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季凌音話剛落地，前面便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季凌音本能反應擡頭往前方看過去，看到的便是那個打扮的像個小王子的小小身影。
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人就是季凌音之後，小奶包飛快地朝季凌音跑來，“媽咪，我知道你今天來這裡試鏡，你拿到電影角色了對不對？我就知道媽咪是最棒的。”
看到那個稚嫩的，掛着開心笑容的小臉，季凌音心裡某處一根弦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
這張臉跟他很像，不論是五官還是輪廓。
她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除了髮型和眼睛，其他地方几乎毫無差別。
看着那雙澄澈的雙眼，她心裡像刀割一般難受。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以前對程墨舫的愛和貪戀，如此失敗和不堪。
她很想問問程墨舫，這麼多年他到底把她當什麼。
就算從來沒有愛過她，喜歡過她，又何必這麼殘忍……
用了很大的力氣把眼淚和酸澀咽回肚子裡，季凌音在那雙小手要觸碰到自己的時候，狠狠甩開了，“我不是你媽媽，你認錯人了。”
說完話後，她擡起腳大步往前面走。
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的程熙梔朝前面的人大喊：“媽咪，媽咪。”
“媽咪，不要走。”
“熙熙。”楚蕭然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小小身影扶了起來。
“蕭然叔叔，媽咪爲什麼不認我？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所以媽咪纔不要我？”程熙梔擡着小臉，眼淚閃着光，卻狠狠忍着沒有落下來。
“熙熙很棒，你媽咪沒有不要你，只是，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熙熙會理解媽咪的對嗎？”楚蕭然半蹲着身子，很耐心的解釋道。
聽楚蕭然這麼說，小奶包臉上的委屈頓時消失了大半，“我知道媽咪是個明星，如果和我相認會影響媽咪的事業對嗎？”
楚蕭然眼眸頓時愣住，而身後的霍老先生和霍森，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明明還是個不到5歲的小孩子，明明該被父母捧着手心上，加倍疼愛的寶貝，卻如此懂事堅強，甚至有着同齡人沒有的成熟心態。
看着這樣隱忍、懂事的他，他們又怎麼忍心把真相告訴他。
不過，他們都很好奇，他爲什麼會把季凌音認成是自己的母親？
以他們對程墨舫的瞭解，程墨舫應該不會騙他，家裡的保姆們肯定也不會這樣說。
不管在程家還是霍家，蘇櫻這個名字都是禁忌，這麼多年，很少有人提起。
而季凌音，若不是她今天來試鏡，霍家也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長得這麼像蘇櫻的人。
“熙熙啊，是誰告訴你她是你媽媽的？”霍老先生俯下身子，輕輕摸着小孫子的頭。
說到這個，小奶包臉色變暗，他仰着頭輕聲說：“我在爹地書房看到過他跟媽咪的結婚照。爹地肯定很愛媽咪，我經常看到他偷偷看媽咪的照片。”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垂下了眼簾，頓了兩秒接着說：“可是既然爸爸還愛着媽咪，又爲什麼要跟媽咪離婚呢？”
霍家祖孫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當初，程墨舫和蘇櫻爲什麼會離婚，也許除了程墨舫本人之外，沒有人會知道。
霍老先生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看着程熙梔問道：“親外孫，你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嗎？”
一個4歲多的小孩，不僅說出了“愛”這個字，還如此明白自己父母已經離婚的事情。讓他們都很驚訝。
結果小奶包點頭說：“網上說，離婚是夫妻感情破裂，解除婚姻關係，以後不能生活在一起。”
“所以，是媽咪不愛爹地，也不愛熙熙了是不是？”說着臉上頓時又露出了無比委屈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