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龍大河和雪蓮在渡口的小船上聊了一會兒,見龐順行從河東岸下了河,就‘激’划着船兒把他們送到西岸。 龐順行告訴父‘女’說,黃龍槐今天和他們一起進城。
黃龍槐龍城市首批平反的幹部,也是龍大河第二個‘女’人的長兄,那個‘女’人被‘裸’遊後吊死在大槐樹上。看在她的份上或許有點兒‘門’道。三人就在大槐樹下等侯。
太陽從小龍山上升起來,黃龍槐被一輛解放牌汽車送到這裡。龐順行喜形於‘色’,少不了聊起當年黃龍槐和龐海聲曾在小龍河工作的故事。
雪蓮卻沒那耐心,直接問起何仙舟爲什麼還沒有平反?
黃龍槐稍作思考,說:“何仙舟的大哥何瑋大概72年左右就平反了,何仙舟本人沒大問題,只是他的嫂子和二堂哥有問題。黃靜槐是何仙舟的親嫂子,當初是按男‘女’關係處理的,按‘勾結封資修的美‘女’蛇’定罪的。她的二堂哥何仙客更不好辦理,他是搞‘女’知青的……龍大河,你千萬別‘激’動,‘弄’明白這一切需要時間。論起黃靜槐我們要緊的親戚,靜槐又是我的妹妹。上車吧。”
“今天學校‘抽’不開身,讓雪蓮陪龐老師一起問問。沒想到麻煩您啦!”龍大河很客氣地說。
雪蓮跟着龐順行上了車,龍大河急忙跑回船上抱來一罈子酒,放在車廂裡。本來駕駛室就擠,雪蓮往龐順行身邊靠了靠,騰出一個地方。
“把酒留下吧,沒有酒,我們該辦得還是要辦。”黃龍槐推辭不過又對龐順行說:“這樣吧。把酒給你四叔,或許他能幫你們。”
車子一路上顛簸,龐順行趁機等機會往她身上靠,把她擠出了一臉汗水,也不知他那胳膊是不是有意,時常在她的‘胸’前晃悠,搞得她心怦怦直跳,全身燥熱。龐順行見黃龍槐在身邊,也不敢放肆,只是望着車外,揮舞着胳膊,給雪蓮講解一路的風光。
雪蓮默默不語,除了心跳,她也沒有心思去聽。
太陽掛東南的時候,黃龍槐帶他們找到了龍城縣平反昭雪辦公室。他需要進後‘門’進去,要雪蓮他們等過一會兒再去。
辦公室‘門’外的牆壁上,平反昭雪的文件早已被風吹日曬剝落的留下幾片碎紙,平反昭雪的事情四五年過去了,但每天還有前來討公道的“右派”和“反革命分子” ……那些被整死的、被打成殘疾的,只好讓家屬來。雪蓮怕走散了,緊緊抓住龐順行的手,“龐老師,我們怎樣去前面?”
龐順行個子小,憑他的靈巧足以竄到前面。雪蓮本來不笨,但怕被別人碰了‘胸’部,就用另一手擋住前‘胸’緊跟在他的身後。
龐順行覺得可笑,一手抱着酒罈子,一手把她拽出了人羣,“我們先了解情況。”話音剛落,一個高個、穿着補丁大衣的中年漢子走過去,捆在腰上的繩子被掙斷了,從懷裡突然掉出一個布包,‘露’出一耷榮譽證書和材料。龐順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問:“你也冤?”龐順行驚訝地問。
“嗯!”中年男子答應着,但不敢擡頭,一個勁地往前擠。
“你看你養父也來了!”龐順行抓着雪蓮的小手,將她拽到一邊說,“以前平反昭雪的,有知青未返城的錯案,有大革命中的冤案,還有57年的右派。你說,他來幹什麼。”
雪蓮看着養父無奈的樣子,就喊他說:“現在公安、司法基本恢復了,你的案子可以到他們那裡問一問。”
這時侯後面的人認出了龍大河,譏諷他,“搞了13歲的‘女’學生還冤枉個鳥!”
“我……怎能幹出哪事?我是冤枉的!”龍大河自言自語地申辯着從人縫裡擠出去。
龐順行知道龍大河沒了希望,想起自己當年的獸行覺得喊冤也是自討沒趣,就將罈子揣給了雪蓮,灰溜溜往人羣外鑽,想去安穩安穩龍大河。龍大河是雪蓮的養父,幫了他等於幫了自己。
“等等我,龐老師!”雪蓮臉蛋急得緋紅。
“跟我走!”龐順行領着雪蓮鑽出了人羣,卻不見了龍大河。雪蓮失望要回去,龐順行領她去找他的四叔龐海濤。
龐順行不知領過多少‘女’孩見龐海濤,龐海濤都當做未來的侄媳‘婦’,總要給一些見面的禮錢、請‘女’孩吃飯,但最後都不歡而散,還要他經常‘花’錢出面擺平。所以今天雪蓮一來,他就一臉的不高興。
龐海濤見龐順行哭喪着臉進來,問:“你還有什麼冤枉的?”
“我才冤呢。我想平反,想進城,想當公辦教師。”龐順行望着龐海濤,要不是雪蓮站在身邊,他敢跪下。
“你就別瞎摻和了!關於你的事,人家不追究你算是萬幸了。”龐海濤讓他們坐下,鐵着臉單刀直入,“縣農業學校撤銷,誰讓你當初系不好‘褲’腰帶?”
“誰能耐得住寂寞?他黃龍槐又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二嬸,山翠妹妹他放過了嗎?”龐順行一面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雪蓮,一面對龐海濤說。
“我們欠他們黃家的債太多了,他家的復仇可以原諒。”龐海濤想起來就揪心地疼痛。
“你連他們都原諒了!那我爲什麼不能平反?四叔,你搞平反昭雪工作,我們爲什麼不能辦?”
“你的意思是讓我找黃龍槐通融一下?”龐海濤說,“平反昭雪也是講原則的事情,政策‘性’很強。老媽是大饑荒餓死的,海鳴叔因爲搞‘女’人,龐山翠是愚昧、落後的時代吞噬了。如果連這些都當了‘右派’、‘反革命’予以昭雪平反,就我們一個小龍河也擠破了政策落實辦公室!”
雪蓮說:“四叔,你是不是覺得冤案太多了?那你不問問當初爲什麼抓、鬥那麼多人,讓那麼多同志坐牢?那麼多同志含冤而死?那麼多受害的家庭妻離子散?當初爲什麼不問問抓多了?”
“好多案子是老書記死前就遺囑的!”龐海濤搬出了原市委書記。
“就是老人家批准的冤案也該落實。”龐順行說。
“所有的冤假錯案落實得越早越好,但你們如果連貪污犯、盜竊犯、流氓犯都平反了,將來的中國幹部還不無法無天?那雙手還不越伸越長?那膽子還不包二‘奶’、娶小三?如果給何仙舟平反了,給龍大河平反了。黃龍槐不答應,我也不答應,還有人民羣衆更不會答應。”龐海濤振振有詞地說。
“你不給龍大河平反,你就讓他背一輩子黑鍋幹一輩子民辦教師啊!四叔。”龐順行幾乎哭了。
“龐叔,讓你‘操’心了。養父養母對我的好,比親生的還親。希望,你看在龐順行老師的分子上,和他一起平了反吧。”雪蓮再次懇求龐海濤。
龐海濤看看龐順行,又看看雪蓮,最後很誠懇地說:“他那‘花’腸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跟着龐仙薈‘插’班複習,放心嗎?他今天來真的爲了你的養父養母?是借他們把自己的罪免了!小家雀調屁股,我知道!我是擔心他做出醜事來。”
龐順行覺得在雪蓮面前四叔不留面子,霍地站起來喊:“叔,既然你這樣做,我也不客氣了。以後不管我做什麼事情,都不關你們的事!不能因爲我耽誤了您的大好前程。”
“你回來!不是叔不幫你。你的事確實太棘手。龍家的事,一個接着一個,龍大河,何仙舟,還有他爺爺龍槐德,都不是容易的事情。龍大河和龐海燕早就分手了,要是讓你海燕姑知道了,別說爲他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都‘插’不上手!你說我們龐家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龐海濤說。
龐順行淡淡地一笑,說:“我現在幾乎每一天都要拜雪蓮爲師,從語文到數學,從英語到理化,那一樣離開她都不能前進一步。她是我的老師。而她又是龍大河、何仙舟的養‘女’,我爲什麼不能幫助他們呢?”
“要不讓龍山會弟弟來,他可是你的親外甥吧。”雪蓮把龐順行叫到一邊說。
龐海濤聽到他們說話,很認真地說:“龍山會的學業正緊,他來了也不能證明。因爲,現在不是誰來找我的事!龍大河還是我的老師呢。龐順行還牽扯黃靜槐的案子,黃家不追究算是不錯了。如果你非要平反不可,除非黃龍槐點頭啊!”
“黃龍槐我找過他。他把我們推給了你,你又把我們推回去。我們成什麼了!”“嘭”地一聲,龐順行打開了‘門’一步走出去。還不解恨又轉身回來,最後通牒:“當初有人不想讓知青返城,導致知青臥軌,進昆明的各次列車全部停運,滯留旅客上萬人。你就不怕小龍河曾當過知青的民辦教師們罷課?雪蓮,我們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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