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農-鋼琴版)
音樂響起,禮堂大門被人打開,禮堂放滿了鮮花,整個佈置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城堡。
空中瀰漫着花香,飄浮着氣泡,整個婚禮夢幻極了,而我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將要走到王子麪前與他共度一生。
我伴隨着音樂,每走一步心都猛烈跳動一次,短短一幾步路我的腦海不受控制的回想着我以前的生活。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找到一個會疼愛我的人,敢許諾我一生的人,從沒想過會有這麼美好的婚禮,從沒想過會有這麼多愛我的家人、朋友。
心被幸福填的滿滿的,笑着卻忍不住眼淚流下來,南爸左手放在我左手上無言安慰着我。
我笑着看向眼前的每一個人,哭得比我兇的南媽媽、毫不掩飾此刻開心的童馨、天使般哥哥一樣的秋遲。
最後,是我的王子老公。
終於走到南澤面前,南爸把我的手放在南澤手上,將我交到他身邊,所有人都笑得很開心,只是當我看着南澤時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亂與不安,我的心一沉。
禮堂無比安靜,當神父開始說話時南澤的身體變得僵硬,我挽着南澤手臂的手緊了緊想給他安慰。
我不知道他是因爲太過緊張還是身體不舒服,我的心跟着他的變化變得不安起來。
神父宣讀完畢,看向我:“秋夕,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這段話無論聽多少次都覺得感動,可現在這句話要在自己身上履行時才感到它的沉重,它不只是一個承諾更是一份責任。
當你回答“我願意”時需要拿出所有勇氣去完成它,守護它。
我側過頭看着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的南澤,十分堅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告訴他:“我願意。”
神父繼續:“南澤,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音樂停止)
我的心砰砰跳的厲害,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都等着南澤說“我願意”,南澤卻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覺默着。
許久,南澤轉身看着我,我迎上他的眼眸認真的看着他。
“對不起,我今天不能娶你了。”
(幻聽-《殺了我治癒我》主題曲)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想過南澤因爲粉絲對我的傷害情緒變化很大,我想過他可能在婚禮前或婚禮後會莫明發脾氣,甚至會不受控制在婚禮上摔砸東西,但我從沒想過他會在這個時候說一句“對不起,不能娶你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全部不可思議的看着南澤。
眼淚模糊了一切,南澤卻沒有多看我一眼轉身就走。
我說過,當一個人要離開我的世界時我不會去挽留他,但當一個人真的在自己的世界變得不一樣時,還是會有所改變的吧。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想要挽留一個人,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去挽留一個人。
當南澤轉身要離開時,我抓住他的手臂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可以突然大笑地對我說他在開玩笑,可他沒有給我任何答案只是平靜地看着我然後突然抽身離開,留我一個人站在神父前。
這是我們的婚禮啊,你說過要給我一輩子的幸福,爲什麼突然之間變得不一樣了?
當一個人被拋棄一次就再難已去信任一個人,南澤,當我有勇氣牽住你的手想和你有一個家的時候,你的回答還在我耳邊重複着,爲什麼現在連你也要拋棄我呢?
留在我身邊這麼難嗎?
我追出禮堂,剛跑出門口一羣記者就蜂擁而來將我包圍在人羣之中,長槍短炮的對準我。
“秋小姐,聽說南澤宣佈不會和你結婚是真的嗎?”
“你是婚前出軌才被南澤甩了的嗎?”
“聽說你是孤兒是真的嗎?”
……
記者的提問都很怪,爲什麼我的身世、我所做的事他們知道的那麼清楚,最重要的是我們並沒有直播婚禮現場,這些記者顯然是提前被告知南澤不會和我結婚等在這裡。
“是誰!是誰告訴你們這些的!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我有些崩潰,胡亂捉過一個人質問着。
是誰一定要破壞掉我的幸福!
我不信南澤會這麼不顧我的感受取消婚禮,都怪我明明看出他的臉色不好,不直接問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想要等婚禮結束後再問。
現在什麼都沒了!
這一刻我好怕,不是怕圍着我的記者,不是怕那些會狠狠嘲笑我的人,只是怕我再沒有愛一個人的勇氣。
強忍着淚水掉下來,想要推開這些人去找南澤回來。
突然人羣再次騷動起來,走掉的南澤又衝了回來,用外套包住我擁我入懷,一步步帶我走出人羣。
我聽不清記者們都在問南澤什麼,我只是用剩下的所有力氣緊緊抱住南澤,不想他再離開我。
南澤將我帶到一處沒什麼人的公園。
我緊盯着他的眼睛:“你怎麼了,是不是上次刺傷我的粉絲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啊,我不會害怕的,我是你的妻子我會陪你共擔風雨的,我剛剛宣過誓的,你忘記了嗎?”
“小夕。”南澤推開我緊抓他衣袖的手,“我現在沒什麼能向你解釋的,照顧好自己。”
我緊了緊眉頭,沒什麼能解釋的?
你對一個和你舉行婚禮的人沒什麼能解釋的?
我再次抓住轉身要走的南澤,南澤轉回身看着我,拿出一枚硬幣。
“我們來猜字,讓它決定我的去留。”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南澤,他竟然讓硬幣來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爲什麼他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字,我留下,花,就讓我走。”
南澤自顧自的說着,拋起硬幣看向我,我們對視着對方想看出個結果。
硬幣穩穩落在南澤手背,他定定的看着我,擡起壓住硬幣的右手:“花。”
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表情,南澤轉身就走。
我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再沒有力氣去留住他。
即然一定要走又何必回來?
天空飄起小雨,我站在原地看着南澤的背影,像是要等他再次轉身走向我。
可他沒有,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他都沒有回過頭看過我。
南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