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本是窮人家的孩子,上完基礎教育,不願意留在殖民星上,一輩子操作採礦機,就跑出去闖,幾年之後,先是做了海盜的眼線,後來是海盜的修理工,後來又跟着聶光,成了一名真正的海盜。
當他的腿被激光燒斷的時候,他也好像沒有太多的擔心,只有拿到贖金,利用基因再生技術,再培養出一條腿,接上就是了。所以他就安心的等待在另外一處礦洞裡,監視着空中有沒有過往的飛船,以防有人乘火打劫。
當礦洞外傳來隆隆的潮水聲的時候,山子就覺得有些不對了。“這個礦物星的地質結構十分穩定,應該沒有什麼大災難的。”山子自己安慰自己,因爲這個時候,無能誰發出任何電波類的通訊,都會被聯邦政府進行定位追蹤,所以聶光也沒有給他留下這些東西,只留了一輛輪椅車,一些食物和藥品。
等洪水涌入礦洞的時候,山子只得將食物和藥品綁在車上,隨水漂流了。山子也有急智,食物和藥品的包裝袋,都是防水的,因此他就把它吹滿了空氣,掛的輪椅的兩邊,做出來一個簡易的救生設備。
這個東西果然有用,至少山子在洪水中沒有沉沒,至於被洪水衝到哪裡,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等洪水退去,一切都停上下來的時候,山子毫髮無損的坐在一處石縫中間,看着四周幾十米高的岩石,也只好苦笑搖頭了,傷好之前,肯定是爬不出去了。
天快黑的時候,蘇東來看見那艘破舊的小飛船,離開了礦洞,朝揹着海水來臨的方向飛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身下的巖山,比有水蒸氣的時候更熱了,但他現在還不想回主礦洞,他覺得這裡也許更安全。於是他又往裡爬了一段距離,找到一處水平的臺階,拿給養包當枕頭,舒適的躺着,吃完晚飯,睡了。
半夜,他又聽到了飛船飛行的隆隆響聲,甚至還聽到了大喇叭的聲音,“你已經被發現了”之類的,然後翻了一個身,又睡着了。
早上的空氣很清新,蘇東來再次進入主礦洞的時候,一切都靜悄悄的,他並不知道另外七個人的信息,只是想來看看,昨天的那些人留下了什麼?
在洞口站了一會兒之後,蘇東來並沒有進去,而是決定離開,當看到洞口的那條鐵路線時,他若有所思。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幫採礦人,在礦洞里布下了報警器和熱敏炸彈,被他無意中避開了。
在蘇東來的想法中,礦主不可能把原礦石進行星際運輸,因爲這太貴了,他們至少要把礦石進行初步提煉,這樣的話,他們必然會有一個基地,而這個基地,就有可能就是眼前這些採礦人,現在落腳的地方,順着這條鐵路線,應該能找到。
於是他爬到石山的頂上,舉目望去,鐵路線往左拐了一道弧,延伸到遠方去了。
大致的方向定了以後,蘇東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四周全是一片石林,根本就沒有路,怎麼走?
沒辦法,蘇東來就把順着鐵道線的幾個主要的地形路標,牢牢的記住,就準備下去了。
忽然,石縫裡傳來若有若無的**聲,蘇東來趕快臥倒在石縫間,以爲那幫採礦客有埋伏。
聽了好一會兒,覺得不象,才慢慢的順着石縫爬下去,這才聽出來,原來是王延祖,此時的王先生,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嘴裡不停的在喃喃自語,一會兒是泰勒小姐的美麗啊,一會兒說我好愛你呀,一會兒你是我的生命呀,總之蘇東來都還不太懂。
側着身子慢慢擠過去,才發現王延祖先生的姿勢不對,腰部以下是貼着石縫下垂着,雙腿還不時地抖一下,可雙肩都轉了個九十度,牢牢地卡在石縫裡了。
餵了一點水後,王延祖慢慢地恢復了過來,“東來,是你?我死了嗎?”
“你沒死,但你很不好。”
“爲什麼?”
“再不想辦法,你的兩條胳膊可能會壞死,因爲你的兩條胳膊被卡死了,血液不能流動。”
沒辦法,王延祖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蘇東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沒別的辦法,只能硬來了。
先用一根繩子,把他的腰部拴了起來 ,不讓他中途掉落,然後雙手緊緊地壓住他的雙肩,猛地一轉,王延祖發出一聲慘叫,掉了下去。
往下掉了一米多的王延祖,剛好到可以出去的那條裂縫,蘇東來從後背把他提着,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山頂。
兩條胳膊已經發紫,但還不是很嚴重,有點脫水,主要是驚嚇過度。
這一下不好辦了,這王延祖沒有水,沒有食物,體質也差,又不能不管,問其他幾個人的情況,也是一問三不知,還時常神志不清。
幫他把兩支胳膊推拿了一陣後,把他放在一處石縫底下,在石板上寫了幾行字後,留下了一半的水和食物後,就離開了。
到第四天,也就是聶光離開的第六天傍晚,己經看得到那處基地了,可惜視頻播放器裡沒有基地的地形圖,蘇東來只好亂闖了。
到午夜的時候,蘇東來已經接近基地的外圍了,看着千米開外的幾盞昏黃的燈火,他只是靜靜地觀察着。
凌晨的時候,有三個人影,從一處黑暗的角落出來,順着陰影,悄悄地向外圍跑去。
蘇東來一見,也起身向那個方向跑去,等他趕到時,那三個人已經往回走了,蘇東來只好尾隨而去,看看能不能聽到些什麼。
三個人一聲不響地向前跑,快到營地才慢下來,前面轉彎處就有燈光了,三人停下觀察了一會兒,忽然低頭一陣猛跑,等蘇東來趕到時,只見三個人影在遠處一晃,消失了。
蘇東來正想潛過去看看,忽然旁邊有人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幾個王八羔子,老子才收你們幾個錢,擔這麼大風險,下次非加價不可。”
蘇東來的心嚇得差點跳了出來,這暗哨你自己這麼近,差點兩人就撞頭了。
岩石在這裡凸出了一個尖角,小路也在這裡拐了一個彎,兩個人,一個在尖角的這邊,一個在尖角的那一邊,兩人相距不到半個胳膊遠,都一聲不吭。
蘇東來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天就亮了,於是輕輕的從腰間拔出菜刀,一晃身,出現在那人面前。
這是一個身體很強壯的男人,左手握住***的槍管,撐在地上,右手拿着一瓶酒,正在往嘴裡灌,蘇東來本來準備用右手持菜刀將之拍暈,現在一見,臨時改主意了,左手四指緊屈,中指中關節狠狠地叩在對方右太陽穴上,那人身子一軟,蘇東來伸手接着酒瓶,扶住對方身體,將之放了下來。
悄悄地在他身上摸了摸,一大把鈔票,蘇東來將其中的大面值票子拿走,小額的放回去,拿起狙擊步槍一看 ,最新型號,忽然又想到 ,這是三百八十年前的最新型號,現在估計是淘汰的,沒人要的型號了,輕輕地將槍上的瞄準器拆下,一個腕式通信器拿走,又在其身後的揹包裡,拿走了兩包食品 ,喝兩罐飲料,用菜刀尖在其人背後的石壁上,輕輕地刻下了霍華德的法文簡寫,還寫得一頭大一頭小,不是有心人,絕對看不出所以然。
五分鐘後,蘇東來用山本先生教的辦法,處理了周圍的痕跡,讓人覺得他是喝多了,才睡過去的,至於丟了東西,一個喝醉了的人,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天已經大亮了,辛格爾少爺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往外走,他對錢氏三兄弟極不滿意,那麼好好的一個美人,說什麼也不給他碰,要不是自己帶的人少,非給他好看不可。嗯,還是那個艾西瓦婭不錯,整個晚上都熱力四射。
“哈吉,早上吃什麼?”
“應該是印度早點吧!”
“不行,不能吃印度早點,我都吃煩了,能不能搞點新鮮的東西?”
“不行啊,少爺,這裡就這樣,您要是不能早點搞到那個東西,您一定鬥不過大少爺的,只能忍一忍啦!”
“讓佛祖見鬼去吧!”
“少爺,我們是信印度教的。”
“所以才讓佛祖見鬼去嘛。”
二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餐廳,見很多人都在此用餐 ,就找了一個位置,大大咧咧的坐下,架起二郎腿說:“錢氏兄弟,馬克,還有弗蘭克,我不管你們三方怎麼想辦法,總之要解決問題。我們已經來五十多天了,你們每家都已經進去過一次了,所以我現在需要你們拿出方案來,而不是象現在這個樣子混下去,特別是你們,錢氏三兄弟,你們已經下去過兩次了。”
“辛格爾先生,我們是你僱來的,我們只按你的要求去做,至於結果怎麼樣,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保證。”
衆人正說的話,一個壯漢忽然撞門進來,直奔在一旁用餐的四人而去。
那用餐的四個人剛擡起頭,其中一個人,就看到一隻大腳朝自己的臉飛來,他趕忙把雙臂橫在面前,擋住了飛腳,卻連人帶凳子的翻倒在幾米之外。
這個大漢並沒有停下來,一隻大拳頭,直接朝旁邊的一位金髮美女的耳朵,橫擊而來。
金髮美女正在優雅地喝湯,此時無處可躲,只好端起湯盤,擋住拳頭,人依然被打得離地而去,撲在餐桌上,壓垮了桌子,濺得滿身都是湯與菜。
就在大漢揮拳橫擊美女時,一隻腳猛力向大漢右肋蹬來,大漢似乎充滿了怒氣,對這一腳就是不問不睬,打向美女的拳頭,卻更加有力了。
當美女撲倒餐桌的時候,他自己也被人一腳踹得“噔噔噔”的,倒退了好多步,最後還是仰面跌倒。
一時間,餐廳裡大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