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正開口打算給錐冰普及兵界教育課,豈知,“嗖啪”一聲,天空中,一道絢麗的煙花炸響,在皎潔的月空中盛開,撤退信號傳來,她側頭,目光穿過落地窗,深吸口氣,不再想這個問題,於是打算起身打算離去。
他卻忽而傾身,坐在柔軟舒適的大牀上,展開精壯的臂膀,將身子小小的她抱住,渾身輕顫,仿若有些害怕,在她耳際低聲道:“寶,我替你把剩下的事情解決完,你別跑太遠,別再讓神翟趴在你耳朵邊上說話了,好不好”
他是個男人,同時也是個不簡單的男人。任務歸任務,玩真的歸玩真的,他都沒有趴在她的耳朵邊上說過話,那個神翟憑什麼靠那麼近而且這個神翟,非常不討他喜歡,這是雄性天生的直覺,不怎麼好對付吶。
“知道了知道了”懵裡懵懂的彼岸胡亂點頭,一心只想撤退,掙脫錐冰的懷抱,也不知道錐冰打算怎麼替她把剩下的事情解決完,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錐冰與薩孤煙的機甲交易鐵定完成不了,於是放心撤退。
撤退路線神翟也安排的很好,他的能力本就不小,未來領着叛軍幾乎將整個星際翻了個天,現在當然不能小覷。自錐冰所在的臥室陽臺跳出來,彼岸沿着撤退路線,幾乎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薩孤煙的城堡,到達指定的集合地點。
集合地點在城堡背面的海灣處,那裡放了一艘小船,他們會走水路秘密離開薩孤家族的勢力範圍,然後將微婠送走。
因爲揹着月光,所以光線很稀薄,滔天的海嘯聲中,彼岸視力精準的找到已經在沙灘上等待着的神翟與安胖子。卻是一愣,看着安胖子抱在懷中暈迷不醒的微婠,蹙眉問道:“她怎麼了”
安胖子一身狼狽彆扭的藍色司機制服,帽子歪在一邊,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被電焦了一大半,整個人比沒拾綴之前還要狼狽不堪,快哭了一般目光掃向站在身邊一言不發的神翟,見神翟不搭理他,只得轉頭,看着彼岸。嚎喪道:“這個丫頭太不省心了,我不過碰一碰她,她就尖叫連連。自己又走不快,不得已,我只好把她先弄暈了再說。”
電系異能者,被安胖子弄暈了彼岸開始重新審視起安胖子來,他還是那般猥瑣。表情還是那般淫蕩,彷彿同以前沒有絲毫改變。於是什麼也沒看出來的彼岸不再說什麼,轉身,擦過身形修長的神翟,去解開船隻的繮繩。
一雙女式高跟鞋子,出現在彼岸的臉側。正是她脫在比試臺上的鞋子。彼岸側頭,擡目,看着立在身邊的神翟。他的身形筆直。修長的手指勾着銀色的鞋帶,低頭,清清淡淡的看着彼岸,問道:“沒吃虧吧”
她一身是血,但衣衫還算整齊。身上的傷口似乎已經處理過了,個別地方還纏上了繃帶。想來上邊會派她這樣的人來,必定也是有些手段的,只是她的表情太平靜,教神翟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脫身的。
“沒事沒事,你看她走路的樣子,肯定還是個處女。”
安胖子抱着微婠上船,將微婠放在小船內一側,眉飛色舞的同隨後踏上小船的二人解釋道:“這處女走路啊,兩條腿是走的內八字,這非處女走路呀,也分是不是剛辦完事,如果是剛辦完事啊,嗚嗚嗚唔”
彼岸將從神翟手上接過來的鞋子塞進安胖子的嘴裡,走到微婠身邊坐下,伸出纖細柔韌的手指,細細摸了下微婠脖子處的動脈,爾後露出安心的神情,靠在船弦上,閉目,在安胖子罵罵咧咧、哭天搶地聲中,不再說話。
海風很大,她的長髮被吹得直直飄舞,纖細柔韌的身子還裹着白色的旗袍,因爲是生物機甲衣幻化而成,上面的血跡已經被自動清理乾淨,所以除了一身的血痕與紗布,她現在尚算乾淨。
小船漸漸駛出海灣,廣闊無垠的大海上,月華撒下來,映照得她手腕間的哲二號鮮紅如血,更襯得另一隻手上,粗獷的機甲腕錶閃着銳光。
“之前沒有看到你戴這個”神翟坐在彼岸對面,俊美無雙的臉上有着一絲莫測,狹長而完美的雙眸看着彼岸的臉,一瞬不瞬,清清淡淡的猜測着:“那個叫錐冰的錐星boss送你的”
管的着嗎彼岸垂目,身子動了下,左手搭在船舷上,頭靠在手臂上,閉目睡覺,平鋪直敘道:“到了叫我,不要再吵,誰再吵誰給我下去”
這當真不是她要凌駕在身爲機甲精兵的神翟之上,而是她就是這麼一種性格,不管是誰與她在一起,不能讓她打心眼裡服氣的話,她就只按照自己的性格來,誰要跟她擰,她能跟誰拼命
安胖子是深受其苦啊,想起那些被彼岸丟掉的色情雜誌以及女人內衣,他就捶胸頓足,不敢再說一句話,胖胖的身體委屈的窩在小船上,看着俊美無雙的神翟,用眼神示意:你是隊長,管一管,管一管啊
神翟勾脣,淡淡一笑,也不再說話,只是一直看着歪頭閉目的彼岸,月光之下,俊美無雙的臉上神情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船順着海風一路漂浮,他們在海上飄了差不多個把星期,悄無聲息的便駛出了薩孤貴族的勢力範圍。這一個星期,京星翻起了驚濤駭浪,首先是薩孤貴族的公主失蹤;然後是薩孤煙的貴客,來自錐星的boss在宴會上從紇骨族大少手中買來的女人跑了;緊接着是紇骨族大少被襲擊,下落不明。
薩孤貴族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簡直就是四面楚歌
薩孤微婠失蹤,不管她是要嫁給帝星的大皇子還是二皇子,也不管她是不是處子之身,反正人是在薩孤煙手中失蹤的,帝星只找薩孤煙。
而薩孤煙得罪了錐星的boss錐冰,人家花了一大盒子機甲買來的女人就那麼在薩孤煙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據說啊,只是據說,錐冰大boss快要氣瘋了,甚至放話,如果薩孤煙不能把人給他毫髮無損的送回去,就永遠也不要想從他的手上買到一星點兒的機甲。
其次紇骨族大少神翟被襲擊,很多人都懷疑是錐冰boss不忿買來的女人跑了,從而對神翟痛下殺手,但是人家神翟現在失蹤,下落不明,沒有證據,而且因爲錐冰手中有機甲,紇骨族也要巴着這株大樹,所以紇骨族只管找薩孤煙要人。
微婠失蹤是事實,錐冰發脾氣肯定是假的,他是看着彼岸從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跳下陽臺的,而神翟被襲擊,彼岸不用猜,這肯定是神翟自己做的局。
神翟的目的就是爲了把矛頭對準薩孤煙,薩孤煙卻靠着錐冰這株大樹,想將禍水東引,將神翟遇襲失蹤一事栽贓給錐冰,卻不知紇骨一族壓根兒也想巴上錐冰如此可好,薩孤煙真是焦頭爛額了。
從安胖子口中知道這些新聞,彼岸一點表情都沒有,她不想管這些事,也不想分析這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她只管完成任務,其餘什麼都懶得思考,用腦過度會頭疼,腦子急速運轉的話還會搶走身體的營養,對於要經常用拳頭來解決問題的她來說,是一件很不科學的營養分配方式。
這是她的習慣,小時候什麼事都是茶雅給她弄,通訊費都是茶雅給她交的,長大後投身艱苦抗戰20年,她只管殺人,從來不用腦子思考問題。然而她不想,並不表示她不懂,她懂,只是懶得想。
下了船,彼岸在事先準備好的接頭地點找到自己的行李。重新將身上的衣服幻化成了叢林作戰服,揹負機甲雙劍,穿上黑色軍靴,戴上暗綠色的叢林行軍帽,靜靜的站在綠草青青上,心思放空,雙臂大張,昂頭,閉眼,深呼吸,曬着清晨的陽光。
夾雜着草木清香的微風吹來,揚起她黑亮的馬尾,讓揹着機甲雙劍的她身形纖細柔韌中透着一抹難言的銳利,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輕輕在她身邊飛舞,停在她玉色精緻的鼻尖上,她靜靜的笑,閉着眼睛,一邊運行凍逝訣,一邊緩緩的旋轉。
她與茶雅長的相底子其實也不是特別的傾國傾城,但是茶雅是特別會利用現代藥物及化妝品護膚品來保養自己的,而彼岸因爲修煉那本古書已經到了凍逝訣,所以身體的皮膚及柔軟度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地步,渾身散發出一股自然寧靜的氣息。
“很美”
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彼岸停止緩慢旋轉,駐足,睜眼,鼻尖的蝴蝶飛走,她低頭,站在清晨的草地上,清澈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綠蔭之下的俊美黑衣窄袖錦袍男人。
他化去機甲精兵制服,重新換上有着華夏古風的窄袖錦袍,右肩一排銳利的機甲軍刀,身形修長,雙手揹負,有着淡淡睥睨天下的意味。
此人還是殺不得,不是時候現在正在撤退任務中,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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