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寫的也不假,就是跟你父親討論了一點星淵之會的事情。”
"什麼事情?"
“大陸形勢上的,你不是廟堂中人,聽了不過徒增煩惱”,天狼寫道,“所以以後有時間在跟你說吧。”
“父親沒威脅你?”洛青衣乾脆不打馬虎眼了,直接寫道。
真是親女兒!天狼嘖嘖感嘆。
“這就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了,恕我不能直言吶……”
啪!
萬里符瞬間斷開。
洛青衣憤憤一甩袖子,抽出先前所看的書繼續讀了起來。
看書!哪管他們說了什麼!
“真不好伺候……”天狼嘆了口氣,不過這位的實力也還真是強,加入到自己隊伍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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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當姑奶奶供着都要供起來啊!
不過話說回來,按照往例,“命運之函”發放的日子也不遠了,大概就在年末的功夫。
時間也還真是緊張,根本沒有休息的功夫。
剩下的那一個來月,別說底牌了,都還不夠準備幾張能打的牌的,其他幾個帝國還有羣島,想來都已經蓄勢待發了啊,不像神州這邊,緊張是有了,但是準備速度就差了許多,到現在居然還在籌備?想來是朝堂上幾個人互相推諉,屁事也做不成,還盡把壓力往星命者身上逼。
星煌公處在夾縫之間,涉及的還是他唯一的女兒,這人着實是難做的,也難怪他壓力這麼大,今天放下身段來跟自己吵,也算是他堂堂大公的一種讓步,算是很難得了,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已經快被親情和大義給逼的走投無路了,不然天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算是讓他這位大公放點心吧。
話說,洛青衣是哪顆星來着?
忘了問了……
天狼暗罵一句自己蠢,然後下了車,車外已是繁星滿天。
因爲天狼侯府到了,雖然沒住幾天……
剛剛下車,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劃開夜幕。
什麼東西?刺客?
找死來的?那個不開眼的敢刺殺他?全天都的殺手綁在一起都不夠格好吧。
雲隱出鞘,淡淡的白色劍虹與刀光一碰,劍虹與刀光各自彈飛開來。
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匹練刀光接踵而至。
這麼快?單刀做不出這種速度,這是還有一把刀。
天狼心念電轉,身形急退,手中長劍一點而去,劍氣寒星閃出。
刀光如潮,一波波而來,劍氣寒星再強,也在海潮刀光之中被消磨殆盡,更何況天狼元氣未復,劍氣星華威力也是不全。
來人化解劍氣寒星之後,並未追擊,而是反常的向着天狼招了招手,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嘿,老大!是我!”來人與天狼年齡相仿,腰間挎着一柄長刀,手裡提着一柄,刀身狹長,散出如冷月一般的光澤。
天狼屈指一彈劍身,震落雲隱上凝結的冰霜。
“張桐?”他皺了皺眉,“你不是應該呆在蒼山的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軍部的調令呢?”
張桐哂笑,“蒼山軍部不就是我們的地盤,要什麼調令?我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至於蒼山那邊,姓陳的在那坐鎮,出不了事情。”
天狼眸子一冷,這小子悶聲不響離了軍區,要是被帝國檢查司逮住,兩個天狼都保不住他的腦袋。
“我錯了,老大,收留我吧!”張桐見天狼臉色不對,瞬間彎腰九十度,態度極其誠懇的道。
天狼拿這活寶沒有辦法,只好嘆了口氣道:“進來吧,明天我找正陽公一趟,想辦法給你補個調令,不然你的腦袋就危險了。”
逃兵,這毫無疑問是要殺頭的重罪,縱使事出有因,檢查司那羣人可不會管你有什麼理由,這個部門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若是真被抓住,就算是正陽公也不好直接要人,怕是得求到皇上那邊。
原因無他,檢查司隸屬於玄月公,而玄月公……帝國上下對這個陰冷的公爵都是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
據說當代玄月公的年紀也並不大,但爲人行事陰險毒辣,喜歡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無怪乎正陽公早上會那樣提醒天狼。
不過天狼本來便是要找張桐,現在也是正好,後補一張調令便是,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老大,我說你這也太不義氣,星淵之會那麼大的事情,也不找上我,你看我這急急忙忙,連你的封侯大典都沒趕上,我這容易嘛我……”,兩人走入侯府,張桐絮絮叨叨抱怨起來。
“就這麼喜歡去星淵裡頭送死?”天狼冷冷道。
“有老大你在,該是其他帝國的給我們送死纔對!”張桐滿不在乎的笑道。
“沒這麼簡單”,天狼搖了搖頭,“這裡頭的水深得很,不萬分小心什麼人都得在裡面淹死。”
“第三神搞出來的玩意,就算第三神已經長達百年沒有現身……神座還留着呢……也是不得不防,天知道他死了沒有!”
“再者,其他帝國的星命者都是吃素的不成?”天狼接着冷笑。
“對了,老大你的劍怎麼來的,居然能跟我的妖月不分上下。”張桐見天狼冷色愈重,連忙轉移話題。
“啊,你說雲隱,皇室送的,算是我封侯的隨贈品。”
“皇室下血本啊,這種級別的武器也隨便送人……”
“比起妖月,還是差了點。”天狼看了一眼張桐手中散發着冷月光華的長刀,然後又看了看張桐腰間的另一把刀。
“這把刀,什麼來頭?”他問道,問人武器的來歷乃是大忌,不過他與張桐過命的交情,也不必多說什麼。
張桐嘿嘿一笑:“老大,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妖月和另一把刀曾是一對,然後後來遺失了。”
天狼點了點頭,那這想來就是與妖月相對的另一把了。
張桐正色道:“刀名‘日沅’。”說着抽出腰間長刀橫於胸前。
刀的形狀與妖月一般無二,連鑄刀所用的亮色金屬也一般無二,但卻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澤,在夜色中宛如初生的朝陽,,沒有注入絲毫元氣,單單拔刀,一股熱浪就向着四周撲去,刀身上鐫刻着“太陽丙辰朱明日升”八個古篆。
而妖月的刀銘則是“太陰壬葵玄冥月落”。
“沒這柄刀,我又怎麼敢來這拖老大的後腿?”張桐挺起胸膛。
“妖月日沅,好名字。”天狼有些羨慕,張桐有這對品秩極高的雙刀在手,天下哪裡不可去得。
而他到現在也沒有一柄心意相通的武器,天狼劍又不能隨意動用,手裡的雲隱纔拿到手幾個時辰,縱然位列三十六名劍之一,也完全比不得妖月日沅。
這兩把刀來歷已經不詳,出自何人之手,來自何方都不爲人知,只知道是天淵曆法之前的古物,材質也無法辨明,但鋒銳無匹,像是聚日月之華而誕生,大陸的那些名刀在這兩把古刀面前都成了沽名釣譽之輩。
張桐雙刀在手,實力想來也是大有長進,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會來天都找上自己,這柄日沅,看起來比妖月還要強上一籌。
除了背後的天狼劍,日沅算是天狼所見過最好的武器了……等等……
天狼腦中突然閃過洛青衣手中符筆的模樣。
那支四法青雲……沒準也比日沅要強上半籌。
張桐收刀歸鞘,眼中流露出嘚瑟。
他看了看陷入思慮的天狼,笑道:“老大,剛剛見面,你就別這副模樣了吧,有酒沒有?咱喝酒去!”
“我這裡可沒有酒……軍中不許飲酒!”天狼道。
“這裡可不是軍中……”張桐頓時苦了臉。
“調令一天沒下,你就一天在行伍之中,你還敢碰酒?嫌自己違反的軍規還不夠多?”天狼看着張桐苦哈哈的樣子,語氣一轉。
“不過今天可以破例……”
“老大萬歲!”天狼話還沒說完,這活寶一躍三尺高“我這就去買酒!”
說着便使了個身法,如魚躍般在半空劃過一個弧線。
天狼無奈道:“回來!酒我這邊有,前兩日開府的時候,我記得有幾個人送了酒當賀禮來……這種場合送來的酒,總比你買的要好點。”
魚躍而出的身影一閃,如骨骼折斷一般在半空翻身,又落迴天狼面前,站立的位置與先前半分不差。
天狼看也不看這傢伙秀的身法,自顧自開了府庫的門,不一會提出兩隻酒罈來,酒罈未開,淡淡酒香便從泥封之中溢出。
“別在這裡喝,去我房間。”張桐撲上來要拿走酒罈,被天狼一腳給踹了回去。
“好說好說,哎,老大你還真有酒啊……奇了怪了,你不是從來滴酒不沾的嗎?是不是你以前都揹着兄弟們偷偷喝的……這也太不義氣,以後有這種事不得叫上兄弟們一起啊……哎,別走啊老大,我可是萬里迢迢趕到這裡來的唉,酒之外就沒別的東西犒勞一下的嘛,有的話也都拿出來嘛……”天狼走在前面,聽着張桐在身後絮絮叨叨,心裡沒來由的涌起一股子暖意,他沒說話,只是揚了揚手中酒罈。
夜,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