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正常。”
“體溫正常。”
“胎兒情況良好。”
………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外面蔚藍色的海岸線隨在海鷗涌動着。右手還能摸到白色綢緞的裙帶,上面還彆着一朵淡雅清新的藍色妖姬,可惜已經被人扯得只剩一些花杆,花瓣散落到了牀邊。
藍岐躺在冰冷的臺上進行着抽血與全方面檢查。
白皙的手臂上都是一顆顆紫色的淤血,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掛着胎心監測器。
順着視線看到了玻璃窗外面冷峻的男人,他一如既往穿着挺拔的軍裝,在模糊的光線下堅毅矜貴融合得恰到好處,軍裝上面是金光熠熠的徽章彰顯着至高的權力與榮耀。
男人若有若無地瞥着牀上女人白皙的肌膚與清冷得面容,已然無心聽身旁的醫生的彙報。
“首席,夫人的情況就是這些。”醫生戴着眼鏡小心翼翼得說完最後一句話。
他皺着眉,試圖覺得'夫人'二字有些礙耳,將手上的藥單扔在了桌子上。
“不是我族類,不必用夫人兩個字。”啓斯的聲音果斷乾脆,彷彿是想透過玻璃窗故意說給她聽的。
“知道了,首席。”醫生狐疑得看了裡面懷有身孕的女人一眼。
最近首席結婚的事情在全星系引起軒然大波。
因爲這個殺人不眨眼且禁慾的男人青睞了一位女性,更是因爲新娘居然長着一雙不是本族的琉璃藍雙眸,連長相都異於常人。
迎娶非本星系族人本身就犯了大忌。
女人戴着手銬穿着婚紗,在這場榮耀的首席夫人宣告儀式上,竟猶如上恥辱柱般不甘與痛恨。
他是故意的,藍岐心裡一直這麼認爲。
“既然胎兒發育沒有問題就出院。”
“是。”
幾乎沒有人敢抵抗他的命令。
藍岐又被重新戴上手銬,手銬很緊但是距離卻很寬。她被醫生帶出了病房,然後看着男人身後跟着幾位軍官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只留下了迴盪的腳步聲。
她再次回到了這個大平層,在這裡可以眺望遠方的燈塔與整個BL聯邦中心城的大致面貌。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無人機亮着刺眼的紅光,燈塔升起之時就是BL聯邦軍隊征戰之日,而這支由啓斯帶領的軍隊無一敗績。
她在成爲戰俘之前是FL星系的指揮官與古月家族的長女,世襲繼承家族公主之貴位。
一切都從這場陰謀改變了,她因爲懷了啓斯的孩子而撿回了一條命,可這條命遲早都是要祭BL聯邦戰爭的勝利,也宣佈幾千年的古月家族徹底消亡。
她一如既往地打開了留音機,裡面放着悠揚的鋼琴曲。
這是父親年輕的時候去太陽系遊玩討來的古玩意,也是他死後唯一留下的遺物。
父親死在了她肚子孩子父親的刃下。
藍岐吃了幾粒防流產的藥,便喝着威忌士。
這裡的軍人都喜歡喝烈酒。
外面的燈塔已經亮起了一號燈,意味着幾天後,啓斯會再次征戰。
外面響起了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男人穿着藍色的軍裝,眼神嚴肅得走到了桌前,喝了幾口威忌士。
他總是在征戰前仔細部署戰略方針,桌子上面出現了立體的四維時空視覺,上面出現了一條像貝殼一樣的星系,星系的中間地帶有好幾顆流光溢彩的星球,它們在銀行裡按照軌跡來回遊蕩。
藍岐一眼就認得這是比爾星系。
“你要攻打比爾星球?”她頓感吃驚但又後悔一吐爲快。
“這顆星球躲在FL星系後面,現在前面沒有障礙,它很好侵略。”啓斯看着女人絕美的長相,在藍光的襯映下看起來像神話故事裡面的美人魚。
“你的老情人就是比爾納,說到底我還得向你討教一下,比爾納這人的作戰習性。”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的諷刺,眼神裡面的冷漠與銳利深深刺痛了她。
“我和他只是在軍營裡面認識的,後來就沒有接觸過。”
“這都不重要。”啓斯看起來並不關心這些。
作爲首席指揮官,他比任何人都無情,他不能有軟肋。
藍岐自嘲得一笑,比爾壓根就不是BL聯邦的對手,她會比較擔心比爾納——這位比爾星球的首席,她曾經的追求者。
儘管是自嘲一笑看起來也是耀眼奪目。
啓斯喝着酒像狼一樣盯着沙發上的女人。
隨後,關掉了戰略部署的圖紙,走到了她所在的沙發旁。
挾着她的下巴與臉頰強迫着藍岐望向他。
每當這種時候,藍岐便覺得恥辱,她拼命掙扎起來,連手上的手銬都在響。而愈加用力掙扎,男人抓得愈緊。
如果啓斯沒有害死她的族人,她會像曾經一樣崇拜他。
可如今,藍岐只想逃離。
男人一把將女人壓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棱骨分明的手輕而易舉得抓住了她背後帶着的手銬。
利落得解開皮帶,露出了男人健碩的身材。
啓斯將防流產的藥物塞到了女人嘴裡,然後掀起了她的裙襬,無視了女人的掙扎,直到身下的嬌人悶哼起來。
儘管她已經懷孕五個月在背後看起來腰肢與臀部依舊完美,白皙的脖子流着晶瑩剔透的汗染溼頭髮。在微弱的喘息聲中看起來分外迷人。
啓斯承認,這是他至今爲止見過最攝人心魄的女人。
事後。
女人喘過氣來。
“你不能這麼侮辱我……”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氣憤至極的絕望。
她沒有辦法做到在害死她同胞的男人身下承歡。
她是FL星系的指揮官也是古月家族最後的長女。
他們之間隔着國恨家仇。
藍岐決絕之下一把抽出了男人腰掛上面的刀刃,然後,她將刀狠狠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刺眼的猩紅已經一點一點將衣服染紅。
瞬間與她琉璃藍般的雙眸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如果你死了,他們都得給你陪葬。”他很淡定得整理衣服,欣賞着女人一點點絕望的神情。
對付敵人他總是能徹底摧毀。
任何事情他都能控制。
對於這兩個毋庸置疑的肯定,啓斯這次難得沒有感覺到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