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三輪摩托車向槐樹林奔跑。
幾隻小鳥在槐樹林的果園裡呼朋引伴,溫暖的陽光照射着農校的菜園、玉米地,葉子上晶瑩的露水閃着亮光,一棵棵白菜、蘿蔔長得精神抖擻,一根根瓜葉梢、豆葉梢蓬勃向上,鄰近地裡的玉米剛澆過水都力爭上游地生長。
“這麼美好地地方,不像是出事的樣子啊!”老男人異常地振奮,有點兒欣喜若狂的樣子!因爲他的相好龐仙薈生了兩個標緻的女兒。
“但願如此吧。”龍天昊淡淡地說。遠遠望去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映入眼簾:綠油油的菜園在晨光的照yào下,越發鬱鬱蔥蔥。紅蘿蔔、青蘿蔔挨挨擠擠地的旺盛的長着;小白菜在溫暖適宜的秋風中悠閒的晃着小腦袋,散發着淡淡的甜甜的氣息;可愛的黃瓜沿着枝頭攀援直上。
“沒想到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耿鳳凰作爲一個學生竟然生了孩子?”龍天昊說。
“龍局,你大概忘了,現在的高等院校是允許結婚生孩子的。”老男人說。
“關jiàn 是這個孩子的父親還不知道是誰?並且剛出生不久,就送人了。我覺得這個人和龐順行有關。雖然沒有誰舉報立案,但我可以以私人的身份涉入他的調查。如果真的是他,勸他自首,多給他一個機huì 。”
“龍局,我想我們今天去爲了個人感情。如果牽扯那些事情,恕我不奉陪。”老男人說着要打電huà ,被龍天昊止住了,“好吧,我們去菜園裡轉轉!你看——他在那!”
融融的陽光,淡淡的清風,隨時可以聞到瓜花菜葉的清香,聽到它們撥節生長的細微聲音。龐順行站在一處瓜棚豆架下,目不轉睛地欣賞着園子裡五顏六色的蔬菜,彷彿是一位畫師在欣賞本身剛剛完成的作品一樣,他的表情得到徹底地放鬆,龐仙薈和耿鳳凰生孩子的煩憂,龍山會種植意見的不合,一切的憂愁苦惱都煙消雲散了!看看豐收的菜園,想想未來的前景,他的臉上堆滿了滿足、欣慰和愜意的微xiào ……
“我真的佩服你龐順行,到這個時候了,還有這般的閒心!”龍天昊的大手拍在了龐順行的肩膀上。
“我正要請你們來聚談,就在這裡感受菜園的情趣,分享我的快樂。”龐順行不敢昂首說,那剛剛安靜的心又怦怦敲起來。
“龐校長!龐仙薈生了兩個千金就把你高興得這樣,要是兩胖小子,還不知燒得怎樣?”龍天昊很嚴肅地說。
“局長,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倆孩子我的?”龐順行歪頭看着龍天昊,那高大的山子就像小龍山的主峰聳立在面前。
“既然不是你的,不會是你的吧。”龍天昊半開玩笑地對老男人說。
“別開這個玩笑。我六十四五的人了,我有這難耐?”老男人什麼地鎮靜。
“當年龍槐公斗糠之力尚能生子,你寶刀不老啊!”龐順行說。
“我哪有那能力,就是有那能力也不能和龐校長掙女人?龍天翔雖然和我們年齡不同大,但我把他當伴侶。伴侶妻不成欺,我還懂?”老男人說。
“你是伴侶妻不客氣!龍天翔那兒我調查過了,一年多就沒有同房過,哪來的孩子啊!我看這孩子不是你的,也是龐順行的吧。”
“龍局,這玩笑開大了。我龐順行和龐仙薈怎麼說算兄妹吧。”龐順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發燒得厲害。
“你不外是龐海聲從戰場上撿回來的,你這小子能放過你這樣一個妹子?你連耿鳳凰這樣的少女都……”
“沒,沒有!局長!”龐順行打斷了龍天昊的話。
老男人裝着沒聽見繼續打量着菜園,露出歆羨,嘖嘖讚歎,“想不到在這瓜棚豆架下,居然有如此風景!我們不如就此喝上幾杯?”
“是!是!”龐順行隨聲附和,摸起電huà 打到賓館:“龍局長和黃老校長過來,給我準備好。”
龍天昊轉身就走,被龐順行一把拽住。“調查辦案那是公事,我全力配合。但喝酒吃飯那是我們個人感情。你就是抓我,喝了這杯酒再說。”
老男人也過去相勸。龍天昊就答應了他們在棚下的一張石桌前坐下。龍天昊的前面正是綠油油的菜畦,身後是唰唰作響的玉米。龍天昊覺得奇怪,轉過身問:“別處的玉米都快抽穗了,這裡怎麼才尺把高啊?”
“不瞞局長說,那次暴雨上游的水庫瀉了水,我們的魚塘只好炸了。”龐順行對他們解釋,“本地羣衆沒有受到損失,可我們丟失了近10萬元的魚鱉。爲了彌補損失,龍山會提出種植反季節蔬菜,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不種了。我就帶領學生們種植了前面的蘿蔔、白菜,比其他地方提前了近兩個月,所以才長得如此喜人。而龍山會的玉米比村民晚種了一個多月,儘管澆水、施肥,還是要耽誤秋收啊!”
“菜來了,局長!”一個臉龐白皙、身材苗條的少女端着一盤子菜姍姍而來。
龍天昊一看那菜:一盤子螞蚱,一盤子蟬猴,一盤子辣椒蘿蔔絲,一盤子白菜心。中間一鍋甲魚。
老男人顧不得看菜,眼珠子直盯着少女。
“她就是上次我給你介shào 的耿鳳凰。”龐順行介shào ,“那一次你傷着人家啦!”
老男人突然想到那次龐順行是介shào 給他,覺得她不是處就失去了機huì 。他望着她的臉說:“那一次紅光滿面,太朝氣了我沒敢……現在的臉蛋白白皙皙的。聽說,你們農校有學生生孩子?”
“她是病了!”龐順行忙解釋。
“病的那麼久,我來過幾趟都沒見。我喜歡病態的美!紅樓夢裡的林黛玉就是我喜歡的美女型。生孩子的少婦我更喜歡!”那老男人眉飛色舞地說。
“我沒有生孩子!只是前一陣子到病院養病。啤酒,雪蓮姐會給送過來。”耿鳳凰說着走了。
三個男人的目光一齊投向那姍姍離去的背影,那種病態的美令人憐惜。慢慢的這倩影消失在槐樹林賓館裡。接着龍山會和雪蓮並肩朝這邊走來,雪蓮,在這酷夏的季節裡更顯青春的浪漫與熱烈;龍山會拎着一箱子啤酒,那胳膊上疙瘩凸起更顯青春的勇猛與剛健。快到瓜棚豆架,雪蓮找了一個理由回去。
三個男人失望地重新坐好,等龍山會將瓶子打開。每人一瓶,對嘴就吹。
各自一瓶酒解決了,龐順行和龍山會因爲菜園和玉米的事情搞僵了。一個說,晚茬子的玉米不等秋後成熟就霜凍了,還影響小麥的播種,種玉米的結果要喝玉米湯!一個說,天氣這麼熱,別看白菜、蘿蔔長勢旺,馬上就要來乾熱風了,白菜、蘿蔔會從心裡爛!
“龍山會,這裡我是領導。”龐順行說,“聽我不錯,阿誰復讀班,我幫你搞成本質教育實yàn 班,結果成功了吧。現在你聽我的,搞一個本質教育實yàn 基地,反季節種植蔬菜多好。”
“龐校長,我們是合作伙伴。我們也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你把那一本《杏壇》還給我,槐樹林所有的項目我龍山會不會干預。”龍山會站起來說。
“什麼《杏壇》?”龍天昊問。
“就是那半本《杏壇》,據說是龍山會的先祖龍槐公留下的。別的的半截失蹤了。”老男人解釋。
“那杏壇不會給你!土地也不會給你!”龐順行說,“因爲你毀約了,你不僅沒有像一個弟弟庇護她,並且異想天開地一次次和她在一起。你承包了這片土地,給你的是使用權,不違背國家的土地政策,而你卻在土地上開溝挖塘。要償還土地,還必需恢復土地的原貌。”
“這池塘都是你挖的,裡面的黃沙你賣了!”龍山會說。
“這池塘也是爲了農校養殖魚鱉,賣沙也是爲了償還債務。龍山會,你如果能夠恢復土地的原貌,償還所有的債務。我可以將那半部《杏壇》完好無損地還你。對契約裡的阿誰斑斕的老師,我可以放qì 追求的任何權利,永yuǎn 不再幹預!”
“那《杏壇》你看過來還我還有什麼意義?正像一個純真的少女,你玩夠了,送回來還完好如初嗎?”龍山會態度也很堅決。
龐順行突然大怒:“你不能侮辱她!我從來沒有!”
“你別裝了!你沒有嗎?”龍山會反問。
“如果我和她,恐怕也生孩子了!”
“‘也生孩子’什麼意思?你欺騙了嫂子,欺騙了耿鳳凰,還不足?還要欺負她?”龍山會站起來。
龐順行也站起來,“別無中生有好吧。要是把這些事按在你的頭上?”
老男人將他們按回到座位上。龍天昊看看他們想了想,作出了決定:“既然是半部《杏壇》,就等龍山會找到另一半的時候,纔有全部的土地承包權利;龍山會和龐順行籤的是半部書,那麼龐順行就必需將土地的一半給龍山會。這樣吧。關於槐樹林這一片土地,就各自一半吧。誰也不要干預另一方的土地使用。”
“合同期間,龍山會有一項最重要地方違約,就是關於雪蓮——”龐順行說。
龍山會說:“雪蓮,我沒有碰她!相反,你一次次騷擾她。你如果是一個男人,不該該碰她!”
“既然都是一半,你們就各自一半追求的權利吧。”龍天昊說。
“那你——”龍山會和龐順行的目光都集中在龍天昊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