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劍在比鬥僵持中突然人影消失,濛濛的天空就要靜止般,人已經騰起數百丈高空,急速旋轉斜斜劃出一劍。
天穹似乎要破裂般一道閃電擊向巫辰,伴隨幾百道劍氣如蛟龍般扯狂着大口咬上巫辰。
巫辰張大嘴怒吼一聲,一拍刀背,左腳向後一蹦躍,如妖龍升淵,雙眼赤紅,朝天猛的一劈。
一股勁風衝擊波瞬間向四周吹拉枯朽般摧毀,場下靠近戰圈的人被遠遠的甩開,數十顆大樹被勁氣切割刀成成千上百段。
戰鬥奇蹟般靜止了,周圍一片寂靜,巫辰上身衣物盡數化成灰燼,赤裸着緊握刀柄撐地蹲跪在地。
不遠處華劍站在那一動不動挺着身體,右手上緊握的劍微微顫抖,似乎下一秒劍就要掉下。
幾息之後,巫辰擡頭看了眼華劍,露出友好的微笑道:“此戰在下獲益良多,華兄只怕比在下受益更多。”
華劍不說話,眼神定定的望着他。
巫辰突然站起朝場下某個方向掃了一眼,然後轉身躍起閃往城門外,瞬間消失在迷濛的夜色中,空中遠遠飄來巫辰聲音“此戰痛快之極,他日再向君請教。”
華劍左手微運勁一震,口中吐出一股鮮血,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望了眼巫辰消失的方向,靜靜的望着夜空,不一會,也消失在城牆上。
只留下城牆上支離破碎的場面,宣示着刻畫者即將閃耀人世升起光芒的歷史見證。
而見證這一場精彩之戰的衆人,卻神色各異懷着各種心思的離開東城門,生活仍需繼續,夜了還是要就寢。
楚元思想一片混亂,緩緩走在街道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客棧的,倒頭就睡。
今晚的月亮特比圓,特別亮。
………
夜色明亮,數丈之內大概看的清楚物事,薛家山莊足夠大,久住長居的人接近百口,且還有剩餘不少客房,這幾天住了不少,還空餘出數間。
一道人影從薛莊電閃般射出來,越過長街快速消失在對面的樹林中。周圍十分的安靜,安靜的夜空中間斷地遠遠傳來狗叫聲,打更鳴聲。
樹林不遠處,一蒙面人緊瞅的皺着眉,壓低聲音向身後數人道:“鬼尊你隨我進入薛莊,黑影你帶人守候外圍,隨時呼應。”心裡不免納悶,什麼人從裡面黑衣黑麪的飛出來,但願不要出現什麼變數。
薛豪今晚興奮的有點難以入睡,遂在書房裡一個人靜靜的喝着茶,回想往事種種,不免唏噓不已,終於還是要淡出江湖,遠離血雨腥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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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啪啪的響着,火焰栩栩燃燒冒出一縷縷青煙,房間瀰漫着淡淡的煙香。
一陣微風飄來,房間裡多了兩道黑影,薛豪大吃一驚,準備大呼來人,一股掌勁拍來。
薛豪急閃側身,掌勁未到身體已結實捱了一掌,速度奇快,薛豪自知對方是個高手,尚未發出聲來,已被制住。
一冰冷聲音響起道:“別妄想掙脫了,薛兄跟某走一趟吧。”
薛豪急道:“你,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黑衣人掃了他一眼,不作聲,示意同伴搜索書房。
另一黑影動作飛快地在書房裡翻找着,書格抽屜,甚至夾縫都仔細搜索,良久,黑影人搖搖頭,顯然沒有找到。
“東西放在哪?”冰冷聲音再次傳來,薛豪心裡一驚,難道那東西被泄露了。
薛豪見慣了這種場面,激盪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薛豪佯怒道:“什麼東西,哼,閣下二人深夜到薛某莊裡鬼鬼祟祟,何不真人露相,遮遮掩掩也不算道上之人。”
似乎黑影人不遠多費脣舌,手一揮身影從窗戶掠出,“把他帶走”。
兩人帶走薛豪先後飛掠出薛莊,黑影帶人迎上,不一會衆人消失在夜色中。
薛莊一切又恢復靜悄悄的。
翌日的瑄州城,薛莊主的壽宴氛圍感染了這個城東北這一片,街道人來人往,隨時看見江湖人士往薛家山莊靠近,熱鬧非凡。
然而薛莊上下卻亂作一團,薛莊主竟然無故失蹤,莊上並無發現打鬥痕跡,華劍等人也無從頭緒。
各種號令大雪紛飛般從薛莊發出,不時有人快馬加鞭出來城門,發動江湖勢力尋找,壽宴無疾而終。
………
薛莊壽宴,楚元沒有這個機緣,不說無人推薦,自身武功低微,人家還不一定看的上,單是與薛子明的結怨,就註定了當初來投奔薛家山莊的想法落空。
楚元緩緩的駕着馬駒車,出城前把騾子換成了馬匹,速度也變得快多了,楚元半躺着身子悠悠地鞭打着馬屁股催促馬車前行,有點無奈道:“巫兄,你是什麼時候爬上我的車廂裡的?”
車廂裡傳來低沉的聲音道:“楚兄弟,你已經問了好幾次了,難道你不煩的嗎?”
原來車廂裡躺着的竟然是那天傍晚在東城門與華劍比武的巫辰,楚元剛駛出東城門沒多久,就發現巫辰不知何時已經躺在車廂裡睡着了,膽子也太大,就不怕楚元殺了他。
倒是巫辰的說法有點無恥,已經半死了,如果楚元出手推上半推,定能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獄,很划算,所以很安心的在車上熟睡。
巫辰傷的不輕,自從登上馬車躺下後,就沒有動過身子,更別提走出車廂了,一路上楚元像個僕人端水遞乾糧,就差沒親自替巫辰小解了。
巫辰隨着車輪滾動的晃悠晃悠,很有節奏的搖動着身體,晃着腦袋,一副很輕鬆享受樣。半餉,狠聲道:“華劍這傢伙,出手也真夠毒的,大半個月過去了,內勁還是沒有調試順暢,下次定然讓他好看。”
楚元哈哈笑道:“得了吧,只怕華劍那傢伙現在放個屁都要疼上半天,照你的說法,你可是比他還要高出一個小境界。”
那天的比武,場面上大家難分伯仲,沒有出現一邊倒狀況,但實地情況,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巫辰休養了這麼多天還是不能大動作負荷身體,只能便宜了楚元。
這段路上楚元對於武道向巫辰請教了不少,巫辰似乎也願意結交楚元,也許是感激他的相助,在許多方面盡心盡意的解決他的疑難和武道上的空白,特別是突破先天境界的經驗,這讓楚元慢慢觸摸到了邊緣,突破只是時日問題。
兩人行駛的都是一些村鎮小道,巫辰仇家不少,一路南下不斷挑戰對手,雖無死人,但受傷是不在話下,更何況當日在場上楚元就聽到旁邊幾人在密謀趁巫辰受傷下殺手,早已準備埋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