樣別人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可衛相成上下打量烏大,越覺烏大莫測高深,因爲金色皇朝世家也是一個修行世家,家族所以能夠在聖炎聯盟的將壇上,取得數一數二的地位,與家族歷代祖先都是高級修行者是有絕大關係的,修行者不見得就是武林高手,但高級修行者想練成一門絕世武功,卻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就是說,即便高級修行者不是高手,他若想成爲高手的話,易如探囊取物,俗話說得好,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實際上便是與以上有着緊密的辯證道理。
衛相成從三歲開始,勤修家傳秘學,在京都星除了那些因爲輩份,或是其他原因沒有跟他較量的人外,從十六歲開始,衛相成便很難嚐到一敗滋味,有此事說出來也許大多數人都難以相信,而對於衛相成來說,他竟然是多麼地想碰到一個能打敗他的人,這也許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和原因,並且衛相成最渴望便是遇到像他的祖輩一樣的高級修行者,好讓他能夠看到“更大的天空”。
而此時,在衛相成的眼中,烏大身上流動着若有若無的紫氣,並且這種紫氣帶着一種極其鮮明光亮的色彩,這是修行到很高境界人才有的現象。
當然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即便是李雲有御能術這種神奇的能量探測手段,也只知感應到烏大身上有一團神秘的能量,而且還不知這種能量的性質,以及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李雲感到烏大是一個高手,還是烏大忽然像鬼一樣出現,而直接判斷的,後來就越發明白了……
雖然烏大跟着李雲的身後,一看就讓別人明白,他只是李雲的一個跟班,可衛相成不敢怠慢,首先說話的對象竟然是烏大,只見衛相成衝着烏大一禮道:“請問前輩的尊姓大名。”
衛相成貴爲華雲星防衛部的總司令官,又是名門之後,但在烏大的眼中衛相成與楊朝劍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同,嘿嘿一笑,微微回禮,這還是看在李雲的面子上,只聽烏大不置可否地道:“大人不必多禮,我只是一個僕人,你可以忽略我的存在。”
烏大這話讓人聽得想吐血,明明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怎麼可以當成看不見?
衛相成尷尬又驚疑地看了看李雲,遲疑地問道:“指揮官,這老人家真的是你的僕人。”
李雲:“是!”
這下衛相成對李雲的身份忽然又起了疑雲,很顯然,有這樣一個厲害僕人的主人,來歷豈會簡單,可是李雲的資料寫的明明白的、清清楚楚,難道那上面還有假?
衛相成都不知道怎麼去想這件事了,當下仍然不敢對烏大失禮,道;“老人家既然來了,那也請一併入內,也好讓晚輩多聽聽前輩的教誨。”
烏大也不推薦,但卻怪聲怪氣地道:“大人這樣對我,只怕會讓我家主人不習慣,另外我聽說之所以調查我家主人,是大人批准的,不知大人對我家主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能不能說給老奴聽聽,也好讓老奴提醒我家主人改過自新。”
頓時,衛相成與楊朝劍都覺得尷尬之極,楊朝劍見衛相成難以下臺,向李雲使了個眼色,一邊躬身對烏大道:“我想那只是公事,衛總司令官向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還請老人家不要見氣,我想那事也一定很快會得到解決,老人家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