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眨眼看着鄭念夫人,腦海裡突然閃過幾個字‘家族爭鬥’!
韓老一直沒發話慢慢喝完一杯茶,擱下紫砂茶杯,他的手指在上面點了點,戚暖會意,默默給他再續一杯。
茶香醇厚,適合悠閒品嚐,太吵則影響韻味。韓老喝着茶終於發話:“我喜歡安靜的小姑娘。”
戚暖一呆,鄭唸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審視片刻質問:“你是誰?”
陸子搶在戚暖前面回答:“她是新來的女秘書。”
誰的女秘書?韓應鋮的?戚暖擰擰眉,肯定是韓應鋮讓陸子這麼說的!
“應鋮一年換這麼多女秘書,這事傳出去多不好聽。外面的人都會以爲我們韓氏集團要靠潛規則才能進來。”鄭念面色不虞地教訓陸子,明顯在指戚暖:“你這模樣,大學畢業了沒?按理說應該要先當實習生纔對,怎麼當上的女秘書?”
戚暖覺得自己真夠冤,來泡壺茶還能捲進韓家的家族爭鬥,不過她纔不看鄭唸的面色,她就一路過的外人也不拿韓氏集團的工資,關她什麼事兒!
“夫人誤會了,我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只是長得年輕而已。就像夫人一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韓少這麼大一個兒子的人。”戚暖微笑着胡說八道。
鄭念夫人的面色當即一僵,戚暖看着看着就知道自己蒙對了!
鄭念應該不是韓應鋮的親媽,兩人說是姐弟還能可信一點,母子根本就不搭!
鄭念沒再理陸子和戚暖,坐下來和韓老談着心:“爸,昨天晚上向東被應鋮氣到了,不然今天也會一起來看你。昨晚好不容易約好一家人吃飯,我們等了應鋮一晚上,他也沒來,深夜11點多才出現,飯菜都涼了。讓廚房重新熱一熱,他才吃了沒兩口,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就說要走了。向東被這個兒子氣得心都疼了。”
戚暖眨眨眼心虛垂眸,昨晚韓應鋮都跟她在一起……
韓老喝着茶問,韓應鋮聽的誰的電話,有什麼急事?
鄭念面上不太自然地說道:“好像說在上海有薄安的消息,他要過去找她。”
戚暖偷偷吸氣,攥緊的手心都要冒出冷汗,韓應鋮不是去出差,而是去找薄安!
說不定,這次直接就將薄安接回來韓城,薄安見到她,不會抖她出來吧……
鄭念繼續訴着苦:“爸,我知道應鋮很優秀,韓家的人都慣着他,可他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以後向東老了還要指望着他孝順,這……”
韓老打斷鄭念接下來的話,指指戚暖吩咐道:“給她倒一杯茶。”
戚暖回神,給鄭念倒了一杯茶。
韓老看鄭念將茶喝完,面龐嚴肅道:“喝了茶就消氣,你是個長輩連容人的氣量都沒有嗎?他們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孫兒,我兩個都幫。現在是我的休養期,以後這些事情不要告訴我!”
鄭念應了聲,沒了脾氣。
韓老很偏袒韓應鋮,甚至兒子韓向東也比不上韓應鋮,自小孫兒就跟着他長大,學的也是他教的。韓老很欣賞韓應鋮的性格,做一個集團的決策人,必須要有
很強硬的菱角,該霸道時就該霸道,太規規矩矩的韓老不喜歡。
韓應鋮像足他年輕時候,一樣的強勢驕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戚暖下午還要見客戶,很趕的,想要走了,她不停給陸子使眼色,不知道是他真看不到還是假看不到,沒給她反應!
不愧是韓應鋮的得力助理,戚暖無語了。
放涼的烏雞湯,上面飄着一層雞油,看上去不太可口,韓老叫人拿去倒掉,幾個護工都有些遲疑,知道鄭念是韓向東的老婆,私底下也給過她們不少紅包,不好直接落人家夫人的面子。
“你去倒掉。”韓老指了指旁邊在看手錶的戚暖,說道。
戚暖將烏雞湯拿去倒掉,沒看鄭唸的面色,主治醫生進來給韓老量血壓,讓他多休息,他們便先離開。
在外面等電梯的時候,鄭念突然問戚暖:“你叫什麼名字?”
“戚暖。”她如實說,估摸着鄭念想回去炒她魷魚,她無所謂,反正又不是真的女秘書。
鄭念笑了笑,沒說什麼,電梯來了,她進去,戚暖和陸子也跟着進去,零交流一直下到一樓。
鄭念有豪車接送,上車離開。
陸子這時纔對戚暖說:“小七小姐,我開車送你回去公司。”
戚暖搖頭:“不用了,你送我去客戶那裡,我還有工作要做。”
“好的。”陸子連忙去開車出來。
在車上,戚暖聽陸子跟她說的一些關於韓應鋮家裡的豪門恩怨,她認爲是韓應鋮授意他說的。
陸子肯定不敢擅自主張告訴她。
韓應鋮家裡的情況比她想象中要複雜一些。韓應鋮的爸韓向東,有兩任老婆,大老婆生了兩個兒子,韓應鋮以及他大哥,也就是娉婷的爸。大老婆死後,鄭念才進的門。
鄭念其實比韓應鋮才大4歲,非常非常年輕。之前鄭念也懷過一次孕,雙胞胎還驗出是兒子,很受韓向東重視。
之後,鄭唸的這對雙胞胎不知道怎麼的被韓應鋮的大哥搞流產了,韓向東大怒,卸下大兒子的總裁職務,逐出股東大會,現在僅有一小部分的家族股份,基本沒有實權。
大兒子卸任後,韓應鋮替補大哥的職務收拾局面,還好能力出色熬了一段時間纔給他穩住局面。
但是,鄭念這個女人很會吹枕頭風,導致韓應鋮和韓向東父子倆的感情,一年不如一年,隔閡越來越深。
韓爺爺是最偏袒韓應鋮的人,在韓家也是地位最高,韓應鋮還是自小跟韓爺爺學本事的,在韓家誰都得慣着他。可目前韓爺爺在住院,韓應鋮除非必要都不會打擾老人家休養身體,畢竟已經年邁,不適宜再操勞。
可以說,韓應鋮和他大哥的前景,並不那麼樂觀。如果鄭念再懷一次孕,還是個兒子,直接就能威脅到韓應鋮。
說不定,現在如何如何努力經營韓氏集團,以後都是給鄭念母子倆做嫁衣的可能性。
豪門爭鬥,一個正受寵的後媽,和一個死了媽又和親爸的感情很差的兒子,誰玩得過誰,很懸!
戚暖想,
韓應鋮需要和薄茜聯婚的原因,估計就是這個。
韓家、薄家本是不相伯仲的名門望族,這聯婚的利益,只多不少,加上韓應鋮本身所需要的,完全是雙贏的局面。
鄭念應該很怕韓應鋮的!
一路上,就陸子說,戚暖聽着不語,直到去到她約好客戶見面的西餐廳,她纔對陸子說了聲謝謝,然後下車。
豪門的事豪門的人解決,她早就不在這個矜貴的圈子裡,以前也算是個另類的存在。
她沒什麼話好說的,韓應鋮其實也夠精明瞭,只要他和薄茜一結婚,整個韓家隨便他怎麼玩兒。
不過可能,相比薄茜,他更願意娶薄安吧。
進去西餐廳。
戚暖找到客戶的那一桌,旁邊還坐着一個面熟的美女,慕唯一。
她挑了挑眉。
“戚暖小姐,你好。”慕唯一起身,向戚暖友好伸手:“餘總是我爸爸公司的老客戶,他說今天約了你本人籤合同,我就跟着來了,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戚暖和慕唯一虛握手,嘴上客套。
“那就好,你們談吧,不用管我。”慕唯一給自己點了杯咖啡,還給戚暖點一份A餐,很熟絡。
戚暖和餘總談得很順利,很快就將合同簽下來,有賣慕唯一面子的嫌疑。
不過戚暖犯不着管別人的想法爲難自己,能簽下合同她很開心,她的目標很明確,多賺錢養娃還要存媽媽的醫藥費。
餘總還有事,簽了合同後先離開了。
這時,服務生將一杯咖啡和一份A餐端上來。
戚暖知道她至少要吃完這份A餐纔好離開,別人慕小姐的心意,她總不好說不吃先閃了。
“戚暖小姐,接下來談談我們的合作吧。”慕唯一喝了口咖啡,笑容甜美。
戚暖拿着刀叉切魚排問她:“慕小姐父親的公司,有想和信宏合作的傾向?”
“不。”慕唯一從名牌包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餐桌上推給戚暖:“是我和戚暖小姐的個人合作。”
戚暖覺得魚排裡有刺,很難吃,她沒有食慾便放下刀叉,看了眼慕唯一的支票,10萬。
她笑。“我不懂慕小姐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要我當商業間諜我自問本事不夠。”
慕唯一搖頭,解釋並說明:“我今年才從美國畢業回來,還沒接管我爸爸的公司,自然不是這些事。我聽說,戚暖小姐和韓少的合作很有淵源,不知道你有沒有他的私人手機號碼?”
戚暖纔不惹韓應鋮的愛慕者是非,直接說:“沒有。”
慕唯一將那張10萬支票,幾乎推到她手邊:“那我希望戚暖小姐可以幫我一個忙,這10萬你先收下,幫我問到韓少的私人手機號碼,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10萬,換韓應鋮一個手機號碼,戚暖眼皮一跳,差點忍不住拿自己的手機出來,讀給慕唯一聽。
不過她怕。
韓應鋮中午才叫她乖一點等他回來,她轉身就將他的手機號碼賣了,她怕他坐飛機回來掐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