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羣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個個都如同流星墜地似的落到地上,然後直接殺入無爭草廬。習擇本來還想讓安赫德制住陳楨,他好將鄧思諾帶入“幼龍號”戰機趕緊溜,這下子卻不得不讓安赫德守住“幼龍號”,自己應付眼前的戰鬥。
這羣黑衣忍者的介入立即讓無爭草廬徹底陷入混戰亂戰。陳楨三人一邊解決黑衣忍者,一邊又相互出招,打的那叫一個激烈。陳楨赫然隱藏了實力,此時他一人獨對樑寬與申紅屠,竟然未顯敗績。安赫德那邊則相對輕鬆一些,這些黑衣忍者雖然也實力不俗,可在安赫德面前顯然不夠看。
可是,安赫德的好局面也很快被打破。四個身子嬌小的黑衣女忍者從天隕落,立即結成一個陣形將安赫德包圍在其中,寒光爍爍的刀網之中,安赫德一時間有些顧此失彼。虧得她身上的嵌晶騎士鎧非常精良,***劈在上面只能砍出一條細細的口子,否則她早就掛彩了。
習擇這邊也險象環生,仗着“魘魔”槍一連殺了六個黑衣忍者,卻也被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暗器逼得左閃右避不迭。習擇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立即就道:“安赫德把金銀珠寶給我!”安赫德使了大旋風橫掃,把包圍她的四個女忍者逼退,便撒出一大片的金銀珠寶。
“看我的!”雖然距離那堆金銀珠寶有些距離,可習擇現在的精神力觸手延伸到那邊綽綽有餘了。保險起見,習擇還展開了“絕對領域”。實在是這幫黑衣忍者的攻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暗器的密度也高,感情他們全都將屬性往速度上加了。
習擇很順利的就完成了“金龍變”。這麼一頭黃金巨龍擺在那兒,要多震撼就有多震撼。“呼”的一聲,金色巨翅展開,然後用力的扇動起來。“烈風翼”一處,強風席捲,銳利的風刃夾雜其中,滿院子的黑衣忍者都給掀飛了出去,被風刃斷手斷腳的不在少數。
至於申紅屠三人實力非凡,“烈風翼”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習擇就彷彿放了一個AOE,瞬間就將怪給清掉了。緊接着黃金巨龍就撲向“幼龍號”。這個時候習擇已經看到天空有戰機俯衝而來。此時絕不能被拖住腳步,否則將深陷泥潭。陳楨依然想要阻攔,可化身黃金巨龍的習擇卻不是他想攔就能攔的。
“師兄師姐,得罪了!”
怒爪撕拍,將樑寬三個人都避開,直衝向“幼龍號”。安赫德也知道情況緊急,不惜使用陣紋之力,臉上藍色的紋路嶄亮,力量速度瞬間暴增,那四個仍然糾纏安赫德嬌小女忍者就被她擊飛出去。
這時候,天上俯衝而來的戰機已經火力全開。無爭草廬眨眼間就被如雨的子彈撕碎了。在戰機面前,就連陳楨他們三個都不得不躲避鋒芒。密集的子彈打在黃金巨龍身上,濺起一片破碎金光。
幸虧習擇趕得及,一頭扎進“幼龍號”船艙當中。安赫德將金銀財寶重新收入儲物空間,閃進了船艙當中。然而就在艙門關閉的瞬間,一連三個黑影衝入“幼龍號”,安赫德阻都阻不及。本來第四條黑影也要衝入的,可是終歸慢了一步,艙門已經關緊了。
艙門關閉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可在這一秒鐘的時間,竟然有三個黑影衝入,足見他們的速度有多快了。“幼龍號”的船艙還是不小的,於是安赫德和那三個嬌小黑影就在船艙中戰成一團。安赫德堵住了駕駛室的門,不讓她們衝入駕駛室。
習擇看到有三個黑衣忍者溜進船艙也是無奈,只能對安赫德道:“千萬不要讓他們進入駕駛室!我必須全神貫注的操控戰機。”
安赫德道:“不用你多說我也知道。”
習擇看了一眼旁邊駕駛座上的鄧思諾,嘟囔一聲“可算是把你救出來了”,隨即就釋放出精神力觸手將“幼龍號”鏈接了起來。
外頭,密集的活力集中在“幼龍號”的身上。如雨子彈打在“龍鱗護甲”上叮叮噹噹的濺着火花,愣是沒有辦法將其攻破。習擇操控着“幼龍號”直飛上天,根本就懶得搭理那些雜魚戰機——實際上也是“幼龍號”的機槍子彈打光了,而能量武器用在這些雜魚身上簡直就是浪費。
“呼嘯”一聲,金色的“幼龍號”化作一道金光,直往遠處飛去。
突然習擇警覺,“幼龍號”被鎖定了。可不是,頭頂的“聖龍鉅艦”已經開火了。炮彈眨眼就至。“幼龍號”撒出一片誘餌彈。“轟”的一聲,炮彈引爆。強大的衝擊力震動的“幼龍號”直顫。一擊不中,“聖龍鉅艦”再次開炮,這一次同時射出五個炮彈,看來是非要將“幼龍號”擊落不可。
“TMD,別逼老子用[歸一彈]把你轟下來!”習擇心中狠狠的說道。可實際上他心裡卻有點牴觸這麼做。“聖龍鉅艦”墜毀砸到地上,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習擇對待敵人可以做到冷血無情,可是對待素不相識的人,尤其是數量衆多的普通人,習擇卻是下不出手。
“幼龍號”的速度再快,也飛不過炮彈的速度,沒奈何習擇只得操控着“幼龍號”以螺旋的軌跡飛行,同時撒出誘餌彈。
突然一道光束從“聖龍鉅艦”上噴射而出,習擇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正中“幼龍號”,頓時整個機體被撞的墜向地面。船艙內,正在纏鬥的四個人也狠狠的撞在了藏頂,被撞了個七葷八素。然而安赫德的身體卻是強悍的多,經得住撞擊,因此落地之後她閃電出手,將三個黑衣女忍者擊暈。
料理了黑衣女忍者,安赫德就來到駕駛室,道:“沒事吧?”
習擇道:“放心,能量光束武器對[幼龍號]無效。”的確,剛纔那一擊,僅僅是將“幼龍號”擊墜,根本沒有給它造成實質的破損。
最高速,30倍音速爆發!
幾乎一瞬間的功夫,“幼龍號”就飛出遠遠的,將“聖龍鉅艦”和揚州城甩在了屁股後面。那些追擊的雜魚戰機連“幼龍號”的屁股都看不見,只能悻悻的放棄了追擊。
……
“參見太子殿下!”
略顯狼狽的大漢帝國太子在穆鐵的護送下登上了“聖龍鉅艦”的艦橋。劉景業心裡有股邪火,恨不得將這裡的人全都拖下去砍了。一幫廢物,操控着“聖龍鉅艦”,竟然連“幼龍號”都截不住,乾脆去吃屎好了!
“從現在開始,我接管了[聖龍鉅艦]的指揮權!”
“謹遵殿下號令。”雖然他們是羽博界人帶來的,可是不管廟堂上怎麼明爭暗鬥,這在外皇太子的地位權勢肯定要比左丞相大,特別是現在這個特殊時期,攫取指揮權無可厚非。
劉景業道:“立即給我接通鎮東將軍許均!”
很快,一個穿着鎧甲的威猛老將出現在全息屏幕上,拱手道:“許均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何吩咐?”鎮東將軍許均乃是帝國軍四大柱石之一,武藝高強戰功顯赫,乃是和皇帝一齊“開天闢地”的重臣,鎮守着帝國東疆,常年與邦聯對峙。以他的戰功和身份,自然不需要對劉景業行跪禮。
劉景業道:“許將軍,有一夥邦聯間諜盜走了本宮的[幼龍號]。我預計他們會從東線越境逃往邦聯。煩請將軍全線封鎖,截住[幼龍號]。不惜將其擊墜!”
“幼龍號”若是就這樣被劫持會到邦聯,那他大漢帝國皇太子的臉面可就徹底丟盡了。
“[幼龍號]竟然被劫盜了?”許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本將知道了。請太子殿下放心,若[幼龍號]經過東線,本將一定將其攔截下來。”至於擊墜,那卻是萬不得已的做法。“幼龍號”是儲君專機,即便它現在被邦聯戒牒盜走,可是“擊墜儲君專機”的鍋他可不背。許均雖然仗着軍功和資歷向來跋扈,可卻是不傻。
“那邊有勞許將軍了。”對於這種坐鎮一地的大將軍,劉景業哪怕心裡煩躁至極,卻也相當的客氣。劉景業轉身對穆鐵道:“老穆,你去休息吧。”穆鐵渾身是傷,霸氣外露,殺意縈繞,左右都不敢去看他,退避的遠遠的。穆鐵點點頭,就踩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艦橋。以一敵三,更不惜用上了那股力量,他現在的確非常疲倦,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沒辦法恢復到全盛狀態。
至於他的那三個敵人,一死,一逃,一投降。
劉景業立即投入指揮官的角色,開始發佈一系列的命令。現在揚州城及其周邊四大軍營都亂成一團,必須儘快安定局面。
等所有的命令都傳達出去,劉景業就下令道:“所有人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踏入艦橋百步。”
“是,太子殿下!”
當偌大的艦橋只剩下了劉景業一人,他就取下自己腰上的“乾坤令玉”插入指揮台的一個凹槽上,全息屏幕一閃,一個穿着黃金龍袍的中年男子就出現在了劉景業面前,該男子樣貌普通深知可以說有些醜,可他的氣勢氣質卻能讓人不自覺的拜服,不敢與之直視。
“兒臣參見父皇!”
穿黃金龍袍,偌大的大漢帝國,出了皇帝劉重武還能有誰?
劉重武問道:“揚州城狀況如何?”
劉景業雖然心中滿腹疑問,卻只能耐着性子將揚州城眼下的情況簡單的說一遍,總之就是一句話:現在情況已經穩定,局勢一片大好。
劉重武道:“你太令我失望了!”
劉景業心頭宛如遭到一擊重擊,忙跪倒在地,道:“兒臣罪該萬死。”
“夠了!”劉重武道,口氣越發的嚴厲,“一城之地你尚且不能治理妥當,朕如何放心將舉國加諸於你?”
“父親,揚州城的暴亂乃是……”
劉重武道:“朕以數千萬之巨城來考驗你的德行智謀,你卻給了朕如此劣等的答卷,你還想找藉口?霍未乙計劃發動暴亂又如何?朕不是早就將他們的密謀信件交予你了嗎?而你又做了些什麼?不但未能阻止暴亂髮生,更是連充足之準備也全無。朕怎麼會有你這等無用之子!”
“……”
劉重武重重的哼了一聲,“你的所作所爲,還不如邦聯的那個小鬼!”
這位大漢皇帝遠在千萬裡之外,卻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還不如邦聯的那個小鬼?
難道父皇指的邦聯小鬼,是說習擇?他做了什麼?他又憑什麼?!
劉重武道:“現在我問你,雍州動亂緣何而起?”
“回父皇,雍州起義看起來是因爲百姓覺得賦稅過重,實則是東瀛黨與漢人黨矛盾爆發所致。”
“嗯。你能看透這一點,證明你還沒有昏聵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那我再問你,揚州城暴亂又因何而起?”
劉景業道:“回父皇,因爲……因爲……”
“哼!揚州暴亂是朕一手策劃!前後一共用時四年。目的其一,剛纔已經說了,用來考驗你的德行智謀。其二,除掉羽博界人!其三,敲山震虎,壓制世家大族與江湖武門興起之勢。其四,嫁禍邦聯,激化兩國矛盾,將國內矛盾東引至邦聯,加速兩國全面開戰。”
劉景業直震撼的眼冒金星,良久不能言。
揚州府的暴亂策劃者,竟然是父皇!?這簡直……
“那……那霍未乙……”
劉重武道:“他是個好孩子……但,這也是一場默契的交易。”
“交易?”
劉重武道:“他替我執行這個戰略大計,除掉羽博界人,我則替他父親報仇……我已經突破[無雙國士],也是時候去找黃金王報仇了。”頓了頓,他道:“羽博界人若是死了,我便傳位與你。反之,你就繼續做你的太子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父皇……”
“揚州事了你便返京吧。金符有孕,你這個做丈夫一直在外算個什麼事?另外,我已經命令許均放開攔截,放邦聯的小鬼過去。他是霍未乙的親傳弟子,這次便留他一命。[幼龍號]被盜對你的威望固然有損,但是於戰略大局卻是大有好處。”
“是,父皇。”
“那便這樣吧。”
通訊斷開,劉景業愣了好一會兒,便狠狠的砸了一下指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