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的槍聲從未有一刻停止,從大地深處所傳來的震動,讓人站立不穩。
異蟲的進攻就像是狂潮,在全部的單位死亡之前,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停止。
但是戰況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蟲羣的進攻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在故意送死,牽扯着這支殘餘部隊的精力。
不多的攻城坦克在這個時候接連開火,將自己的炮彈傾斜在了蟲羣當中,雖然能夠創造出短暫的空白。
但是很快,就再度被澤格異蟲的大軍所填滿。
無窮無盡的蟲海,好像永遠也沒有辦法殺光,金屬圍牆外面的蟲子的屍體,已經堆積成山。
可是那來源處大地深處的震顫,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當地面上的石板在這個時候都緩緩的震動起來,錯愕與惶恐,便籠罩在機槍兵的心頭。
就在恍惚的瞬間,大地凸起,一根巨大的,猶如放大蚯蚓一般的肉蟲破土而出。
它張開了自己的大嘴,無數的蟲子,就從那口中跳了出來。
坑道蟲越過了地表,直接在深深的地下衝了出來,防線在這一瞬間變的支離破粹!
原本牢牢穩固在地上的攻城坦克,在這劇烈的震顫當中,直接被掀翻過去過。
那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缺乏必要的維護和保養的攻城坦克,他表面的金屬鍍層有着無數的劃痕。
這些劃痕都是它在原先保護城市的戰鬥當中受到的傷害。
在來到這裡集結之前,它就已經消耗掉了自己幾乎所有的護甲。
各自有着單獨動力系統的四驅履帶系統,在艱難的爬到這裡之後,早就已經將能拆換的部位給拆卸了下來。
這輛坦克它爲了能夠發揮出自己最後的餘溫,作爲固定火炮的價值,早已經放棄了治療。
而在這陣型被埋地蟲突破的一瞬間,它翻到在了地上,略微的搖晃中,卻直接引爆了驅動的冷卻核動力系統。
那是一個糟糕的決定,直接讓動力系統暴露在裝甲外面,缺乏防護讓它,直接在這個時候將臨近的圍牆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瞬間的高溫吞沒了一切,金屬在這瞬間直接汽化。
尚且還能行動的其餘的坦克看到這一幕,他們在這個時候別無選擇,只能執行預計好的計劃。
“我們中計了,所有的機槍兵,掩護攻城坦克撤退!”
就在收起支撐自己巨炮支架的攻城坦克,正準備執行撤退命令的時候,尚且還站在圍牆上的機槍兵在這個時候已經陷入到了慌亂。
而作爲最後的,被突破後防御的堡壘,那些守護在坦克旁邊的建築。
出於優先保護重火力的原則,這些堡壘裡的士兵,他們向着從坑道蟲口中跳出來的異虫部隊開火。
這些駐紮在堡壘裡的士兵,他們沒有撤退的資格。
最後的退路,金屬大門已經被焊死,他們的命令就是用着自己的生命拖延住澤格異蟲對坦克的襲擊。
在那狹窄的視窗當中,無數的跳蟲正在向着坦克包圍過去。
射釘槍在這個時候被扣動扳機,槍口噴出的火焰,將這些異蟲用金屬編織的風暴籠罩在死亡陰影當中。
死亡刺激了蟲羣,哪怕是在蟲羣意志的支配下,在這個時候,依然有着部分的異蟲此刻衝向了堡壘。
滾動的毒爆蟲向着堡壘衝了過去。
扣動扳機的機槍兵無路可退,他對準了這些肯定會殺死自己的異蟲,大吼着,想要改變這一切。
……
瞬間爆炸的超強腐蝕液,引爆地堡當中的儲存彈藥,又是巨大的爆炸的火光。
不過這些地堡在這個時候,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
爲攻城坦克收攏起自己的支架,然後撤退,爭取到了僅僅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不過這就已經足夠了。
第一道防線幾乎是在瞬間崩潰,慌亂的機槍兵在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撤退都困難,那裡還能管的上掩護攻城坦克。
看到這一幕,佈列斯特站在了第二道防線機槍兵當中,面目表情的說道。
“注射!”
內置在機槍兵動力裝甲內側的興奮劑扎入皮膚,混合液體,以及過量的腎上腺素注入到身體當中。
在一瞬間,所有人的情緒,在此刻直接在物理層面受到支配。
第二層防線所有士兵擡起了自己手中的射釘槍。
攻城坦克一邊近距離持續射擊,一邊加速後撤,防線在這第二道當中逐步穩固。
“開火,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任何一個機槍兵,可以脫離第二道防線!”
在這個時候,他漆黑的眼瞳,冰冷的毫無感情,所有人在這個時候已經成了戰爭機器。
儘管戰爭的熱浪,已經撲面而來。
在此刻,一些受到了自己恐懼的本能支配的士兵,無視了佈列斯特的命令。
一邊進行着穩定射擊的他,在那個傢伙六神無主的越過防線的瞬間,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對準頭部,槍聲響過,一槍斃命。
“任何逃兵,現場槍決,機槍兵,不準撤退!”
如果第二道防線崩潰,將會影響到第三道防線,最終全線崩盤,哪怕是所有的機槍兵在這個時候葬送在這裡。
第二道鋼鐵防線,也必須要在這個時候穩固下來。
這不是關乎於一個機槍兵生死的問題,而是整個星球最後要塞所有人生死的問題!
大縱深後方的坦克在此刻已經開火,而就在這瞬間,亞倫接通了衛星,他的聲音落入在了所有人的通訊頻道當中。
“重複一遍,勇進號已經進入戰區,倖存部隊,收到請回復。”
“這是在搞什麼鬼,不是所有的戰艦都已經撤退了麼?爲什麼這裡還會有着一艘戰艦進場?!”
佈列斯特在此刻直接上傳了自己的軍銜數據包,接通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