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走多遠,就發現前面有些問題,爲什麼這麼講呢?主要是太安靜了,你想想,在這段時間裡,這整個地下隧道,到處都充滿了持槍的人羣,已經影響嚴重地影響到了生活在本地的原居民,老鼠。
在這人跡罕至的地下水道里,老鼠根本就沒有怕人的意識,在它們的正常活動中,即使不會發出一絲響聲,但是它們的紅外線圖像,也會清晰的出現在生物探測儀裡,而現在這個地方,卻沒有一隻老鼠活動的痕跡,這說明了什麼?只能說明附近有人,老鼠根本就不敢活動,你在一個本應該有人出現的地方,沒有發現人羣,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當然,別人的反應是什麼並不重要,但是蘇東來的第一反應是,這裡有埋伏,而且埋伏的都是高手,因爲這裡的安靜,除了沒有老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沒有人聲,以他已經通了小週天的聽力,居然沒有聽出任何的呼吸聲,可見其功力之厚,是有兩下子的人。
這個時候,再向後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駕駛機械蛇向前猛衝,風險確實太大,不要說目前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的機制蛇,就是完整無缺的機械蛇,以它那很普通的防護,也無法有效地防禦二十毫米以上口徑的激光槍,所以蘇東來不得不從機械蛇上下來,準備用人工方式,到前面去探路。
原來被扯壞掉的揹包,現在又重新換了一套新的,當然,所謂新的,只是相對而言,畢竟把它從別人身上扒下來的時候,別人正在使用中。揹包裡的東西,也重新做了安排,前幾天被塞得滿滿的食品,就消失了一大半,只留下兩天的基本配用,所以他現在的揹包也選用了一種新的型號,雖然大小沒有改變,但畢竟薄多了,也輕便多了。
之前在地面上的爭鬥,把劍鞘上的吞口搞壞了,雖然長劍現在還是背在背上,但是沒有吞口把它卡住,所以它很容易掉出來,加上現在有沒有工具可以對它進行維修,無奈之下,蘇東來只好在劍身的尾部,綁了一層薄薄的布,好把劍卡在裡面,但這樣一來,拔劍可就不是那麼順暢了。
蘇東來目前的處境,比較適合於單兵作戰,這也是他把自己所有最主要的東西,都隨身攜帶的原因,他從來就沒有認爲,自己會有一個後勤補給基地,哪怕是這個基地,由劉靜滌老先生親自掌管也沒有。
菜刀,長劍,短劍,鐵釘,激光槍等,一一檢查妥當,然後拿起反偵查斗篷,給後座的那位重傷員打了一聲招呼,深深地吸了一口去,融入到前方的黑暗東去。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到了一段拐角處,貼牆一聽,拐角外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聽了一會兒,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就好像有兩個人在那裡睡着了似的,於是蘇東來在斗篷裡,背好長槍,手中拿起兩支短槍,一低頭,衝了過去。
可是剛一轉身,他就發就情況不妙,雖然剛剛拋出去的熒光珠,還沒有來得及開始發光,但是在紅外線夜視眼鏡裡,卻明顯地出現了三個光源。
這時候的熒光珠,已經開始發出了一絲幽幽的冷光,藉着右眼前的微光夜視儀,看到的明顯是三個人。而原來夜視儀看到的三個光源,原來是三個人握着的武器,和手一起從反偵察斗篷裡露出來,從而產生的紅外線光源。
三個人成一個很奇怪的態勢,聽得到呼吸聲的那兩個人,用槍相互指着,氣氛很緊張,估計雙方都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而那個孤身一人的人,用另外一隻手,端着另外一支槍,指着那個聽不到呼吸聲的人,那個聽不到呼吸聲的人手上,雖然端着槍,槍口卻沒有對着任何人,只是靜靜地站在哪裡。
蘇東來的心一下子緊縮了起來,眼前明明有三個人,卻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剩下的一個人是絕頂的高手,至少要比蘇東來自己強。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東來將一隻短槍對準了他,就在同一時間,那個人抖掉了他身上的斗篷,他手上原本是槍托對着蘇東來的長槍,一下子變成了槍口對準了他,即使蘇東來在行動上佔了一個先手,但是在速度上,對方強的太多,以蘇東來此時的眼力,竟然也有眼花繚亂的感覺。
最後,等蘇東來在巷子中站穩身子後,局面已經變成了三方對峙,在四個人形成的三方對峙中,有兩方天生的就是弱者,因爲第三方有兩個人,而另兩方都只有一個人,所以他們很容易形成同盟。
所以蘇東來在下一刻,就調轉了槍口,將兩支槍都指向那兩個人,身體輕輕地移向另外一個弱勢方,不過也沒有和對方靠得太近。
一時間,大家都默不作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終於,那兩個人中間,不是高手的那一個人先開口了。
“襪子,這麼多年的兄弟,你拿槍指着我?”
“鴿子,不是我要用槍指着你,實在是我想活下去,我想去救我的妹妹。”
“可是數次兄弟們想要行動,去營極你的妹妹,不是被你攔下來了嗎?”
“那是兄弟們拿我當真兄弟,拿我的妹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所以我才阻止你們行動,很明顯,那時候的桑切斯家族,就是以我妹妹爲誘餌,想引我們上當呢。”
“可是你不是說,桑切斯家族把你的仇家,極其殘酷的滅族了嗎?你妹妹也被他們營救出來了,怎麼還會……”
“人家根本不在乎我們,只是想出一口氣,那件事本來是因爲我多嘴才引起來的,所以在刀子哥動手之後,我立刻就動手了,而且選的目標,就是那羣紈絝裡面,最大的一個,桑切斯家族的直系子弟。”
“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問你,這幾天我們很擔心你,我們已經死傷數人,不想再有任何閃失了,要不然花子也不會將貼身侍衛派出來,你也知道,她的那些侍衛,是她的家裡派出來保護她的,她根本就指揮不動,可是她依舊派了一個侍衛出來,你能想象得出,她付出了什麼代價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卻不願意跟我回去?”
“我發覺這整件事情都是一個陰謀,到目前爲止,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外面的那些僱傭軍,就是針對我們而來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有我們詳細的資料,我們留在這地底下的機關佈置,安全密碼,全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你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下,你叫我如何敢上去?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或者是其他的某個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中間的某個人,成了叛徒?”
“我真不願意這麼想,可是事實證明,我們中間不僅有這個叛徒,而且桑切斯家族根本就不隱瞞這一點,就差沒有直接把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們在幹什麼,但是我在這地底下,遭受數百人的追殺,我是真心的想替這些兄弟們,拖住所有的人,讓他們好趁早轉移,哪怕是讓這些兄弟們散夥了,也強過讓他們相互猜疑,相互提防。”
“你既然心中有懷疑的對象,不妨就說出來,大家參考參考。”
“要是能說,我早就說出來了,這段時間我一直不和你們聯繫,就是希望你們能意識到情況的緊急性,乘早撤離。”
直到這個時候,蘇東來纔敢最終確定,對方這三個人是認識的,襪子是自己所認識的,和他說話呢,估計是砍頭幫裡的另外一個軍人,至於那位聽不到呼吸聲的高手,也就是某個人的護衛,應該見過,具體就不知道是誰了。
因此,他很禮貌地插了一句話,說:“我能問一下,霸道現在怎麼樣了嗎?”
襪子幾乎下意識的跟着問:“對呀,霸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對這個後來者是誰,根本就來不及甄別,可是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想都沒想就將槍口轉過來,對準了蘇東來,厲聲的問道:“你是誰?”
幾乎就在同時,本來對準襪子的那支長槍,也同時調轉了槍口,對準了蘇東來,幾乎是和襪子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A。”蘇東來平靜的說道,同時將另外一支短槍,也移過來對着那位高手,接着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位先生,我們在二十四號晚上見過,當時你們四位,可是把身上的短槍都交給了我喲。”
“取下你的頭盔。”對方毫無所動,聲音冰冷的說道,槍口也沒有一絲的抖動,可見對方的心裡平靜之極。
蘇東來收起雙槍,輕輕地摘下頭上的頭盔,甚至摘下了鼻子上的呼吸器,在一陣濃烈的下水道臭氣中,微笑着問道:“怎麼樣,看清楚了嗎?”
對方陡然將長槍一收,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地說:“霍先生對你很是尊重,找個時間,我們倆過過手?”
“故所願也,不敢請耳。”一邊說一邊將呼吸器塞在鼻子上,重新戴上頭盔,掉過頭來問襪子:“這幾天怎麼樣?”
“謝謝你,A先生,雖然在整個地下水道,你的吸引過去了一少部分人,但是這一部分卻是最不安定,最暴虐的那一部分人,所以剩下來追殺我的人,雖然都是一些經驗老道的僱傭軍,和賞金獵手,但是他們都極端謹慎,雖然在我身後吊得緊,但是這裡畢竟是我的主場,他們一直都不敢追我追得太緊,所以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襪子似乎一口氣鬆了下來,身體竟然軟軟的向地下坐去,說:“即便如此,井道車也被擊毀了4次,我的身上也中了二十二槍,可能是桑切斯家族有明確的要求,要活捉我,所以那些人,沒有一個人向我的頭部開槍,這也使得我根本就不敢向對方還擊,幾乎所有的人都很默契,在這黑暗的地方追追逃逃,如果他們要是中了埋伏,被半路上的炸彈炸死,這也就怪不了誰了。”
“這個我知道,我下來之前,道上就在流傳,地下有一個黑心炸彈獸,設出來的炸彈陷阱,幾乎無人可破,就那麼兩三天時間,有四十多批人被炸,直接造成了九死二十四傷,厲害無比。”鴿子興奮地說道。
“鴿子,你的性格一向比較沉穩,怎麼現在變得也有點娘們了?”
“沒有,我只是興奮,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
“你中二十二槍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