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還沒來得及恢復意識,她就強行啓動了星紋系統和納米機器人,她要快速的修復自己的身體,她需要快速恢復自己的體能,以後還有數不盡的戰鬥等待着她,她不能這樣病懨懨地倒下,不僅對自己,對她的同伴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W毫不憐惜自己的身體,當她啓動了納米機器人之後就將納米機器人的活躍數值拉到了最高值,猛然間,一股鮮血從她嘴中噴出,她在透支着自己本來就並不算長的生命,這種納米機器人的活躍度雖然可以快速修復W的傷勢,但仍然是以犧牲自身元氣爲代價,而這種最高值的活躍度,更會加重對元氣的損耗。
W輕輕睜開眼睛,凱蒂醫生坐在她的身邊,將她剛噴出的鮮血擦拭乾淨,凱蒂醫生的眼角有些溼潤了,她是在心疼W,她的傷勢很嚴重。
但W很快發現,她感受到了一陣顛簸,她猛地想要起身,氣息的不穩讓她再次咳嗽了出來,並噴出幾抹血絲,她起身失敗了,她又再次躺了回去。
她的渾身上下,各個部位都纏繞着繃帶,腹部,胳膊,臂膀,她的背部還有一小塊地方出現了燙傷,不過凱蒂醫生已經爲她消過了毒,將紗布包裹好。
“W,你醒了。”小天坐在W的另一側,表情浮現着憐惜與心疼,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替她承受這些,他心愛的女孩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很不是滋味,他也在自責着,如果他能早點趕到那裡,哪怕早幾秒,結果就不一樣了。
“計劃順利嗎,我們在哪裡?”W虛弱問道。
“非常順利,水田大叔一次就摸到了子服務器的真正位置,他成功的在衛星系統裡植入了後門,那臺子服務器最後也被炸得稀巴爛。”小天輕輕回道。
W也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手裡終於有了一個像樣的底牌,凱洛並不會放過我們,他短時間裡抽不出太多星紋持有者,但仍然會有少量星紋持有者會追殺我們。”
“我們在前往費城的路上,我通過衛星系統的後臺修改了我們的特徵,我們在衛星視角是隱形的,他們找不到我們的。”水田司正坐在駕駛席上,駕駛着掛車。
他們仍然乘坐着那輛白色的掛車,在荒蕪戈壁中的一條公路上行駛着,而此刻的太陽已經掛在他們的頭頂,炎炎烈日將大地周圍的溫度烤得熾熱。
計劃完成後已經過了五個小時,正午的太陽,荒蕪戈壁上,只有一輛渺小的白點在移動着。
W微微動了動身子,看到天空中的正掛着的太陽,她知道了自己昏迷了多久,她至少昏迷了四個半小時,不過聽完水田大叔的話之後,W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她知道凱洛會通過衛星的光學反饋來搜捕他們,而水田大叔修改了衛星的系統,短暫的時間裡他們是安全的。
小天的手輕輕抓向W的手,他只感覺到W的手很冷,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裡,W的手仍然是涼的,小天緊緊握着W冰涼的手,神有些複雜。
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手心傳來,W輕輕看向小天,隨即愜意地動了動身子,枕在小天的大腿上,她懂他的神情,他不需要說話,她也不需要說話,她理解他,他也理解她,W只是再次閉上眼睛睡去。
北極星紋基地裡,一個偌大的房間傳來噠噠的響聲,房間很大,很寬敞,有一百平米大,房間的兩側擺着一排熱循環裝置,房間的地面上擺放着一張幾乎佔滿地面的紅色地毯,在地毯的中心擺放着一個偌大的斯諾克球桌。
凱洛擊起一杆,白球輕輕滑過桌案,輕輕撞到一個紅球,紅球隨即筆直地奔向桌案一角的洞中,凱洛走到白球停留的位置又瞄準一個綠球輕輕擊起一杆,綠球隨即筆直地奔向桌案的另一角的洞中。
“警告,星紋Bread子服務器已離線,矩陣密匙傳遞受阻。”一陣警報聲在房間的一角響起。
聽到警報內容,凱洛瞬間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隨即扔下球杆猛地跑出房間,順着樓梯向下疾馳而去。
北極星紋基地中的作戰指揮中心裡,十幾個人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手忙腳亂地在控制端輸入着什麼,凱洛推開門猛地走了進來。
作戰指揮中心並不算很大,同樣只有一百平米,不過光線卻十分昏暗,只有牆壁上的顯示屏發出的光芒將這裡照得微亮,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設備隨意擺放在地上,新放置的設備和舊設備的線纜隨意地纏繞在一起。
“怎麼回事?”凱洛走到顯示屏前,看着顯示屏中反饋的參數並向四周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故障,位於紐約的子服務器與雲端突然斷開了連接,但從衛星來看,那邊似乎一切正常,看守那裡的星紋持有者的行爲軌跡也是正常的。”一個黑衣人在一旁解釋道,其實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凱洛,不行了,矩陣密匙傳遞受阻,計算機病毒的傳遞要崩潰了,如果各地的源再無法收到矩陣密匙,病毒將會進入不可逆的解體狀態。”
“給我連接看守那裡的星紋持有者Y,我要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凱洛繼續說道。
“幾分鐘之前我就試圖與Y進行通信連接,但沒有任何迴應,也許他們那邊出事了。”一個黑影小聲回道。
凱洛恍然大悟,他知道Y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如果從Y那裡得不到迴應,只能說明子服務器那邊是真的出事了,瞬間,凱洛想到了W,從各種跡象來證明,W確實擁有那樣的能力。
凱洛將發生的幾件小事都串聯在了一起,他回憶着這些小事的細節,一瞬間他都懂了,他有些後悔自己最初沒有親手殺死W,他後悔只是隨意地在W的氫電池中設置了自毀,如果他能再謹慎一點,這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