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庭纔不和他們聊這個話題呢,只笑不說話。
聶樹臣就看着齊景灝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小子在你大舅子跟前還想裝呢?”
齊景灝忙着吃肉喝酒,才喝了一大口進去,半天才嚼吧嚼吧的嚥了,橫了他一眼:“誰裝了?吃東西呢你沒看見?你小子不用給我出這樣的主意,我現在沒那個心思。”
聶樹臣就笑了起來,自覺着猜着了,齊景灝應該是擔心在唐子庭面前不能說這些話。他也就不說了,一把將酒囊搶過來:“你是不是給我喝完了?”
吃烤肉就是這樣,搶着吃才香,斯斯文文的吃着那就沒什麼意思了。唐青鸞這邊擺了好大的一盤子肉,足夠她吃了,齊景灝這纔有機會好好吃,跟聶樹臣搶羊腿,搶酒喝,鬧得把山腳下村裡的小孩兒招來了不少。
小孩兒也是聞着香味過來的,也不敢靠近,站的遠遠的饞的流口水的看着。
唐青鸞就忙叫丁香把自己這一盆送過去。齊景灝在那邊聽見了大叫:“你的不用了!這邊還有這麼多。”
叫護衛過來將烤熟的半隻羊拿了過去。孩子們頓時大叫起來,一涌的上來搶,那護衛忙舉高了叫:“不能搶不能搶!”
不得不就近找了戶人家,進去分了分,叫每個孩子都能吃着。
遠遠近近的兵士們也在烤羊,他們那邊還有野兔野雞一類的,聽見這邊叫聲不斷的,還趕緊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聶樹臣和齊景灝商量回去了打一場馬球,好久沒玩了,都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唐子庭一會兒看見唐青鸞在那邊吃得很香,怕是小半盤子都已經吃下去了,便忙過去制止:“你不能再吃了,這東西吃多了不克化,你不怕鬧肚子?”
唐青鸞伸向盤子的手頓住了,訕訕的縮了回來,窘然的道:“我吃了很多了?”
唐子庭點點頭:“很多了,不能再吃了。”說着去拿水囊:“多喝點水,若是這會兒有湯就好了……你這個時期應該多喝湯的。”
唐青鸞只好不吃了,喝了水。
齊景灝在那邊看着很是心疼,跑去架子上看餘下的部位,還有哪個部位比較嫩孕婦能吃的。
聶樹臣正好用匕首在割着肉,問:“你想要哪塊?”
齊景灝踅摸了半天:“哪塊比較嫩?”
聶樹臣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轉頭看了看那邊說話的兄妹倆,又好氣又好笑:“你差不多行了,你媳婦懷着身孕呢!你給吃這麼多的烤肉,不克化了鬧肚子怎麼辦?”
齊景灝有些訕然:“但是我瞧着她挺愛吃的……”
“愛吃也不能給吃了……等孩子生下來,想吃多少都行。”聶樹臣說着,割了一大塊下來,坐下吃,又看他:“唉,我跟你說,我剛剛說的事你別不當回事!好好想想。”
齊景灝剛坐下,聶樹臣就湊近了在他耳邊小聲笑着道:“我送給你一個吧?長得那個水靈!”
齊景灝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問道:“送給我什麼?”
щщщ⊕ Tтkan⊕ ¢ ○ 聶樹臣笑:“女人啊!我屋裡的一個通房,別說,我屋裡那幾個都水靈靈的,”說着一副割愛的語氣:“看在咱們倆關係好的份上,給你一個好了。”
又道:“曹真那小子去了我府一趟,看見了我的一個姨娘,追着我後面跟我要了大半年!哼,臭小子也不撒泡尿看看他的德行,還想跟我攀上關係。”
齊景灝搖頭:“不要。”又看着他:“曹真還跟你要過姨娘?”
聶樹臣點頭:“是啊,那小子不就是想跟我關係再好點,出去了跟人說,我能送給他女人……”
齊景灝打斷了他的話:“什麼時候的事?”
聶樹臣想了想:“去年吧,怎麼了?”剛問了一句,馬上又反應過來了,道:“你不用擔心,我爹不會搭理曹建成的。說實在的,滿朝的武將有一個算一個,誰心裡不清楚曹建成是怎麼爬上國公爺的位置的?武將們最討厭的是什麼?就是這樣的人!噢,我在前面打仗,你在背後捅我刀子……這樣的小人,武將們最最痛恨!”
齊景灝點了點頭。
妾室姨娘的,在大戶人家的公子爺們眼裡,就和東西差不多,送來送去的有之,甚至父親把自己用過的女人賞給兒子,親戚之間互相送,這些事都有。
不過到底不是一般的物件,所以公子爺們互相送,也是要關係特別好的。曹真跟聶樹臣關係一直一般,因爲聶樹臣從小和齊景灝好,跟曹真還衝突過,突然的說曹真要聶樹臣的房裡人,齊景灝當然覺着奇怪。
其實從這方面也看出來了,曹建成一直都沒死心,一直在佈局。這也是爲什麼,自己來寧夏府打仗只是皇帝的臨時決定,但是曹建成的人卻能在幾年前就在這邊佈局了。
其實針對的是太子。
聶樹臣看他沉吟起來了,就湊過來問:“怎麼了?想起什麼了?”然後不等齊景灝回答又道:“哎呀放心!這一次咱們是證據確鑿,曹建成想要全身而退是萬萬不能!所以你真的不要在想太多了,尤其是……你父親的事。”
齊景灝突然升起來的擔心便也消散了,點點頭道:“不錯,這一次他應該是跑不了。”說着吐了口氣出來笑:“吃吧吃吧,別說他們了,弄得我都沒胃口了。”
說着又開玩笑:“對了,你房裡人你還是自己留着好了,回去了也悠着點,不要被你那些如飢似渴的姨娘們榨乾了。”
聶樹臣‘噗嗤’一下笑了,一挺胸脯大聲道:“笑話!我還能被榨乾?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回去了一個個收拾她們!”
這一嗓子有點大,叫周圍的好些人都看過來,唐家兄妹也看過來了,齊景灝就忙笑着給他們擺手:“沒事沒事,這小子喝多了,收拾這個收拾那個的,酒壯慫人膽……”
聶樹臣一下跳了起來給他一拳:“你纔是慫人!”
齊景灝忙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哈哈哈的笑着跑了。
聶樹臣追着他:“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慫人?!分明你是慫人!懼內的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