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營和小部分外在駐地軍馬受命於中土四國四大名將之一謝安信,偏向於朝廷楚皇帝,謝安信亦是豐澤都城四大家族之一謝家的族長。
多年來兩大軍系相互糾紛纏鬥,互不想讓,明面上和睦相處暗地卻是在較勁,陳景德和楚皇帝亦是不敢一口吞沒對方,畢竟大澤國還有多股勢力在觀望着。
趙能見楚元對重兵營如此關注,有心拉入到護衛軍來,對楚元道:“楚公子若是要加入護衛軍,本校尉可以向上面推薦。想必以楚公子的身份和才能,定然能夠勝任,不用多久就能步步高昇,統領護衛軍甚至是禁衛軍。”
楚元淡然笑道:“趙校尉過譽了,在下一個毛小子,怎有才能,更別說我孤身一人又沒有什麼*身份,能否進得去還真兩難說。”
街道人稀少,大部分人都已經安然入睡了。
一隊人馬行走在寬暢的街道上,聲音嘈雜異常清晰,真是個好夜色。
擡頭看了眼明亮的月光,楚元詢問道:“趙校尉還沒跟我說重兵營的情況,怎麼才能進入重兵營呢?”
趙能臉色微冷,微暗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明顯,手緊了緊繮繩道:“這個具體不是很清楚,據說要兵部發文,謝大將軍首肯方能進入,不過這種情形均是每年從各地或者擇日招募人馬時統一考量的,最近沒有聽說要招募的消息,楚公子可以考慮考慮其他。”
楚元點點頭道:“多謝趙校尉,在下會認真考慮。不知道離城主府還有多遠呢?”
趙能揮鞭指着前方不遠處拐角樹林,朗聲道:“不遠了,轉過那道彎口,直走半個時辰就到了。”
如此看來,自己要進入重兵營還真不容易,跟兵部沒有任何親疏關係想要推薦是不可能的了。
去見謝安信自薦,開玩笑,自己是來找仇的,萬一謝安信知曉了身份,還不自投羅網。
搖了搖頭,不再亂想,倒是可以考慮下城主府裡的人是誰要見自己,或許可以通過對方接觸到一些東西。
三弟陳胤是陳景德的二子,不會是他知道我來了豐澤都城邀約自己進府一聚吧,想到這裡內心稍微安定一直警惕的心神。
楚元騎在馬匹上閉目養神,趙能擡眼見月色東移漸沒樹林頂空,遂命人加快行速。
一行人走過彎道剛轉入官道,擡眼便能看見官道盡頭茫茫的城主府燈光闌珊通明。
只是官道中央處站着一批蒙面人,領頭一人也不言語,揮手之下一衆黑衣人奔襲而來。
趙能大喝一聲道:“備戰,保護楚公子。”
瞬間雙方人馬交織在一起,楚元騎在馬上,看着兩方人馬在相互廝殺,心中一陣納悶,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別人嘴裡的肥肉了。
楚元勒緊繮繩,找了個空隙把馬靠向官道邊,遠離廝殺場地中央,看着場中情況。
趙能與黑衣領頭打得難分難解,兩個先天高手的勁氣讓周邊互相砍殺的手下們紛紛擠出幾丈範圍。
地面塵土飛揚,勁氣在堅硬的石板上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給這古舊風化的官道添上一道印記。
不一刻,便見雙方不時有人倒地不起,慘叫聲連連。
楚元皺着眉,暗運真氣提防着周圍樹林,這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去處。
傳聞這地方乃是都城的一次盲點,經常出現丟屍棄野,與官道盡頭的城主府門搖搖相對,很是諷刺。
陳景德對此亦是不聞不管,諸多大臣勸解蕩平這片密林和平房舊民宅所,均被拒納。
楚元突然發覺不對,感覺掉入了巨大陷阱,爲什麼頻頻出現黑衣人刺客。
早在前幾個時辰就剛受傷,如今又有一羣黑衣人前來襲殺,觀其態勢,明顯是衝着自己來的。
這些人會不會是跟那刺客是一路人馬呢?龜殼,又是龜殼,一直以來小心謹慎,連身邊的藍婉宜都沒有告訴他,這些人怎麼會知道的。
楚元關注着場面情況,竟然沒有發覺一道人影幽靈般飛掠過來,瞬間來到楚元身後,連點楚元周身數穴,提起動彈不得的楚元閃身離去。
趙能見出現意外的變故,大喝道:“楚元。”閃身追上去。
黑衣領頭楞了下,亦是意外這道人影掠走楚元,這下任務失敗,回去定又被處罰了。
頓時心中大怒,緊握刀柄的拳頭青筋畢露,眼神蕭殺銳利,揮刀劈向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黑衣人,咬牙切齒怒道:“你這個沒用的傢伙,竟然敢打草驚蛇,誤了大事。”
那黑衣漢子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一涼濺出一片雪花,腦袋被砍掉在地滾了幾圈停在官道邊,眼睛瞪得凸大望着夜空中的半輪月。
周邊一個個黑衣手下驚悚戰慄,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黑衣領頭平息激盪心情,眼神幽幽的望着官道盡頭燈火闌珊的城主府,良久,揮手道:“撤。”
“姑姑,你說怎麼那麼久都還沒有到啊。”陳胤一臉焦急的神色向陳飄儀問道。
陳飄儀本來剛從外回來,還沒有好好休息,便被這侄子陳胤問長問短的。
定是素嵐這丫頭把日間樹林裡發生的事說出來了,陳胤才知道四弟楚元來了豐澤都城,而且還身受重傷。
很不放心便前來央求姑姑,便有了之前的事,讓兵部下令護衛軍去邀請四弟進宮,只是等了許久,亦是沒有見到楚元。
陳胤來回在庭院裡走動,不時喝杯酒,然後又走動望着走廊口處。
陳飄儀瞪了眼明/慧郡主陳素嵐,洋奴道:“下次還敢亂說,姑姑就不帶你出去玩了。你父親一直擔憂外面的險惡,若果知道你和泰兒遇險了,定然不會再許你們出城府。”
陳素嵐吐吐小舌頭,低頭嬌聲道:“姑姑,我不會亂說了,你別不帶我出城府啊。”
陳飄儀看着來回走動的陳胤,搖搖頭道:“你還是坐下來吧,走的我頭都暈了,你說說這楚元是怎麼回事?這江湖中人還是少點來往,千重樓的勢力不小,楊顯成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胤坐下,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看了眼姑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在大相國時陡崖峰的幾個師兄弟,他是四師弟楚元。後來我們被人追殺走散了,之後偶然遇到我要急着趕回,他有要事要去寧州,便沒有邀請他來都城。”
趙能追了許久,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對方顯然身手比自己要高,搜索了許久竟然沒有發現一絲痕跡,不由姍姍而回。
看了眼官道上的幾具屍體,不由暗歎一聲,吩咐手下處理現場,騎上馬匹隻身前後城主府覆命。