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殿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除了天一老道和剛纔逃出去的三個人之外,再也沒有人能猜到了,
但本殿內那股凶煞之氣還在,曲勇本能的感到莫名的危險,他走了進去,然後再也沒有消息,
櫻井奈月看在微合的門口停了許久,然後輕巧的進去,她躲在前面的石頭蟾蜍後,並看不見本殿內的情景,只知道曲勇走進去了不少於十分鐘了,居然還沒有出來通知她,
“難道里面真的是個陷阱,他不會是中計了吧。”
“這本殿怎麼越看越像是一隻野獸,他就是一隻飛蛾撲了進去”
漸漸的等下去,櫻井奈月的腦子裡冒出許許多多奇怪的念頭,她越等越擔心,
“不對啊,雖然他救過我一次,嗯算是兩次吧,不對,應該是三次,不過我要不要進去救他呢。”
“如果是他也打不過的對手,我去了肯定沒用咦,我有槍。”
櫻井奈月忽然記起來自己手裡一直拿着那把繳械繳過來的槍,不禁精神大振,決定再等五分鐘,五分鐘過後,如果還沒有聲音,就殺進去了,
她眼睜睜瞧着那神社,按理來說,如果曲勇在裡面有爭鬥,一定會有聲音發出來的,爲什麼他進去這麼久,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難道一進去就被殺了。”
“不至於吧。”
一絲聲音都沒有,
其實可能有聲音,但櫻井奈月伸長了耳朵,也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這真是急死她了,
最後,她一跺腳,提着槍,也衝了過去,
等到了黑漆大門口,一腳飛開半合着的大門,然後舉槍厲聲道:“都不要動。”
門被踢開了後,露出裡面的情景,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本殿內好像被一場颶風侵襲過一樣,地面上看過去全是大大小小的坑坑窪窪,還有無數龜裂的痕跡,
支撐屋頂的一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柱子也傾斜了一根,另外一根上深深的印着一個掌印,還有神臺早已被拆成一片片木板,褪色的,破舊的神幔,已被撕下來,片片落在地上,捲成一團在一角上,
地上有一灘血跡,烏黑的血,正好是這一路上的血滴的起點,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曲勇呢,
櫻井奈月忽然尖叫一聲,尖銳的呼聲就像是一把刀,這把刀終於撕裂了這詭異的安靜,但又突然停頓,像被人突然扼住喉嚨似的,她看到曲勇跪在地上,拼命的按壓着什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
曲勇正跪在地上,給一個男人做胸外按壓,
只見他臉上表情充滿了悔恨,痛心,拼命,焦急,努力等等,不一而足,彷彿地上躺着昏迷的那個人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一定要救回來,
“他是誰。”地上那人,帶着一副奇怪的青銅面具,穿着曰本以前常穿的自垂服飾,上衣下裙,在頭頂“百會穴”上,鼻脣溝上“人中穴”,雙腕“內外關穴”、“大陵穴”,還有十根手指頭尖端的“十宣穴”上等地方都有銀針插着,
“跪下。”曲勇的頭髮絲上全都是汗,黏在額頭上,喘着氣,他還在全力以赴的在搶救着地上的銅麪人,口中厲聲道:“你給他跪下。”
櫻井奈月莫名其妙道:“爲什麼。”
“如果你不想終生後悔的話,就跪他一跪,不要留下遺憾,因爲以後,你可能沒這個機會了。”
櫻井奈月從沒見過曲勇這種命令斥責的語氣,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不照着這話去做,沒準他就會撲過來生食了她,“我他”
“他是你父親。”
“騙人,我父親是”
“這你是親生媽媽親口說的。”曲勇猶如猛獅般狂吼一聲,道:“你親生媽媽不是你平常喊的那個女人,那是你阿姨,是你媽媽的妹妹,叫宮本菜子。”
“你在說什麼。”櫻井奈月的脖子一縮,好像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也的確,相信沒有人能夠接受別人突然過來說你親生爸爸不是那個人,而是地上躺着這個快死的男人,
“你自己看看。”曲勇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副摺疊完好的畫,丟給她道:“你看看,你現在喊的那個媽媽身上有沒有這個胎記。”
纖瘦的女孩背影,穿着天青色曳地長裙,右側肩膀處衣服恰倒好處的露出來,果然有六瓣精緻的梅花胎記,每一瓣都栩栩如生,
這梅花單瓣,花嫣紅色,無萼,像極了名品,,臺閣硃砂,
“這是”櫻井奈月一眼就看到畫中人的那個胎記,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樣,而且這個女孩的背影,竟也和她的有**成像,但是她也很清楚,宮本菜子身上並沒有這個胎記,她頓時如五雷轟頂,整個人軟綿綿的跌倒在地,
“道長,奈月來了,你女兒來了,你醒醒啊。”曲勇停在胸外按壓,嘴對嘴給銅麪人吹了兩口氣後,突然趴在銅麪人的耳邊大聲喊道:“你睜開眼,看看你女兒啊,你千辛萬苦來曰本,不就是要看你女兒的嗎,。”
“咕”
這句話顯然比人工呼吸和銀針針刺來的有效無數倍,一直重傷昏迷不醒的銅麪人竟喉結一動,慢慢的有了點氣息,好像要從最深的夢裡醒過來一樣,
“啊道長。”曲勇大喜,趕緊將癱軟的櫻井奈月推到銅麪人面前,大聲道:“你快喊啊,說句話啊,快點。”
“我我說什麼。”櫻井奈月的面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她心底完全不相信曲勇說的,但鑑於這詭異的情景,近乎瘋狂的曲勇還有不知死活的銅麪人,她喃喃道:“你要我說什麼。”
“你。”
“女兒。”銅麪人竟然甦醒過來,他挪動着雙脣,終於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了櫻井奈月,他目光一抖,竟沒有過多的留戀,反而再次劃過,看到了曲勇,“你來了。”
曲勇沉痛道:“是我,道長,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