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音沒有存楚若菲的電話，但那口氣和短信內容讓她一眼就猜到了，發短信的人是楚若菲。
華天商場？
季凌音對那個地方並不熟悉，印象裡好像去哪裡做過一次小活動，那附近的茶樓……
那一帶好像最近在修建地鐵，有點雜亂。
格新茶樓……
季凌音好像有點印象。
是在華天商場側門的一條不顯眼的小路上，她記得當時他們活動完場之後就是從側門走的，白夢涵還指着那個有些破舊的茶樓說：“這家茶樓的老闆真堅強，把茶樓開在這裡，格調還這麼差，他不虧得連底褲都都沒得穿？”
白夢涵跟熟人說話其實真的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那種，當時還把她給逗笑了。
而左楠瞥她一眼，淡淡的道：“你以爲這個茶樓是真的讓人喝茶聊天的？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好嗎？”
“什麼大生意？”白夢涵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哪知道人家做什麼大生意，總之這樣的茶樓啊，茶道館，你們有多遠閃多遠，不正經。”左楠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就不肯再說。
白夢涵見左楠閉口不談，又轉移話題到其他的事情上，也就訕訕地閉上了嘴沒有再問。
季凌音對那些事到沒什麼好奇，所以也就忘了那些事了，直到現在看到短信內容，才突然又想起。
楚若菲這個時候約她，能有好事？
這個用腳趾頭一想就知道，所以她自然沒有這麼蠢會赴約。
她點開短信，進入選擇頁面想着將短信刪除，可這時卻又進來一條短信：我知道你母親當年爲什麼會獨自去濱城，你不是一直都在查你母親的死因嗎？如果你不來，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還有，你必須自己過來，不能告訴程墨舫。
在看到這條短信時，季凌音手僵了一下，臉色也變得很不好。
她現在有點懷疑，這條短信是不是楚若菲發的了。
看第一條，很像楚若菲，但第二條……
楚若菲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在查詢自己母親的死因，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母親當年爲何而去濱城？
難道是蘇柚？
可是蘇柚沒有必要約她在那種地方見啊！而且蘇柚的電話她知道，雖然沒存在手機上，但是蘇柚的電話她一直都知道。
蘇柚找她的目的，無非就是讓她做骨髓配對，如果蘇柚真的要威脅她，可以直接說出來，不會發這麼隱晦的短信讓她去那種地方。
季凌音腦袋有點混亂，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轉身走向洗漱間。
洗漱完早餐吃到一半時，程墨舫打電話過來了。
季凌音回頭看了剛掛下電話的傭人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鐵定是他叮囑傭人，說她醒來後告訴他的。
“喂。”季凌音緩了緩情緒，接起了電話。
“睡醒了？”男人磁性好聽的聲音傳到耳膜的時候，讓她剛剛的陰鬱一下子就消散了一半。
“小涵給我打電話，我就行醒了，還在吃早飯，你呢？”季凌音輕聲回答道。
“我在公司。”其實是在開會，會議室裡還有十幾個人眼巴巴望着裡面那扇玻璃門，隱約能看到程大總裁揚起的嘴角，還有那輕柔的聲音。
這段時間程大總裁的心情好像都不錯，對他們也都明顯有耐心了很多，而且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他對誰破口大罵了吧？
他們真心喜歡這如春風般和煦的日子，雖然程墨舫一直沒有承認，但他們也猜到了，能讓他開心的是誰。
不就是那個長的很像他前妻的小明星？
其實就是他的前妻吧，這個世界上哪有長的這麼像的兩個人？
不過五年前的那場葬禮真的是轟動全城。幾乎是全民哀悼，這會如果說人沒死，這不是啪啪啪打臉嗎？
“哦。”季凌音低低的應了一聲。
頓了兩秒又問道：“楚家的事情，是你跟殷傲做的吧？”
程墨舫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楚家的事情，是他們咎由自取。”
頓了頓，他又繼續開口：“其實的商人，很少有正大光明做生意的，爲了錢，爲了地位，爲了勢力，多少都會做一些違法的，甚至是違反道德的事情，只是看做的有多大，有沒有被人抓到把柄了。而楚家和蘇家是最好的例子，他們最大的錯誤就在於，惹到了我。”
後面那句話，程墨舫的語氣偏重，季凌音也沒聽出來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炫耀自己的威力？程大總裁的威力還要炫耀嗎？不是衆人皆知的？
季凌音放下筷子，招手讓站在一邊的傭人過來收拾桌子，然後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淡淡的問：“那你呢？作爲資本主義家的你，就沒做什麼違法的，違反道德的事？”
季凌音這句話自然是玩笑話，她當然瞭解程墨舫是什麼樣的人，違法的事情程墨舫倒是有可能做，但是違反道德，這一點她還真是想都沒敢想。
“你覺得你男人也是這種人嗎？”程墨舫揚着嘴角輕笑。
“不知道哦，我對你的生意又不瞭解，萬一哪天你也被抓起來了，我豈不是也變成了第二個楚若菲？揹着鉅債成爲過街老鼠？”
“在這個前提之上，是不是先要把你變成我的家人，這樣纔有身份來背這些鉅債。”程墨舫嗓音低低的，帶着一絲曖昧的語氣。
季凌音聽到這變了樣的“求婚”，臉上不由得一熱。
“程墨舫你真是……”
程墨舫擡眸看了看玻璃門外在糾結要不要敲門的蕭航，低聲對電話那頭說：“老婆你放一百個心，你男人絕對不會淪落到需要自己老婆來替自己揹債的地步。在家好好休息，公司今天可能會有點忙，中午我就不回家陪你吃飯了，你自己好好吃飯。嗯？”
說着話，他起身往外面的會議室走去。
“哦，那你先忙吧，你中午也要記得吃飯。身體還沒好呢。”季凌音低聲開口，本來在糾結要不要把短信的事告訴程墨舫，但想想他應該很忙，就沒有開口說。
“剛分開沒多久就想你了。”男人說這句話時聲音低啞，帶着屬於他的性感音調。
季凌音聽的耳根一紅，連忙說：“你快去忙吧，我還在吃早飯呢。”說完她趕緊掛了電話。
她纔不會說，她其實也想他了呢。
但是掛完電話後她又惆悵起來。
發短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下午她要不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