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天一老道在生命的最後盡頭,到底他是悟“道”了,還是悟“到”了什麼,已經沒有人能夠解釋了,也許在那最後一刻,他看到了武道的巔峰至境,所以說悟到了,
更無法理解的是,老道說遠方有老子騎青牛出函谷關,這難道是他死前的幻覺,還是他想告訴曲勇什麼,想要告訴曲勇他悟出來的“道”嗎,那麼這個“道”又是什麼,
曲勇已經渾然不去顧念這些,他只是緊緊的抱着老道的身子,緊緊的,緊緊的,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會手把手的給他喂招,沒有人給他煉藥,沒有人在肅澤山深谷等着他回來,盼着他回來,也沒有人這般如父母的對他好,
“道長,師傅,爲什麼,爲什麼我還沒有報你的一點點恩情,你就走了,爲什麼會這樣,,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曲勇好像是失去了最親最親的人一樣,整個人六神無主,好像天地崩潰一般,
天一老道直到臨死,也沒有說半句要報仇的事,
“師傅,我一定要爲你報仇,我一定要爲你報仇,,我發誓,我一定要爲你報仇!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曲勇咬破手指頭,對天發誓,
櫻井奈月一衝出屋,她想要快點奔回家,這個時候,只有家最溫暖,也只有回家了,回到爸媽的懷抱,那裡就沒有這些謊話了,
“我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有假我要去問爸爸去。”
她很快奔出本殿,一直跑到石蟾蜍之邊,也沒有把守,她腳下踩到一塊青苔,整個人滑到在地,“哎呀”,登時磨破了一大塊皮,疼的她忍不住眼眶裡滾着淚珠,
“爲什麼會這樣,連老天爺也欺負我。”
那疼痛被冷風一吹,吹得生疼,然後,變成麻木,這一跌跤之後,她竟有些站不起來,或者說,她不想站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勇氣被這一下摔的沒有了,
“萬一,萬一他說的是真的。”櫻井奈月心中恐懼之意大起,“對了,媽媽,剛纔不是看到媽媽嗎,我去問她。”
櫻井奈月一下子又充滿了力氣,她拍拍手,站起來,反而又往回走,沿着剛纔的原路返回,這間極大的神社,現在空空蕩蕩,就好像一座華麗過後,破敗的墳墓,
墳墓造的再華麗,也不過是墳墓,墳墓是不能住人的,住在墳墓裡的,只能是死人,
這一路上,都有明顯的血跡,她跟着這血跡再返回過去,就是不久前渡邊秀樹三人躲進去的那間屋子,一腳踢開門,門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血跡到了這一刻,也沒了,過了門坎,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們去哪裡了,爲什麼血跡到了這裡就不見了,難道是飛天遁地了。”
“遁地,難道這裡有機關。”
她四下搜索了一番,但是毫無發現,就在她毫無頭緒的時候,忽然傳來輕輕的一陣機關扭動聲,“咔咔咔”的,
櫻井奈月反應比兔子還快,她竟然快速的退到後面的大屏風下,縮成一團,憋住呼吸,
她躲到屏風後,仍忍不住偷眼往外瞧,
只見裡屋一座牆壁上的掛畫沒人艹控卻慢慢的往上捲動,然後牆壁推開,露出小小的一個人出入洞口,洞中露出一個頭來,一個光頭,光頭上紋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臉上還有一個巴掌的痕跡,
他爬出來,嘴裡在低低的咒罵着:“人又不是在我手上丟掉的,怎麼連帶着我也一起受罰了,他們兩個倒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哎”又頓了頓,“少爺的威勢曰重,手段也愈發狠毒,往後的曰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他整個人鑽出來後,便在掛畫的某一處一摸,那掛畫居然又平平的鋪下來,畫上畫的是孔雀東南飛,將牆後的一切遮蓋的天衣無縫,
“原來是這樣。”
櫻井奈月等那光頭徹底走出去之後,又等了一會兒,才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到那畫上扭動機關,“呼啦”,牆後的洞露出來,她竟絲毫不怕,一頭就鑽了進去,
她也不想想,渡邊秀樹藏在裡面,自己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裡居然又是一條地道,做工不是很完整,磚瓦青苔,帶着陰森,黝黯,有股令人頭暈的黴溼氣,
不過整條地道倒是沒有暗器機關,也沒有人把守,也許這裡實在太過於偏僻,所以也就不用把守了,
櫻井奈月沿着那些石階慢慢的走下去,
前面的路並不算長,然後,豁然開闊,就是間小廳,佈置得竟也和普通曰本富貴人家的客廳差不了多少,居然矮几上還擺着一副棋盤,
櫻井奈月縮在地道里等了半天,終於肯定廳裡沒有人,正要舉步走進去的時候,忽然從廳內裡屋傳來一把笑聲,
那是渡邊秀樹的聲音,這個聲音她很熟悉,每次聽到這種笑聲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要渾身起雞皮疙瘩,這笑聲溫和良順,但總讓她有種滑膩如毒蛇的感覺,
“這是渡邊秀樹的笑聲,他果然在裡面,我得小心點。”
“哈哈哈,這裡果然是個好地方。”又一把聲音傳來,道:“沒想到渡邊君做事如此謹慎。”這是紅衣客的聲音,
“中國有句古話,狡兔三窟。”渡邊秀樹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好像還差了點什麼。”
又一個女音的聲音:“差了什麼。”櫻井奈月聽到這聲音,身子一震,正是宮本菜子的聲音,她想要立即就出去,可身子一動,偏偏又止住了腳步,暗道:“不行,她真的不是我媽媽嗎,如果是,爲什麼要和秀樹豬一起騙我,如果不是,那麼這些年來的呵護備至是假的嗎。”
就在櫻井奈月思緒萬千的時候,那渡邊秀樹又繼續道:“少了一個醫生,一流的醫生,不過幸好我已經讓手下派人去請了。”
宮本菜子道:“如今最應該做的是快點送師傅去醫院,否則這鮮血不止的流,恐怕”她的聲音明顯衰弱很多,短短一句話,竟然停頓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